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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又讓臺下眾人笑了起來,不過他們可不會被這短短幾句話打發(fā)了。這些人笑過之后,依然起著哄讓兩人接吻。 我是你們的粉絲!我有錢!我今天還就花錢讓你們接吻了! 剛才那名扔錢的女粉絲又開始叫嚷上了,而其他人也起哄叫好,為她助威。 秦月璟有些不知所措,這才登臺多長時間啊,怎么就出現(xiàn)了這種事情! 就在他思考著如何應對的時候,身邊的姜承陽卻是動了。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折扇,啪的一手打開,另一只手抓住秦月璟的肩膀,用白紙扇稍稍遮擋,一口就親了上去。 瞬間,全場尖叫了起來,口哨聲此起彼伏,還有人鼓起了掌,而其中最大的聲音就來自那一擲千金的女粉絲。 雖說兩人是隔著白紙扇親的,但也很不錯了。 嘴唇的柔軟觸感,對面促狹眼神秦月璟覺得他腦子太好使了,居然還能有功夫注意這些! 一吻結束,姜承陽退后一步,離開秦月璟,紙扇一收,拍了拍眼前人的臉,才讓秦月璟回過了神。 當天,秦月璟忘了他是如何離開的黃金島,他只記得他心中無比煩悶,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在秋天蕭瑟的街道上,腳下的風掃開路上的落葉,他一路跑到了過街天橋上,蹲在一旁,眼淚不自主的掉了下來。 這時姜承陽也跟著跑了過來,來到他身邊,蹲下身。 你怎么了,怎么還哭了? 秦月璟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立馬生氣的狠狠地推了這人一把,直把人推的坐在了地上,不過這個舉動并沒有惹怒姜承陽,反而讓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說你至于嘛,怎么這么小氣呀?姜承陽伸手拿指頭戳了戳秦月璟。 怎么小氣了,那可是我的初吻!我高中一邊照顧家里,又忙著學習,我、我還沒談過女朋友呢!秦月璟鼓著臉憤憤的看著他師哥。 姜承陽又笑了,這人太有意思了,連忙道:這也是我的初吻?。?/br> 秦月璟白了他一眼:你別蒙我,你之前可是說你有女朋友的。 姜承陽伸手揉了揉秦月璟的腦袋:這是我第一次吻男人??!也是初吻呢! 秦月璟不說話了,他覺得姜承陽就是在懵他。 姜承陽看到這人是真生氣了,想了想,索性上前一把摟著秦月璟的脖子說:那不如你吻我一下,咱倆不就扯平了嗎!說著還真將臉湊了上去。 秦月璟再次大力的將姜承陽推開:你個臭流氓!你給我上一邊兒去,你占我便宜還沒占夠嗎! 哈哈哈!行了行了,走吧,回家!姜承陽笑著站起了身,還將秦月璟給拉了起來。 看著秦月璟還是一副蔫兒蔫兒的樣子,姜承陽直接將自己背著的背包拿了下來,拉開一角,遞給秦月璟看。 看到了嗎?這里可都是錢啊,一共5萬塊呢!你說這錢不掙白不掙?。?/br> 秦月璟注意力頓時被包里裝的錢吸引了,這才反應過來:還好你拿了,我都忘了! 隨即他將姜承陽的雙肩包搶了過來抱在懷里,生怕被人搶去,哎呀,這可是我拿初吻換回來的,我可得小心了。 這話又是逗得姜承陽一樂:是是是,你是今天最大的功臣,走,我們回去找?guī)煾溉?,讓他也高興高興! 好!秦月璟聽后雙眼發(fā)亮。 此時老人家估計已經(jīng)早早的睡覺了,不過他們可不管,他們打算回去立馬告訴他們師父這個好消息。 (張瘸子:我要睡覺。) 下了過街天橋,在那個光影搖動的街道上,兩人拉著手走著,一路調侃著回了家。 第17章 三年后 三年后。 不知何時,突然有兩個新人闖入了相聲界。 他們有些與眾不同,因為他們在夜店里說相聲;他們有些另類,因為他們的粉絲大多數(shù)居然是喜歡蹦迪的富二代;他們毫無章法,簡直是隨意發(fā)揮著自己對相聲的理解。 也因為他們那新穎的相聲段子,搞笑十足的內(nèi)容,優(yōu)美的唱段,仿佛一瞬間名聲就在相聲界里傳開了。 他們就是秦月璟和姜承陽。 ※ 入了夜的吉慶堂,門口熱鬧一片。 此時吉慶堂大門已經(jīng)打開,門前的紅色大燈籠散發(fā)著橘紅色的燈光;一旁的紅柱子上還貼著今日登臺的角兒的畫報,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長發(fā)、穿著大褂的男子,翩翩俊秀公子,奈何紙醉金迷。 三層的戲樓子燈火輝煌。許多前來聽相聲的人們,開始陸續(xù)進入,還有一些外地游客在門前合影留念。 如今的吉慶堂雖然從外表看還像舊時的戲樓,不過內(nèi)里經(jīng)歷了幾次整修,增加了許多現(xiàn)代化的設施。 如今觀眾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不再是戲樓內(nèi)部,反而是一個類似于鋪著地毯的小型休息室。