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喂養(yǎng)一只小嬌嬌[末世] 第117節(jié)
他的聲音沙啞微糲,卻不再是喪尸的無能吼叫,而是人類的清晰吐音,周英武難免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他懷里抱著的蔣憐憐。 他打橫抱著對方,非常紳士的公主抱。 周英武緊跟著對方一路奔跑,目視前面快速閃進而又后退的綠葉,明知道不應該,還是開聲:“云隊,要不讓我抱蔣小姐?你的傷才好……” “不用。”云秋柏頭也沒回,腳下速度提升,很快拋離了他。周英武抿了抿唇,提氣追了上去。 他們都有異能,當他們催動異能用在加速上,越過這座大山用不了太長時間。 他們來到山的另一邊,在山腳下的公路邊發(fā)現(xiàn)廢棄汽車,試了一下有汽油,便分坐了兩部,朝著小鎮(zhèn)子開去。 到達小鎮(zhèn)子時已經(jīng)是晚上。 天色黯淡,小鎮(zhèn)子卻意外的熱鬧,這里有不少房子都是亮著的,居然有發(fā)電機。 隊員們下了車,跟著田興農(nóng)來到小鎮(zhèn)邊沿一處早看好的獨幢小樓,沒想到,里面竟然有人? 對方似乎也是剛逃到小鎮(zhèn)子的流民,因為忌憚小鎮(zhèn)子的原有勢力,便選擇在較遠處的獨幢房子落腳。 大門被田興農(nóng)粗魯?shù)靥唛_,對方有幾人,本來想動粗,結(jié)果看見長得人高馬大的田興農(nóng),面面相覷,立刻就認慫向外跑,連行李也不要了。 隊員們都站在小院子里沒插手,閻勁豎抱著云冬菱,用像抱小孩子一樣的摟抱,外面搭了件外套,把人遮得密密實實。 雖然天色暗了,但這伙人來得蹊蹺,個個看起來很強,很不好惹的模樣,其中有一人在逃跑時,不由好奇回頭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嚇得三魂差點丟了七魄,扭頭就要加速逃命,閻勁眼睛一瞇,一束艷麗的火焰自他手中竄出,飛快彈射到這人身上,火勢迅速蔓延全身,瞬間成了個火人。 這一幕實在來得突然。 一起逃命的同伙嚇壞了,恐懼這班人竟然一言不發(fā)就開始殺人,害怕自己接下來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當下從身上摸出把槍就要反擊。 閻勁:“汪樂?!?/br> 汪樂迅速拔出手`槍,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來人,砰砰砰連開三槍,對方連扳機都沒碰到,三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這個變故實在是出人意料!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團火從地上不斷撲滾的人身上飛離,閻勁收回異能,眾人終于看清這人勉強能認出來的臉。 這人不正是他們一開始在g市遇到的小勢力頭頭周誠? 這人在云秋柏命令喪尸進攻鄒文昊小隊,把鄒文昊帶走后,黑吃黑殺了當時已經(jīng)力竭的其他隊員,還收繳了他們的武器據(jù)為已用。 閻勁一列人來了后,周誠幾次示好試圖拉攏,失敗后知道閻勁在查丟失武器下落,又試圖朝無意中聽見秘密的云冬菱、和誤入藏有武器地下冷凍庫的汪樂下手。 閻勁當時直接去捉他,可惜他跑得太快,讓他逃了,后來也沒精力去管他的事,倒不知,原來他逃到了中區(qū)? 田興農(nóng)等人認出了周誠后,立刻警覺地四處查探,果然又在小房子里找出兩個周誠手下。 藍嘉樹這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小隊的其他隊員竟然慘死在周誠手下,一時憤怒難當,直接搶過汪樂手中的滅音手`槍,砰砰砰給了仍在哀嚎的周誠和兩個馬仔一個痛快。 汪樂:“嘖,便宜他們了。” 藍嘉樹抹了把臉,“媽的,我后來幾次回去找人,怎么也找不到,還以為他們被喪尸咬了全都熬不過,沒想到被人暗算?!?/br> 鄒文昊為人陰險狡詐,就不說了,其他隊員相處多年都有些感情,聽見他們最后落了這個下場,自然心里不舒服。 閻勁眺望著不遠處燈光明滅看似繁榮的小鎮(zhèn)子,“周誠肯定還有人,這里不宜久留,暫時先安置,這幾天你們多留意?!?