小侯爺打臉日常 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偏執(zhí)肆爺?shù)脤欀?/a>、我只喜歡你【1vs1 sc】、二十面骰子、你和貓我都要[重生]、男朋友怎么還沒找到我、漁家小娘子、哇,這相聲的內(nèi)涵好豐富耶!、小鎮(zhèn)神醫(yī)、摘星(np)、超級資源大亨
第54章 猛虎出山 我必要在你合巹酒里下足瀉藥…… 戚貴妃愜意笑笑, 低眸瞧著杯盞中的葡萄釀,雖是陳年,滋味卻愈發(fā)醇厚。也不知他日坐在慈華宮享用, 又是何等美味。 “咦,裴侯爺身邊的小廝怎么這般不頂用!” 看臺下首坐著的都是世家貴女, 眼看別家的駿馬都已奔進了林子,偏那一襲雪青騎服的矜貴郎君卻還悠哉悠哉,時不時的,還要停下等等他身后那瘦弱的小廝。 她們中多數(shù)都聽過裴衡止的大名, 這會他落后的明顯, 當(dāng)即各個都好奇起來,主要這每年的祭天狩獵, 能拔得頭籌者,便可向陛下請一個愿。 上可行官入伍, 下能金玉滿倉。天家又是出了名的金口玉言,多少人挖空心思在狩獵上各顯神通, 像他這樣渾不在意的, 還當(dāng)真少見。 “公子。”馮小小接過裴衡止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汗,心虛地瞥了瞥已經(jīng)行遠的其他人, “您盡管策馬就好, 我跟得上?!?/br> “這林子攏共才多大, 一哄而上除了驚擾走獸飛禽, 便是易中流箭。我才不去湊這熱鬧。” 郎君閑閑地從腰間蹀躞帶取下水壺, 等小兔子擦了汗,才換給她,“狩獵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br> 若非這會還未行至林子深處, 身后也還有無數(shù)眼睛瞧著。他可舍不得再讓小兔子跑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眼下,馮小小臉蛋上潤潤地泛著紅,略微張開的唇亦是浸了水色,裴衡止只看了一眼,就倏地扭開了臉。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方才壓住昨夜里的旖念。 “依我看,未必是這小廝拖得后腿。”世家貴女間總有些消息靈通的,“聽聞昨夜里青光殿的舞姬,有人徹夜未歸?!?/br> “你這話是說?” “是說貴女靜雅,不可三人成虎?!币坏狼謇涞穆暰€,悅?cè)蝗攵?/br> 眾人回眸,登時又都低下頭去。說這話的正是當(dāng)朝三公主顧筱,她剛散了步過來,裙擺慢移,倒是把這些話從頭聽到了尾。 眼下眾人自知失言,一一認了錯處。 顧筱方才頷首,淡淡開口,“裴侯爺是武將,性子灑脫,生來不愛虛名,更不喜外人近身。況且若青光殿中舞姬當(dāng)真出了紕漏,理應(yīng)上報戚貴妃處置。于情于理,都不該在背后胡亂議論,無中生有?!?/br> 不過,今日的裴衡止倒的確有些漫不經(jīng)心。雖然他往年也不喜歡湊這份熱鬧,可因著男子爭強之心,多少還會做做樣子。 顧筱微微攏眉,朝那身雪青看了過去。 此時他已快被林間蔥郁樹木遮掩,顧筱極力眺目,才堪堪看清。郎君端坐于馬上,腰背猶如松柏,一副傲然直立,不容靠近的氣勢。 偏他側(cè)過來的臉卻是噙著笑意,長臂向下一伸。 顧筱從未見他露出過如此溫柔的神情,正要再細看看,就被枝葉完完全全擋住了視線。再移步去瞧,林中已經(jīng)不見他的身影。 山林多石,眾人又都聚精會神找尋獵物,故而行得也不算太遠。裴衡止縱馬差不多將將追上他們,便又緩了下來。 側(cè)坐在他身前的馮小小早就顛得頭暈眼花,原本扶著馬鞍的手,驚懼之下,只得緊緊抱住郎君腰身。 要不是怕耽擱了裴衡止,馮小小怎么也不會答應(yīng)與他共乘一騎?,F(xiàn)下林中聲響有回音,四處都能聽到羽箭的嗖嗖聲,看來應(yīng)該是離得不遠了。 馮小小局促地收回手,微微仰頭看他,“裴公子,我還是下去吧?!辈蝗贿@模樣被人瞧見,當(dāng)真是要壞了他的名聲。 “不急,這林子極大。你且先緩緩,一會有的是你跑的功夫?!