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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狡辯,知蕊循循善誘:“也是,既是相爺買的糕點,姑娘是不是要去同相爺?shù)酪宦曋x?” 時錦:“……” 知蕊揚起單純無害的笑容。 擺在時錦面前的路她都不想選。 時錦深吸一口氣,掙扎道:“我可以等晚膳的時候再同他道謝。” “可若是相爺訓斥完侍女,不顧勸阻又去了城外呢。”知蕊佯裝為難,見招拆招。 時錦無聲抗拒。 知蕊狀似無意地掂了下盤子。 半晌,時錦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個字:“去?!?/br> * 時錦一路上神色怏怏,不明白知蕊為何執(zhí)意要她去湊這個熱鬧。 前院中。 仆役在管家的召集下不明所以地等在一旁。 顧云深負手正立在正前方,神色莫辨。 不遠處。 凝霜渾身發(fā)抖,面色蒼白。 時錦躲在暗處。 見這陣仗,才后知后覺地好奇起來。 凝霜究竟犯了什么事? 能讓素來眼中只裝著公務的顧云深這般大動肝火? 管家看了眼顧云深,見他頷首,轉身看向凝霜:“你犯了何事,自己說吧?!?/br> 凝霜聲音顫抖:”今、今日言語中對殿、殿下不敬……” 時錦一愣,和她有關? 正愣怔著,見顧云深冷眼掃過凝霜。 后者腿一軟,登時跪趴在地上:“奴婢失言,是夫人……” 時錦詫異地望向顧云深。 這樁事原委極清晰。 凝霜哆哆嗦嗦地說完,跪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仆役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安靜到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的動靜里,顧云深聲音略低,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傳到時錦的耳中。 “你們記好,顧家不納妾,顧云深平生只此一妻?!?/br> 時錦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收緊手上的力道。 “伺候好夫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事,自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相府度日。但若是心存妄想,對夫人不敬,”顧云深頓了下,清冷的眸光掃過眾人,擲地有聲道,“相府容不下對夫人不敬的人。” 顧云深這番話算是將時錦的地位定下來。 眾仆役連聲應是。 時錦抬了下手。 知蕊心領神會地推她離開。 走遠了。 時錦敲了下輪椅扶手:“你執(zhí)意帶我過去就是看這個?” “奴婢哪能未卜先知,趕得巧,趕得巧?!敝镄呛堑?。 這心虛的語氣一聽就是在裝傻。 時錦輕哼了聲,沒多追究。 凝霜最終被趕出了相府。 有她的前車之鑒在前,顧云深又不加遮掩的表明態(tài)度,相府的仆役rou眼可見的比往常規(guī)矩許多。 翌日清早。 管家抱著一摞書冊來到主院。 時錦一臉莫名:“這是什么?” 管家把賬冊遞給知蕊,摸了把汗:“回夫人的話,這是府中的賬冊。” 賬冊? 時錦愈發(fā)奇怪。 管家道:“府中的一應庶務早該交給夫人定奪,只是老奴動作慢,尚未厘清,這才耽擱的久些,還請夫人見諒。” 時錦揚了下眉,沒給賬冊眼神,淡淡道:“我不看,你拿回去吧。” “這不合規(guī)矩——”管家一臉為難。 時錦一眼看透:“相爺如若要責怪你,就說是我不愛管這些——” 她話音剛落,顧云深提著東西邁步進來。 看了眼室內(nèi)的場景。 顧云深淡道:“賬冊放下,你們兩個先出去?!?/br> 管家入夢大赦,匆匆離開。 知蕊看了眼時錦的臉色,稍加權衡,依言放下賬冊,也溜了。 時錦臉色不大好看。 顧云深趕在她開口前打開油紙,三層玉帶糕的香氣頓時散出來。 時錦被香氣引的恍惚了片刻,再回神時,方才聚起來的怒氣再沒有了宣泄的時機。 “我記得阿沅最愛吃這個,快嘗嘗?!彼麑⒏恻c推到時錦手邊。 時錦眼神微閃,掙扎片刻后往后一靠,拖腔帶調地問:“相爺這是想用糕點收買我,讓我替你理賬冊?” “是。”顧云深順水推舟地點了下頭,“阿沅愿不愿意幫忙理一理府中的庶務?” 時錦乖巧一笑:“不愿意。” 顧云深:“……” 時錦道:“相爺重病在身都能起早貪黑的理公務,相信府中這些小事對相爺來說更是不在話下!” 說著,時錦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相信你可以的”的鄭重表情。 顧云深料到昨天未決的事會被時錦再度提出,是以不慌不忙道:“太醫(yī)叮囑我少勞神。” 時錦輕嗤了聲。 顧云深臉不紅心不跳,佯裝為難地揉了下額角:“城外的善后事宜太子替我分擔了許多,但余下的也要耗費不少心力。太醫(yī)特意叮囑過,不能再其他方面費心了?!?/br> 顧云深是在解釋,他昨日理公務并非是不顧身體,而是在太醫(yī)允準的范圍內(nèi)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公務。 太子平日里有多忙,時錦是曾見識過的。 她抿了下唇,像是在思索。 見她有松口的跡象,顧云深立刻道:“阿沅同我一道在書房,正好能盯著我喝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