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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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江倦被重新按倒了軟榻上,薛放離也再一次向他吻來。 恍惚中,衣帶被拉開,衣衫更是散落一地。 …… 這一日,薛放離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他究竟行不行。 江倦也是才知道,往日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欺負(fù)得很慘了,可比起今日來,只是不過如此的地步,薛放離真的欺負(fù)起人來,江倦只能趴在他懷里,嗚咽著咬住他的肩。 這一日,江倦也哭了很久。 他本就怕疼得很,何況也是真的疼,江倦幾乎要崩潰了,他哭到眼角和唇色都紅得驚人,就連攥住薄被的手指,指尖也紅得厲害。 最后,江倦含著淚,哽咽著對薛放離說:“你就是想疼死我?!?/br> 本來說不跟薛放離過了,只是江倦在先發(fā)制人,后來被折騰狠了,江倦真的不太想跟薛放離過了。 待一切結(jié)束,薛放離再把江倦抱起來,江倦都形成了條件反射,他嚇得睫毛一顫,渾身都寫滿了抗拒,“你走開。” 薛放離垂下眼,“怕什么?” 他居然還有臉問,江倦抿了抿唇,側(cè)過頭來,不太想搭理他,薛放離笑了一下,語氣幾近揶揄地問道:“是怕我又抱著你——”“不許說。” 江倦慌忙捂住他的唇,幾乎惱羞成怒。 薛放離低低地笑,他墨發(fā)披散,唇色鮮紅,在這濃墨重彩的顏色之下,膚色就顯得極度蒼白,可他的眉眼之間,卻再沒有絲毫的病氣,只有無盡的愉悅與饜足。 他倒是饜足了,江倦?yún)s蔫了。 畢竟?fàn)I業(yè)過度。 “只是抱你去沐浴,你在亂想什么?” 薛放離低頭去吻江倦的睫毛,江倦是真的被欺負(fù)狠了,也被過度疼愛,臉龐上還氤氳著水汽,顏色更是艷得驚心動魄,蔫得像是一片被揉皺了的海棠花瓣。 “你說的,只是沐浴,不能做別的事情。” 江倦鄭重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可他的聲音卻還帶著哭腔,沒有一點(diǎn)震懾力。 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是抱他去清理,有沒有做別的事情,誰知道呢,反正接下來的好幾個晚上,新后執(zhí)意留在離王妃府上,就是不肯回皇宮。 新帝呢,只好獨(dú)自一人睡了好幾日。 這可苦了汪總管,每日都要過來好幾趟,再順便打探一番。 新后消氣了嗎? 新后肯回宮了嗎? 新帝還要獨(dú)守空房嗎? 五日后,江倦消了氣,終于要回宮了。 臨走之前,他先去看望了一下白雪朝,然后又特意去找華神醫(yī)道歉。 彼時,華神醫(yī)正在釣魚,見江倦來了,他連忙放下魚竿,要給江倦行禮,被江倦攔住了,“不用的。” 華神醫(yī)也沒有推辭,他順勢站起身,看了江倦一眼,了然地問道:“要回宮了?” 江倦點(diǎn)點(diǎn)頭,別別扭扭地說:“他在等我?!?/br> “早日回去也好,”華神醫(yī)點(diǎn)了點(diǎn)頭,“日后可不能再裝病了,不吉利?!?/br> 既然他主動提起這回事,江倦便不好意思地說:“那一日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br> “當(dāng)時我太心急了,所以忘了讓人先傳報一聲,就直接踹開門,闖了進(jìn)去?!?/br> 給自己道完歉,江倦也沒忘了薛放離,他向華神醫(yī)解釋道:“他——陛下也是的。每回只要一碰見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就會裝作心疾發(fā)作,但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太多了,發(fā)作得就有點(diǎn)頻繁……” 江倦越說越小聲,“他一直都很擔(dān)心我,所以一聽說你來了,就也立刻趕了過來,然后對你……不太禮貌?!?/br> 何止是不太禮貌。 薛放離都直接上手了。 江倦低下頭,很是心虛,畢竟華神醫(yī)是白雪朝的好友,還特意趕赴京城,結(jié)果他們卻鬧了這么一出,真的很不好看。 “皇后放寬心,不必自責(zé)?!?/br> 聽完江倦的話,華神醫(yī)笑了笑,神色和藹道:“其實也怪草民。起初還不知曉陛下的身份,只覺得他不好相與,不想沾上麻煩,便說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若是非要草民來看,只能早日準(zhǔn)備一副棺材了,陛下聽完這番話,當(dāng)即勃然大怒?!?/br> 說到這里,華神醫(yī)搖了搖頭,又安慰江倦道:“況且,陛下也與草民賠過不是了?!?/br> 他心滿意足地慨嘆道:“陛下不僅賞了草民不少名貴藥材,還送了草民不少好東西,夠草民倒騰一陣子了,草民巴不得他再拎我一次呢,皇后不必再掛記此事。” 