迸岷庵姑C容,伸手用帕子沾了沾她額頭上萌出的細汗。 他做得自然又順手,仿佛照顧她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 馮小小慌忙來接,郎君也不惱,帕子轉(zhuǎn)在小兔子手里,他也沒閑著,手指輕輕覆在她的臉蛋捏了捏,“怎么還是這么燙?” 眼看少女瞪圓了眸子,又想拂走他的手指,裴衡止噙了笑,順勢牽住她軟乎的手,“唔,你掌心也燒得厲害?!?/br> 馮小小惱得臉頰漸漸鼓了起來,偏她不會騎馬。 上馬是裴衡止親自抱上來的,這會想要下馬,稍稍往下一看,心里就直打鼓。 總歸是她技不如人,現(xiàn)在上得來下不去。少女偷偷撇嘴,也只能憋屈地任由裴衡止擺布。 好在郎君也知道小兔子這會不舒服,敏感的很。倒是沒再逗,只遞了水壺,“多喝些,不然再這么燒下去,怕是上火了?!?/br> 馮小小十分乖順地抱起水壺,才喝了一口。裴衡止嚴肅至極的聲線忽得低低傳來,“抱緊我,別睜眼!” 他說得飛快,身下的駿馬亦開始躁動不安,連連后退。 林葉遮蔽之間,悉悉索索有了輕微的聲響。裴衡止喝住身下的馬匹,從箭筒抽出三支羽箭,齊齊搭在弓弦。 他面上一片肅然冷靜,眼神緊緊盯住不斷晃動的枝葉。 馮小小亦是緊張,自從知曉了夢境,少女心下十分清楚,裴衡止是一等一的練武高手,弓箭騎射更是不在話下。 是以,能讓他用三箭準(zhǔn)備的,必不是什么小動物。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影響了羽箭的準(zhǔn)頭。 樹葉顫的越發(fā)明顯,顯然有什么正漸漸逼近。 裴衡止凝神,三箭齊發(fā),直直射向于一片綠色中驟然跳出的龐然大物。 馮小小只聽得耳邊羽箭嗖嗖作響,稍一睜眼,就看見碩大的虎頭正齜牙咧嘴地朝他們撲來。 少女驚得忘記了哭喊,下意識地,就用自己牢牢擋在裴衡止身前。 她明明就弱得不堪一擊。 郎君一愣,手中羽箭接二連三射出,力道強勁,狠狠扎進了老虎的眼眶。 猛獸盛怒,絕不屈服。 巨大的虎爪猛地襲向早就有了懼意的馬匹,裴衡止皺眉,攬住馮小小飛身借力下馬,轉(zhuǎn)身又是三箭齊發(fā)。 馮小小一骨碌爬起,蹲在他身后撿起掉落的羽箭,遞了過去??蛇@些羽箭不知怎得,竟有好些已經(jīng)裂成了兩半。 怪不得這箭射了許多,也沒止住猛獸。原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腳! 少女一怔,再瞧徹底暴走的猛獸。身體竟是比意識更直接,在虎爪襲來的瞬間,直直撞了過去。 長甲尖銳,馮小小明知道被抓傷會有多疼,更曉得這一下怕是會沒了性命。 可她什么都來不及想。 “小??!”裴衡止又驚又怒,扯下蹀躞帶上裝飾用的小刀,借著馮小小拼死搶來的時機,從石頭上一躍而下,用鈍刀狠狠扎進了猛虎的咽喉。 他用了十二分的力,虎口處震得生疼。這畜生卻好似愈發(fā)癲狂,裴衡止心頭冷意起,早就忘了還要活物,只一刀接著一刀。 郎君如墨的眸子漸漸與鮮血混成一色,雪青的騎服上也綻開了不少暗紅。 “嗷嗚——”猛虎瀕死的巨吼整天,驚得山中林鳥撲簌簌接連逃離。 不遠處的眾人聽到這聲響動,登時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畢竟這些年的祭天狩獵,那所謂的虎,都是由機靈善跑的內(nèi)侍裝扮,哪里見過真章。 乍聽得這聲虎嘯,一時間眾人面上驚喜交加,紛紛策馬。你追我趕間,又有不少人順手得了些小的活物,交由身后跟著的小廝。 云澄和陸濟、陶昂三人亦在其列。 昨日夜宴,見過的世家貴子差不多都在一處,唯獨不見人影的就只有裴衡止。 云澄幾人心里一慌,忙又加快了幾分。饒是他們縱馬疾行,但山中多石,還是耽擱了不少功夫。 等趕到時,就瞧見一身是血的裴衡止,正寒著臉將地上的碎箭一點一點放回箭筒。 他身后,涼透了的猛虎早就被林間藤蔓困得結(jié)結(jié)實實。 還有個暈過去的小廝。 “裴兄!”云澄率先下馬,有心想去瞧瞧馮小小,可這里畢竟人多口雜,他不好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少年駐步低道,“飛星她怎么樣了?” “你先帶她回院子?!