休息室里古色古香的,在這里可以將網(wǎng)上訂的票兌換成實體票,當然也可以在這里現(xiàn)場購票。 買完票之后,可以順著一旁的木雕大門,進入真正的吉慶堂內(nèi)部。 這吉慶堂的內(nèi)部依然是古色古香。地鋪青磚,雕梁畫棟,燈籠高懸,不過其中的戲臺早已被現(xiàn)代化的舞臺取代。 這舞臺極大,占了戲樓的一整面。 此時只見這舞臺上的背景布大寫著吉慶堂三個大字,字體遒勁有力,而兩邊則是一副對聯(lián),上書有云: 吉祥如意道盡人世歡樂 慶極有余忘卻人間憂愁 這,就是吉慶堂了! 舞臺正對著的座位上,也不再是板凳椅子,反而是電影院那種聯(lián)排沙發(fā)椅。畢竟要是看演出,坐四五個鐘頭木質椅子,屁股肯定受不了。 現(xiàn)如今全新改造過后的吉慶堂,一場可以容納將近千人,勉強算作個中型劇場了。 當然了,如果不想坐在一樓,也可以選擇去到二樓、三樓。 樓上完全是古時候的那種VIP包間。你可以一邊坐在欄桿邊,吃著茶點,喝著茶,看著樓下的演出。 這就是吉慶堂,一個如今擁有三層大戲園子的相聲團體,也是將新時代的事物融進自己劇場內(nèi)的相聲團體。 此時,吉慶堂的后臺。 幾個身穿各色彩色大褂的年輕演員正在候場。 因為吉慶堂的歷史,如今堂內(nèi)演員的大褂多為彩色,不過大多時候穿的還是紅色。紅色給人第一的印象就是喜慶,這也是吉慶堂所要達到的效果。 這幾人并沒有談論自己今天要演出的節(jié)目,而是湊在一起看著其中一人手機中那不清不楚的視頻哈哈直樂,那視頻中的兩人正是在說相聲的秦月璟和姜承陽。 還沒等他們嬉笑多久,那手機立馬被人拿了過去。 拿走手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吉慶堂如今正當紅的角兒花好月圓中的花字科、人稱花公子的喬花言。 之前門口前的海報就是他,如今來的觀眾也都是過來捧他的。 話說吉慶堂祖上是從紅事起家,所以每一代師父收徒都必須按照吉祥話來給徒弟賜名,例如到喬花言這一輩,他的師父就以花好月圓當中的花來給他賜名。 只見喬花言此時身穿紅色大褂,卻梳著及腰的長發(fā),陽剛中帶著點嫵媚,姣好的面容,又讓人不辨雌雄。這喬花言也因為這頭長發(fā)成為了吉慶堂中、乃至整個相聲行業(yè)里最特立獨行的人。 喬花言如今的這身打扮,真的特像二次元走出來的美少年,也帶有一絲古人散發(fā)的味道,即便是很多同行都看不上他的這個打扮、認為他污辱了相聲,他也依然深得粉絲的喜愛。 他以他獨特的造型外表,在如今這個看臉的社會中爭得一席位。 這都是什么??! 喬花言拿著手機看著視頻中的內(nèi)容皺眉。別看他梳著長發(fā),但是沒有任何矯揉造作。 花爺!小演員們看到喬花言出現(xiàn)立馬起身打招呼。 這就是當紅的姨媽啊! 旁邊的演員繼續(xù)給他科普什么是姨媽,也順帶著簡單介紹了一下秦月璟和姜承陽兩人。 喬花言聽后有些不屑,將手機扔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化妝臺前,讓化妝師給他化妝:這也叫紅?再怎么紅能有我紅? 小演員們俱都噤若寒蟬,他們知道,他們的花爺生氣了。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情況下,一道清亮的男聲響了起來。 是啊,現(xiàn)在我們的花公子、花爺才是最紅的!您現(xiàn)在可都去娛樂圈發(fā)展了,哪里還看得上什么民間閑散藝人??!一名帶著眼鏡的青年,背著書包走了進來。 他叫韓好春,花好月圓、好字科的,是喬花言的搭檔,捧哏。 韓哥!小演員們看到這人出現(xiàn),立馬打招呼。 喬花言皺眉:你這是捧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捧你?。∽趩袒ㄑ缘呐赃?,韓好春摘下眼鏡也開始化妝了。 下面請欣賞相聲《大保鏢》,表演者喬花言、韓好春。主持人開始報幕,隨即臺下掌聲雷動。 在舞臺邊上,喬花言小聲的沖著自己的搭檔警告了一番:我告訴你,一會別懟我,我要時刻保持我翩翩貴公子的人設! 呵呵,行。韓好春好脾氣的笑著答應了,不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沒人知道了。 隨后,兩人在一眾女孩兒的尖叫聲中,走上了舞臺。 ※ 這天晚上,當城西的沁園茶樓周圍點起五彩裝飾燈的時候,獅虎堂晚間夜場的表演開始了。 如今的沁園茶樓還保留著舊式茶樓的裝潢,木質椅子和桌子,周圍還擺著幾條板凳,場內(nèi)依然是舊式的戲臺子。 這里就是獅虎堂常年表演的場地。 獅虎堂是華國現(xiàn)存至今、以傳統(tǒng)相聲為主的大型相聲團體之一,不過因為其相聲內(nèi)容老舊,逐漸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漸漸沒落了下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如今的華國,獅虎堂依然占據(jù)著相聲界的制霸地位。 