/br> 閻勁和云秋柏分別先抱了云冬菱和蔣憐憐進房子,挑了個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房間把人放下。 這時候外邊的痕跡清掃得差不多了,田興農(nóng)走進房間,有些懊惱向閻勁說道:“抱歉啊老大,我沒調(diào)查清楚小鎮(zhèn)子的勢力成分,只想到人雜方便掩飾身份?!?/br> 閻勁比了個手勢,示意先別說話,轉(zhuǎn)身幫云冬菱蓋好被子,又檢查了遍房間沒問題,才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不怪你,正常程序是找到地方然后觀察,但這次是突發(fā)事件,有個地方落腳不錯了,沒啥。” 客廳里,隊員們把武器箱和通訊設備放在中間,他走過去拿出一個衛(wèi)星通訊器,搗鼓了幾下試圖聯(lián)接,卻一直不成功。 汪樂接過去調(diào)試,“不行,這附近藏有屏蔽器,老大你急不急,急的話我現(xiàn)在組裝破解器?!?/br> 閻勁看了眼手表,在其上按了幾下放下手,“你組裝吧,特戰(zhàn)組二隊之前和我聯(lián)系,即將到達中區(qū)安全區(qū),我擔心他們直接撲到閻巍的勢力里。” 汪樂一聽是這么重要的事,其它設備也顧不上整理,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推,拿起一個小型的金屬行李箱往桌子上一放,打開就開始組裝。 田興農(nóng)和郁書藝在檢查周圍情況,周英武在整理他們帶過來的物資,因為這里有兩個病號,他得準備一些食物。 藍嘉樹走進蔣憐憐休息那間房,一眼看見云秋柏失魂落魄坐在床邊,整個人完全不復剛剛的精神,像是有無盡陰影籠罩,看起來又喪又頹。 藍嘉樹不明白了,人不是好好的回來了?看起來也恢復點人樣,證明這個辦法是有效的,雖然中間嚇死人了,但好在結(jié)果有驚無險,不是嗎? “咳,云秋柏,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 他拿起一個筆記本,準備記錄下信息,蔣憐憐暈過去了,這些工作總得有人做。 云秋柏皺了皺眉。 此刻的他,皮膚已經(jīng)不再僵硬,恢復了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細膩和靈活,除了臉上有淺疤,臉色看著特別白,還有瞳孔顏色和常人不太一樣,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問題。 至少,看著像人了。 他看了眼呼吸平穩(wěn)的蔣憐憐,起身示意藍嘉樹出去再談。 走出房間,他反手把房門帶上,靠在墻上,簡潔明要道:“思維清晰,心跳規(guī)律,活動自如,五感比往常更好?!?/br> 他的聲音低沉中微微帶啞,但吐字清晰,看起來確實是狀態(tài)大好。 藍嘉樹一邊記一邊激動:“我們這算不算成功?是不是成功了?” 云秋柏看了他兩秒,淡定伸出手,舒張著五指,就見依然干瘦的手,隨著他一伸一蜷的動作,尖銳指甲快速長出,像猛獸般猙獰。 藍嘉樹愣了愣,趕緊記下來,“還有部分喪尸化特征,體內(nèi)病毒沒清完,研究還得繼續(xù)……” 云秋柏沒跟他說太多,差不多了就結(jié)束對話,走進蔣憐憐房間。 藍嘉樹捧著第一手資料,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客廳里,認真地做記錄總結(jié)。 今天的變故實在太多,到現(xiàn)在終于才算是消停。 隊員們坐在客廳各忙各事,見藍嘉樹拿著本子寫個不停,都不免多看兩眼。 之前忙著逃命,他們自然不會去問云秋柏怎么了,但現(xiàn)在安妥了,好奇心就生出來了。 他們很想知道,到底錯過了什么? 怎么幾個人去試個藥,就打得他們大老遠就聽見聲響,他們覺察不對勁連忙趕過去,卻撞見了往回跑的藍嘉樹,聽他說云秋柏失控把蔣憐憐捉走,眾人都大吃一驚,趕緊分成三隊去找人。 找了大半天沒找到,結(jié)果卻是藍嘉樹一頭撞進了閻巍派來搜山的士兵里,他們趕過去支援,好不容易逃出來,覺察情況急迫,趕緊用了信號彈想找到閻勁。 沒想過人來了,云秋柏也在,還抱著蔣憐憐。 云秋柏身上的改變太過明顯,但那會兒情況實在緊急,分不出多余精力關注。 