迸岷庵挂活D,“寸步不離,記住了么?” 云澄點頭,與陶昂和陸濟打了聲招呼,趁著人多,悄悄抱起馮小小朝外策馬而去。 這會大伙的注意力都在裴衡止身后的猛虎,壓根兒沒人注意偷偷溜走的云澄。 顧玨來得時候,他身后的內(nèi)侍正扛著著一條瘸了腿的鹿。 有猛虎在前,這頭雄鹿,便是頭上的犄角再粗壯,總歸也少了幾分意思。 在場的都是眼明心亮之人,再瞧那一地裂開的羽箭,心下便明了幾分,陶昂伸手從自己小廝身后的箭筒抽出一根,稍稍用力,便撅成了兩半。 他與陸濟交換了眼色,再看周圍的其他人,身側(cè)的小廝都只提著幾只兔子、雀鳥。 陶昂當(dāng)即暗暗忖道,也虧得是武藝高強的裴衡止遇見了這龐然大物,不然換了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只怕都會落在下風(fēng),“這箭.” 陸濟輕輕搖頭示意,“我看是你箭術(shù)退步了才是。” 他一提醒,周圍靜了片刻的青年們,方才回過神來似的,接連恭維道,“可不是,這鹿個頭大,也不知在山中待了多久。保不齊還是個一族首領(lǐng)呢?!?/br> “就是,要論箭術(shù),還是得看七殿下?!?/br> 顧玨微微擺手,“我哪里有大家說得那么神,不過湊巧罷了。倒是裴侯爺這一只虎,打得實在是妙。” “殿下過譽?!迸岷庵姑嫔线€有濺上來的血跡,郎君唇角一斜,“也是湊巧罷了?!?/br> 他將裝飾用的小刀往虎皮上蹭了蹭,抹干凈些才重新掛回自己腰間的蹀躞帶上,“不過我那小廝不頂用,經(jīng)不住嚇,還請殿下施以援手,借些內(nèi)侍,好將這誤闖狩獵場的可憐大貓?zhí)С??!?/br> “裴侯爺客氣,這有何難?!鳖櫕k渾不在意他話中譏諷奚落之意,“裴侯爺經(jīng)此一物,今日頭籌已定,我便在此先恭賀一聲?!?/br> 周圍眾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他人羽箭被換,足見今日頭籌已有內(nèi)定之人。 偏裴衡止運氣差,正正好懟上。 顧玨早已縱馬又往林子深處前去,周圍之人也都漸漸散開,沒了頭籌,這第二第三也是不錯。 陶昂命小廝尋了裴衡止的馬來,等四下只有他們?nèi)?,方低道,“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先是羽箭,后來猛虎。只怕是涉及到了——”陸濟亦是擔(dān)憂,無聲做了個「東宮」的口型。 裴衡止嗯了一聲,他與這虎近身斗過幾回,早就清楚,這只猛虎看起來兇猛,實則口中尖牙早就拔掉了一多半,想來應(yīng)是戚貴妃專門為顧玨準(zhǔn)備下,拔得頭籌所用。 結(jié)果,卻陰差陽錯地襲擊了他。誠然,是不是陰差陽錯,還需再查。畢竟這宮里,也并非只顧玨一個皇子。有人做局,就有人拆局。 東宮虛置,天下儲君之位空懸。他們身為臣子,本不該多言。 可一想起拼命護在他身前的馮小小,裴衡止眼神漸漸陰鷙,若非羽箭無力,他的小兔子也不必遭受如此險境。 “玉璋。”陸濟低低提醒,“此地雖處密林,也仍是啟龍山之境?!?/br> 陶昂也跟道,“裴兄此行受了苦,但他們也吃了悶虧,如今木已成舟,裴兄不如想想今晚的篝火宴上,想要討些什么?!?/br> “要是裴兄沒什么想要的——”陶昂故意玩笑,“我倒是缺個官職什么的,裴兄不如,哎呦!陸濟你作甚打我!” 剛剛還擠眉弄眼,逗樂的少年一把捂住額頭,憤憤瞪著陸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年末成婚,我必要在你合巹酒里下足瀉藥?!?/br> “你!”陸濟耳尖一紅,陶昂說得越發(fā)沒形,誰讓三公主是這位陸翰林的軟肋,只提上兩句,就能叫他說不出話來。 不過,陶昂卻忘了陸濟揍人是不用說話的。他騎馬本就不如陸濟熟練,登時就被追得滿地亂竄,求饒不斷。 裴衡止瞧他那可憐的模樣,心頭一輕,忍不住彎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