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得心甘情愿，只是害怕會痛。

    這一刻衛(wèi)藍不得不承認，喜歡很廉價，可是牧零的喜歡很珍貴。

    見衛(wèi)藍只是盯著自己不說話，牧零心里打鼓。

    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近她，又被他搞砸了？

    她的要求雖然不符合世俗意義上的正常，但牧零更知道自己這副身軀比不正常更不正常。

    負負得正，不正常和不正常更般配，所以他們才注定天生一對，不是嗎？

    只是畢竟從來沒試過，怕痛也是情有可原吧，牧零忐忑地看著衛(wèi)藍。

    “其實，痛一點也沒關(guān)系?！?/br>
    總不可能比失控更痛吧。

    話音剛落，牧零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他看著船艙的天花板愣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咬著唇嚶嚀了一聲。

    此時的星艦已經(jīng)駛出了太陽系，這是一段沒有恒星的星際高速，黑暗籠罩了整艘艦船。

    人類是非常神奇的物種，當視覺不起作用的時候，作為補償，其他感官會被放大。

    聽覺能捕捉到最細微的聲音，比如咂摸吞咽的聲音，晃動的液體聲，低低的泣音。

    觸覺能捕捉到最細微的接觸，比如唇齒，比如肌膚，比如手指。

    嗅覺能捕捉到所有的氣味，比如發(fā)絲的清爽香氣，比如咸味，比如費洛蒙的味道。

    “疼。”

    “是這里嗎？”

    “嗯?！?/br>
    “深一點舒服嗎？”

    “嗯?！?/br>
    第26章 今天又要挨打了 作死的元帥

    牧零是被通訊器震醒的。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身邊閉目熟睡的人, 修長的手探出薄被，在衣服堆里摸找通訊器。

    是艦橋傳來的通知：“元帥，因天蝎星系封閉管制, 我們需要從死亡荒漠邊緣遷躍，一小時后將抵達死亡荒漠, 請您指示?！?/br>
    牧零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 距離他進入衛(wèi)藍的船艙已經(jīng)過去了18個小時。

    時間過得好快。

    牧零合上通訊器, 正要起床，腰間忽然多了一只手臂。

    力道不重，卻讓他動彈不得。

    低頭看了看那只白皙的手臂, 以及覆著薄繭的手掌，那么有力，正牢牢地按住他。

    一些破碎的畫面出現(xiàn)在牧零的腦海，讓他耳朵有點燒。

    “去哪？”

    慵懶的嗓音并沒有多少睡意，顯然，牧零查看通訊器的小動作沒有逃過衛(wèi)藍。

    “我”

    剛要回答，牧零忽然啞聲，她、她在......

    手感像是沾了晨露的玫瑰花瓣，衛(wèi)藍很滿意。

    “還有時間對嗎”

    “別”

    硬是把人扯回被子里, 衛(wèi)藍翻身而上，含糊的尾音消失在空氣里。

    “乖, 聽話......”

    星艦正在逐漸駛?cè)氡环Q為“死亡荒漠”的碎石帶，大量星體碎片時不時滑過舷窗, 像一顆顆隕落的流星, 閃爍著七彩的光芒，照亮一室旖旎。

    走廊上的廣播在提醒乘客注意固定位置，暫時不要移動。門內(nèi)的乘客卻不聽話, 吱嘎吱嘎響個不停。

    在一陣長長的滑行后，星艦終于到達碎石帶邊緣，慢慢停下來。

    與此同時，某個船艙內(nèi)傳出低低的泣聲，以及求饒般的呢喃“藍”。

    通訊器又開始響，門外也有了喧囂聲。

    “他、他們在找我?！蹦亮闫D難地道。

    衛(wèi)藍捉住牧零的手腕按在頭頂，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珠，她真喜歡他這副眼眶紅紅，順從中帶點別扭的樣子。

    “我得去艦橋了?！?/br>
    牧零的嗓子又干又澀，瞥見衛(wèi)藍饜足的神色，他故意別開臉，盯著床頭的智能時鐘。

    “嗯?！?/br>
    衛(wèi)藍應(yīng)了一聲，放開牧零的手。

    壓抑著心頭的悵然若失，牧零起身，背對衛(wèi)藍默默地穿戴。

    只是嗯嗎？難道她沒有什么要說的？十八個小時就換來一聲“嗯”？衣服都不替他穿一下。

    莫名委屈，牧零扣紐扣的動作又狠又兇，仿佛和紐扣有仇。

    “牧零?！毙l(wèi)藍一只手支著頭，另外一只手隔空描繪牧零的背影。

    耳朵豎得高高的，牧零學著衛(wèi)藍先前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你很好。”

    “嗯?！?/br>
    “我們試試怎么樣？”

    試什么？她不是都試過了嗎？從里到外的都試了。

    不是說了很好嗎，再之前也說了很好。里面，后面，前面，上面，下面，她都說很好。

    明明滿意得不得了，還說試？拿他當什么了？

    剛恢復的眼眶又開始泛紅，只不過這次是被氣的，牧零悶悶地問：“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哪里不滿意說啊，他又不是不能改。

    注意力被一塊血漬吸引，衛(wèi)藍沒察覺到牧零的不開心，徑直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當然是試著永遠在一起?！?/br>
    原來是這個意思。心頭的郁氣一掃而空，牧零背對衛(wèi)藍，眉眼彎彎。

    永遠在一起，他可記下了，不許反悔。

    按著血漬，衛(wèi)藍沖著一動不動的牧零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只是負責嗎？愛呢？

    “我又沒事，要你負什么責。”

    說完，牧零快步離開。

    如果他的步子不開得那么大，或許這話會更有說服力。

    衛(wèi)藍勾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