江倦見華神醫(yī)是真的不太在意,這才放下心來,他向華神醫(yī)道別:“那……我走了?” 華神醫(yī)點(diǎn)頭,結(jié)果江倦沒走幾步,華神醫(yī)想起什么,又把他叫住。 “稍等。” 江倦回過頭來,華神醫(yī)微笑道:“本來草民是不想來京城的,畢竟太遠(yuǎn)了,何況這又是夏季,雨下得多,也忙得很?!?/br> 江倦不知道他說這個做什么,愣了一下,他問華神醫(yī):“那你怎么會來京城?” “因為您。” 華神醫(yī)對江倦拱手道:“每逢夏日,南方必定多雨,運(yùn)氣好的時候,只有那么零星幾座村莊被沖垮,運(yùn)氣不好的時候,別說是村莊了,良田都得淹沒一大片,是以每每到了夏日,草民便會四處游走,為村民治病。” “今年南方雨較之往年,其實還多了不少,若非是皇后,南方可能許多地方都會受災(zāi),草民也絕對抽不開身來京城,此刻正在四處奔波?!?/br> 江倦沒聽懂,他疑惑地問:“???南方?jīng)]有受災(zāi),跟我什么有什么關(guān)系?” 華神醫(yī)贊許道:“皇后當(dāng)真是慧眼識人,在御馬場發(fā)現(xiàn)了謝大人,又一再舉薦他,這才有了謝大人南下治水?!?/br> 江倦一怔,反應(yīng)過來了,他說的謝大人就是謝白鹿。 江倦:“我只是……只是碰巧?” 華神醫(yī)擺擺手,“皇后不必謙虛。您心系天下,深明大義,是我大興之福氣!” 江倦:“……” 這該怎么解釋?。?/br> 這根本沒法解釋??? 江倦人都傻了。 華神醫(yī)繼續(xù)道:“所以白兄說是皇后需要草民,草民便立刻趕來了京城,希望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報答皇后?!?/br> 江倦眨眨眼睛,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原因,過了好半天,他才說:“麻煩你白跑一趟了。” 華神醫(yī)道:“不麻煩,人沒事就好。” 江倦再一次向他道了謝,這才離開王府。 府外,輦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汪總管在外東張西望,見到江倦走出來,眼前一亮,慌忙過來扶他。 江倦搖搖頭,表示不用,自己踩了上去。 剛走入輦車,江倦就被拉入一個懷抱,他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江倦瞟了他一眼,薛放離也垂下眼皮,“回去?” 江倦點(diǎn)頭。 他雖然消氣了,但見了薛放離,還是在努力扮演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可江倦根本沒冷幾秒,再一跟薛放離對視,他就忍不住笑起來。 江倦眼睛輕彎,柔軟的唇也彎了起來,他專注地看著薛放離,眼神亮晶晶的,“嗯,我們回家?!?/br> 第118章 想做咸魚第118天 九月廿一,易嫁娶。 陵光殿內(nèi),好不熱鬧,侍女垂手侍立在一旁,不住地偷瞄一處,而后笑成一片。 ——新帝與新后,要拜堂啦! “公子,要奴婢幫忙嗎?” 蘭亭站在屏風(fēng)外,問了江倦一聲,江倦沒回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走出來,朝蘭亭抱怨道:“好麻煩?!?/br> 蘭亭笑著說:“嫁衣嘛,當(dāng)然會……” 話還沒有說完,蘭亭看見了人,登時就沒了下文。 在此之前,江倦并非沒有穿過紅色。 太子冊封儀式與登基典禮上,江倦都穿過朱紅色的禮服或是鳳袍,華美繁復(fù),他漂亮得像只小鳳凰,驕傲又熱烈。 可這一刻,江倦身著嫁衣,石榴紅的錦緞,灼灼欲燃,霞帔上緙金的花紋,精巧別致,此時此刻,他再不是鳳凰,而是開在枝上的海棠花。 燦爛的、繁盛的海棠花。 蘭亭看了他很久,喃喃地說:“公子,你好美?!?/br> 往日的江倦,純粹得像瑤池來的天仙,明凈的仿若蓮座上的小菩薩,可他穿上這一身嫁衣,真真是色若春曉,一片殊色。 江倦擰起眉,“你在說什么豬話?!?/br> 蘭亭這才堪堪回過神,知道江倦沒有真的與她生氣,只是不好意思而已,蘭亭笑個不停,她把江倦按坐到鏡前,拿起了一枚梳子。 “公子,按照習(xí)俗,應(yīng)當(dāng)由家中的女眷為你梳頭,可先生終身未娶,夫人也走得早,所以……” 蘭亭道:“今日只好委屈你了,由奴婢給你梳頭?!?/br> “怎么沒有女眷,”江倦認(rèn)真地說,“你就是呀,本是也該你來梳的。” 蘭亭聽得一愣,不多時,她抿唇笑了笑,梳子輕輕落下。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1。” 蘭亭一聲一聲地念著,江倦的長發(fā)如瀑似的散在肩上,最后蘭亭替他簪起,又從侍女手中接過鳳冠,給江倦戴好。 “好重?!?/br> 流蘇搖晃不停,江倦企圖仰起頭,蘭亭慌忙按住他,“公子,你別亂動。” 頭不能亂動,江倦就動手,他用手指去撥動垂落在額間的流蘇。 “喵。” “噗通”一聲,一只貓?zhí)乡R奩,它通身淺棕色,遍布著黑色的條紋,好似是一只胖貍貓,卻又長了四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