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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哼著不著調(diào)的歌,經(jīng)過昨日的長廊。 昨晚被她打得嵌進墻里的兩個殺手,今日竟還嵌在里面。孔玲朱也還在假山上,坐著昏昏欲睡,風雨飄搖,神志不清。 周窈如今就是一顆行走的膽,她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往孔玲朱腦門上一扔:“醒醒!” 孔玲朱一個激靈,差點摔下來。 叫你們欺負大師! 周窈傲氣地“哼”一聲,負手離開。 本以為靜凡大師那副弱身子骨經(jīng)過昨日那番驚嚇會臥床不起,沒成想人家依舊早起誦經(jīng),全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大師,我來送早點了?!毕駛€送外賣的,周窈照例把早點放在門外,拿起門邊的笤帚掃地。 為了不打擾靜凡大師早課,周窈在門邊放了一個小方凳,把魚食啊抹布啊肥料啊都放在上面,每天早晨來了就打掃。 她打掃完院子,朝那棵顫顫巍巍的梔子樹悉心澆水剪枝,隨后手握一把魚食湊到池塘跟前。 幾條老練的錦鯉早就知道周窈的尿性,只有幾只小錦鯉跑過來爭搶,等她擼夠了,一松手,大錦鯉們便蜂擁而至。 是誰說的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周窈不禁罵道:“你們啊你們,都要成精啊。” 靜凡誦完經(jīng),打開房門,一眼就望見那個蹲在池塘邊對錦鯉自言自語的女子。 他眉頭不期然又皺起來,靜靜凝望她的背影。 周窈很會自得其樂,她和魚聊天都能聊得起勁。 她還喜歡松花色、田赤色等扎眼的黃,偶爾也會穿粉色的長裙、天藍色的小裙子……總而言之,都是些稚童喜歡的過于明麗的顏色。 也許,他真的對她的印象過于刻板,導致他產(chǎn)生了偏見。 自昨夜后,他細細思索一番,想來還是自己修行太淺,放不下往日的是非。 但轉念又想,帝王心,豈是常人能猜測的? 太復雜了,自詡聰慧的他,竟然看不透。 時光靜靜的,一晃神,就不知自己站在門口多久了。 周窈蹲得腰疼,起身擂擂腰左扭扭右扭扭,回身望見大師慈悲地凝望著她,感受到了佛光普照,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大師?!彼s緊跑過去行禮,“早上好。” 靜凡大師眼眸閃了閃,點頭道:“早?!?/br> “……” “……” 好樣的,又是靜凡大師不想和她說話的一天。 周窈尷尬一笑,端起食盒遞給靜凡大師,越發(fā)覺得自己像送外賣的。 大師接過食盒,莫名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進屋去了。 好家伙,大師現(xiàn)在一句多余的都不想和她說了。 周窈撓撓臉,覺得無地自容。 奇怪啊,她昨兒分明是英雄救美,好感度應該蹭蹭飆升才對,怎么大師還對她愛答不理的。 不一會兒,一陣淡淡的檀香味在她鼻尖飄散開來。 她抬起頭,望見靜凡大師端著一精致盒子靜立:“施主昨日為貧僧解圍,貧僧感激不盡。此乃貧僧自制的靜神香,早前施主來問過,貧僧不曾給予,如今以禮相贈,望施主佛法更進一層?!?/br> 佛法進不進,周窈不在意,但香確實是好香。 周窈趕緊擦擦手接下,笑得合不攏嘴:“謝謝大師!” 她就像被老師獎勵了小紅花、小星星貼紙的小孩子,登時喜不自勝,萬千煩惱通通拋卻。 她的高興通通寫在臉上,著實是太好懂了。 靜凡嘴唇輕抿,唇角輕輕勾了起來。 “大師,”周窈順著桿就往上爬,“您身體不好,要不今日咱們不學佛法,來鍛煉吧。” 靜凡大師嘴角一抽,“嘭”一聲合上了門。 “大師?大師!”周窈不甘示弱,跑到窗戶口推開窗戶,望屋子里探頭,“大師,身子骨才是最要緊的!” 靜凡大師不堪其擾,眼里略帶怒意。 周窈咕嘟吞咽一番,弱弱道:“大師放心,我的衣服每天都特別干凈,手也被錦鯉舔干凈了,頭也是每天都洗,可香了,不信你聞?!?/br> 靜凡:…… 須臾,他嘆了口氣:“周施主在外等候吧,貧僧吃了飯,我們就來學識字?!?/br> 學識字?那還鍛什么煉。 周窈舉雙手贊成:“好耶!” 當日梵城的官府來人把孔玲朱“接”回去,周窈才知道官府也是孔家的人。 此后,薛婧來上香時偶爾上報,說孔玲朱有一日沒去刷公廁,她差人在煙花柳巷逮住她,逼她把公廁刷完了。 在慈悲寺的日子過得還算無憂無慮,孔鈴朱也再沒來找茬,周窈便將其拋之腦后。 周窈每日勤奮刻苦,雖然靜凡大師講佛法的時候,她基本都在神游摸魚,識字課卻十分用心,結合早前對簡體字的認識,不過三周,便將常用字認了個七七八八。 只可惜大臣們的奏折辭藻華麗,內(nèi)卷嚴重,導致周窈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自我認識為文盲的狀態(tài)。 這日,雨后初晴,夏日的烈陽照射在尚未蒸發(fā)的水汽上,整個慈悲寺像一個大大的蒸籠屜。 種植香樟樹后,石凳石桌上罩了一片陰涼,周窈坐在樹蔭下,邊扇風邊聽靜凡大師喁喁念經(jīng)。 相較于她的心浮氣躁,大師心境平和,身上未出一點汗?jié)n,更沒有一點汗味,只有淡淡的檀香飄過來,襯得周窈像個不安分的熊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