直到這時候,大家停下來了,見到云秋柏看似好轉(zhuǎn)卻并不高興,都感覺其中內(nèi)有隱情,不免生出八卦之心。 藍嘉樹知道大家想了解什么,可惜他也不知道,于是聳了聳肩道:“得問你們老大,他們?nèi)フ业娜恕!?/br> 他們也想問,但閻勁看起來很忙,剛剛忙完又立刻進去看云冬菱,在這當頭,他們自然不會因為八卦而特意去打擾。 田興農(nóng)把打包的行李打開,幫忙整理,一邊道:“雖然前有我們猜測的例子,小冬菱的血能讓喪尸恢復神智,但真見到云隊好了,我還是嚇一跳?!?/br> 郁書藝附和:“可不是,想想云隊之前多痛苦啊,要是早知道這么簡單能解決,早讓小菱抽一管血出來,什么問題都沒有,這可真是……” 汪樂一邊組裝儀器一邊低頭道:“你們小點聲,小菱這能力不是好事,萬一被人知道了……” 郁書藝喲了一聲,揶揄地看他:“小汪現(xiàn)在簡直像換了個人,處處為小菱著想啦?!?/br> 汪樂不滿地睇她一眼,“我說的是實話?!?/br> 田興農(nóng)哈哈大笑,“放心,我們剛檢查過,周誠那班人也是剛到,行李還丟在門口呢,想埋伏還來不及,說起來也是他們運氣不好?!?/br> “反正這里只有我們,要是小冬菱的事走漏了風聲,或是行蹤泄露,只有一個可能……” 郁書藝看他,“什么可能?” 田興農(nóng)嘿嘿笑了兩聲,“我們這里出了內(nèi)jian咯?!?/br> 郁書藝白他一眼,“這種話別亂說?!?/br> 大伙兒相處多少年,說什么起內(nèi)訌的事一點意思也沒有。 田興農(nóng)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我就這么一說,是你太上崗上線?!?/br> 眼看兩人又要爭起來,周英武一邊擦手一邊走過來,“書藝,我煮好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小菱醒了沒,給她盛一碗?” 郁書藝:“不用吧,老大在她那,醒了自然會叫我們,就不打擾她了?!?/br> 周英武點頭,朝通往樓上的樓梯望了眼,收回目光,離開客廳。 房間里。 閻勁正拿了個盆子在抹桌椅,房門被敲響,云秋柏走了進來。 看見閻勁依然穿著短袖,身上簡陋地纏著布條,自己都沒整理就開始抹起桌椅,不免吃驚,“你什么時候有潔癖?” 閻勁看了眼他,繼續(xù)擦著床頭柜,“不是我有潔癖,是小菱有潔癖?!?/br> 云冬菱有潔癖,云秋柏當然知道,他這個meimei,從小就愛干凈,自從她有力氣拿起掃地后,就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條。 但是知道歸知道,云冬菱有潔癖關閻勁什么事? 閻勁動作一頓,站起來把抹布遞向他,垂著眼道:“這段時間做習慣了,忘了她哥在,接下來你來吧?!?/br> 是了,云冬菱失憶的這段時間,一直是閻勁在照顧。 可見肯定是受云冬菱影響,這么想著,心里剛剛泛起的那種怪異感一下子消失了。 云秋柏一哂,在他肩膀上捶了下,“你現(xiàn)在比我還像她哥?!?/br> 他把抹布接過來,四周看了看又放下,“我去樓下拿她的床鋪來換先。” 閻勁悠悠倚著床頭,雙手肆意交插著胸前,“我換了,不好意思搶了你這個親哥哥的工作,但是我還沒拖地,你可以拖地。” 云秋柏不好意思地撓撓臉,看向放在一旁的拖把,就要走過去拿,閻勁開聲了:“你就別忙活了,小菱這邊交給我,你照顧好蔣師妹吧?!?/br> 云秋柏動作一停,看了過去。 閻勁拿起他剛剛放下的抹布,浸濕水又開始把床頭柜抹干凈,“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小菱,但蔣師妹那邊也需要人照顧,不然你就叫書藝去看她,只是我想,你應該更想親自照顧。” 見云秋柏垂著頭不說話,閻勁輕嘆一聲走過來,“小菱在治蔣師妹之前先給我治療了,體力不夠,蔣師妹身上的傷沒有全好,身邊得有人看著?!?/br> 閻勁停在云秋柏面前,“我照顧小菱這么久,不多這一次,先把眼前最重要的事做了吧,你這次的情況實在很險,我們需要蔣師妹醒過來分析是為什么,不管是為公為私,你去看她吧?!?/br> 云秋柏站了半晌,看向床上睡得安穩(wěn)的云冬菱,眼底閃過愧疚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