獅虎堂中的相聲演員大多數(shù)都是學藝數(shù)載的相聲弟子,要知道在獅虎堂中如果你僅僅學個幾年是根本不會讓你登臺表演,因為他們怕你辱沒了獅虎堂的招牌。 由于他們這樣精益求精,對于自身專業(yè)的嚴格要求,使得他們在相聲界穩(wěn)穩(wěn)的抓著話語權。 不論是相聲交流也好,還是民間雜談曲藝,亦或者對于歷史的研究探討,獅虎堂往往是被需要的對象,也因為這種需要而一直留存至今。 雖說都是以傳統(tǒng)相聲為主,但是獅虎堂與吉慶堂相比,兩者立刻形成了一種明顯新舊對比,雙方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競爭,已經(jīng)逐漸到達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都說同行死,吃飽飯,對于他們來說競爭早已成為了家常便飯。 不過由于最近幾年人們業(yè)余生活需求的提高,精神層面追求的增加,選擇相聲、戲曲的人逐漸增多了起來。 目前來說,還真沒有吃不飽飯的情況,所以華國著名的兩大相聲團體也就暫時偃旗息鼓,專心做起自己的生意來。 舞臺邊一側出將的門簾被挑動,一名中年人的臉露了出來,他看向茶館內(nèi),雖然此時場內(nèi)客人已滿,但是這些人普遍都是年紀偏大的老者。 他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放下簾子,返回到了后臺。 此時后臺除了幾名穿著大褂的演員,還有一位微胖老者坐在一旁喝茶,那老者60多歲,氣色紅潤,不過就是看到回到后臺的中年人后,眉頭皺了起來。 老者放下茶杯,立馬開口訓斥:哭喪著臉干什么,我還沒死呢!這老者名叫余智明,是現(xiàn)如今獅虎堂的當家人。 獅虎堂自創(chuàng)立以來,每一代相聲演員的藝名,就按照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順序擬定。 而傳到余智明這里,他正好是智字輩的當家人。 宋信芳被這突入其來的一聲訓,好懸沒嚇出心臟病,而周邊幾名弟子也是立馬噤若寒蟬。 宋信芳摸著自己的心,有些委屈道:師父,現(xiàn)在的客人越來越少了,而且還都是年齡偏大的,我覺得我們 你要是再說什么改變相聲模式,就給我滾!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能在我的手里斷送! 余智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徒弟心里有些不忍,雖說他徒弟才45歲,卻仿佛已經(jīng)提前進入了老年期,有些暮氣沉沉的。 就是!我們能像那些閑散藝人嗎?宋師哥,我們獅虎堂現(xiàn)在可是忙著復原以前歷史曲藝古籍的事情,那些人能比嗎? 此時,一個穿著大褂的胖子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余智明另一個徒弟,屠信達。 看著自己的師弟,宋信芳皺了皺眉,他這個師弟和師父的想法一直以來都是一樣的,他們將獅虎堂的位置擺的太高了。相聲本就不是什么廟堂文化,沒有必要擺的那么高,他們始祖當年還撂地畫鍋呢。 想到這里,他鼓足勇氣再次開口道:師父,我知道張師叔祖最近收了兩個徒弟還挺火的,不如我們讓他們兩個過來,起碼我們這里比夜店好多了 他的話再次被余智明打斷,而這次余智明顯然是真生氣了。 只見他臉色微紅,雙眼瞪大,怒吼道:什么師叔祖!那張禮季幾十年都沒有音信,如今突然冒出來,誰知道是個什么人!即便是真人,那也是被我們師祖趕出門去的,他是犯了極大錯誤的,你應該知道?。∵@會兒你看見他兩個徒弟紅了,就開始打這主意了,我看你也可以滾出去跟他們一起在夜店里說相聲了! 一口氣說完,余智明突然皺著眉頭,抓著自己的胸口,有些氣力不濟的樣子,嚇得屠信達以及其他師兄弟連忙上前給他順氣。 看著余智明是真的動了氣了,也怕再把自己的師父氣到,宋信芳只能微微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算了,就這樣吧,也許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獅虎堂。 第18章 《廣室散韻》 余智明緩了口氣,臉色好了許多,讓宋信芳、屠信達幾名弟子松了一口氣。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余智明連忙打發(fā)幾位徒弟上臺。 屠信達點點頭,連忙叫著自己的師弟李信何,去了舞臺。 兩人站到臺上之后,場內(nèi)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