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沒說話。

    “您不叫他碰我，那您現(xiàn)在這樣，又算什么呢？”

    黎櫻拍打著他箍著她的手臂，聲音還帶著軟綿綿的沙啞鼻音。

    “這是交易的一部分嗎？我要當(dāng)您的替身，到底要為您服務(wù)到哪一步呢？”

    “別這樣說……”

    季明琛被她的話刺痛了，也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傷害了她，著急地想去摸索她的眼淚。

    “不這樣說，那我要怎么說呢？季先生，你教教我？”

    黎櫻拖著自己都沒發(fā)覺的哭腔。

    “需要把我的一切都明碼標(biāo)價嗎？還是約定好執(zhí)行時間，時間一到我們兩清？在某個時間點前，我扮演您的戀人，您把我的心拿走，到某個時間點后，再把它扔回來還給我，然后一句‘對不起’就兩清了，是這樣嗎？”

    她一口氣把心中的委屈全都說出來，然后趴在男人懷里，“哇”地大聲哭了出來。

    纖細(xì)的雙肩在自己懷里顫抖，季明琛安撫地拍著她的脊背，嗓音顫抖：

    “不要把心交給我，傻櫻櫻，我不值?！?/br>
    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不住它了呀……

    黎櫻掉著眼淚，無助地想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哭泣，在男人懷里抬起一張臉。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只能看見他堅毅的下頜線。

    “季先生。”

    她扯扯他衣襟，感覺到他低下頭來。

    “如果有一天，我們結(jié)束了這樣的關(guān)系，我要走了，不想喜歡您了，您會放我走嗎？”

    她雖然是小聲咕噥，但語氣很認(rèn)真。

    不會的。

    我不會放你走的。

    我不會和你結(jié)束關(guān)系。

    季明琛雙手試探地丈量著她腰間的尺寸。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打造一副囚籠，把小姑娘關(guān)在里面，身和心，他都不會放開。

    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痛苦了。

    而且……她能容許那個小警察對她那么親近，也許……

    心口驟然一疼，季明琛吸了口氣。

    他把人打橫抱起來，扔進(jìn)沙發(fā)里，摸黑壓上去。

    “我會放你走?！?/br>
    他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然后低頭，牙齒咬開了她脆弱的衣襟。

    “但在那之前，你仍然要履行這段關(guān)系里的義務(wù)。”

    作者有話要說：

    嗨呀，就屬于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別扭著硬給自己找麻煩。

    以后我一定要寫個大家都坦率一點談戀愛的故事。

    第28章 初雪

    第二天早晨醒來，黎櫻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在沙發(fā)上，而是躺在自己臥室的小床上。

    身上是被換過的睡衣。

    她坐起來，覺得胸口好像破了皮，腫得發(fā)痛，嘴唇好像也腫了。

    男人昨天話說得那么厲害，終究還是沒對她做什么進(jìn)一步的事。

    把她壓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只在那一小片上輾轉(zhuǎn)。

    倒是她，出了很多丑態(tài)。

    從一進(jìn)門就對他哭著說了那些不著調(diào)的話，完全不像個樣子……

    攏起了睡衣衣襟，黎櫻嘆了口氣。

    她今天上午沒課，起來洗漱過，慢悠悠轉(zhuǎn)去了客廳。

    扭頭卻看到餐桌邊坐著個男人。

    他左手早已經(jīng)痊愈，沒有她的按摩、沒有她的復(fù)建幫助，也依然恢復(fù)得很好。

    右手的夾板也已經(jīng)撤了，只還裹著繃帶，但已經(jīng)能略微使上些力氣。

    怪不得昨晚能……

    想起昨天兩人摸黑做的事，黎櫻臉上有些紅，扭頭想裝作沒看見他，卻聽見男人清了清喉嚨。

    “妻子不應(yīng)該早上起來給丈夫做早餐嗎？”

    他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也要服侍丈夫換衣服、洗漱，你都忘了嗎?！?/br>
    黎櫻氣鼓鼓的，想去打人。

    她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妻子的義務(wù)，但這些事……之前他兩只手都包著，這些事，的確都是她在幫他做。

    “你手都好了，想吃什么自己做。”

    她嘟囔了一聲，目光落在他裹著繃帶的右手上，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還是端出了兩人份的早餐吐司。

    煎得金黃的吐司，中間夾著流心的煎蛋和培根。

    黎櫻又去拿了兩盒奶，撕好放到季明琛面前。

    兩人默默無言地吃了早餐，季明琛要出門去公司。

    臨走前，又站在玄關(guān)側(cè)身看她：

    “我要出門了，櫻櫻，你不來送我送我嗎?！?/br>
    黎櫻瞪他一眼，想得美！

    一個沙發(fā)抱枕扔過去，被男人穩(wěn)穩(wěn)地接了。

    季明琛啞聲低笑，把抱枕好好放在旁邊的鞋柜上，又深深望了黎櫻一眼，轉(zhuǎn)身出了門。

    一天過去。

    夜里他回來時，黎櫻已經(jīng)不在別墅里了。

    等他自己用左手洗漱好，刮了胡子，換了睡衣，在自己的臥室好好躺下后，摸出手機，用左手生澀地發(fā)出了條消息：

    【櫻櫻，你今晚不回來了嘛？】

    學(xué)校寢室里，黎櫻也躺在自己的床上。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她覺得季明琛在短信里的語氣莫名的軟。

    忽然，她臉一紅，想到了上次季明琛在電話里那樣軟得喘息聲。

    怕他又要搞什么花樣，黎櫻趕緊雙手抱住手機，趕快給季明琛回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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