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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從未把這個秘密告訴井泱。 甘泫的心往下沉了沉,出聲問,底氣有些不足:“你喜歡詞意?” “有人喜歡,但不是我?!本笳f。 甘泫稍稍松了口氣,“誰?” “容弋?!本筝p飄飄地吐出這兩個字。 甘泫那雙丹鳳眼卻突然又瞪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翻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每本都有特簽,而且里面的紙張一看就是翻閱過多次。 倒像上學(xué)時經(jīng)常用的課本,而不是在家偶爾看看的課外書。 阮辭每出一本書,她也會買回家看。 不得不承認(rèn),阮辭就是吃這碗飯的人。 她也會因為陶醉于阮辭的思想和文筆,認(rèn)真看上兩三遍,但也不會將書翻到這樣的程度。 可見,容弋對詞意的迷戀到了何種癡狂的程度。 他那種看一遍書就記得的人,估計上學(xué)時也沒把課本翻成這樣。 可是,容弋知道詞意就是阮辭,阮辭就是詞意嗎? 他又為什么要將這些書放在井泱的保險柜里? 甘泫腦海里思緒紛雜。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井泱寫過的一首歌——《將愛意盡藏》。 里面有這樣一句歌詞: “如果愛情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保險柜里就不會藏著我的愛意……” 她突然懂了。 井泱寫的是容弋的心情。 甘泫抿了抿唇,走到井泱的旁邊,微彎了腰湊到他面前,很認(rèn)真地問:“你們?yōu)槭裁粗涝~意是阮辭?” 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井泱對上她的目光,說:“那幾年你不是經(jīng)常給我炫耀阮辭在寫作這條路上取得的成就嗎?作為最了解容弋的好兄弟,我一一轉(zhuǎn)述給他,想讓他知道一些有關(guān)于阮辭的近況??晌夷哪芟氲桨?,他就憑借這些細(xì)碎的信息發(fā)現(xiàn)詞意就是阮辭?!?/br> 甘泫眼里泛起波瀾,聲音竟有點抖:“我聽說……阮辭想跟容弋離婚?” “對啊?!本簏c點頭,還對她揚起了眉梢。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久久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在另一邊的容弋,一點也不安分,在大床上翻來翻去,習(xí)慣性地伸手去抱人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空空如也。 酸脹鈍疼的感覺瞬間襲擊他本有點麻木的心。 他猛地起身,踢開身上那床棉被,直奔書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拿角落箱子里的酒。 一個不穩(wěn),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卻沒有再站起來,只是無措地坐在那兒,淚水在眼眶里瘋狂積蓄。 很突然地,一樣粉粉的東西闖入他的視線。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拿,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信封。 他剛要拆開,頭卻突然變得沉重?zé)o比,一個不穩(wěn)身子就癱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65章 暗戀,就是贈你明亮也予…… 陽光明媚, 透過窗口跳躍進(jìn)來,在充滿書香氣息的南漫書店里愉快地玩耍,好奇地探索著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 角落里, 穿著牛仔背帶褲的小姑娘斜倚在木質(zhì)書架旁,高高的雙馬尾垂在兩側(cè),偶爾從肩膀上輕輕掃過。 朦朧的微光里, 越過渺小的浮塵,她突然抬起頭, 揚唇對他笑。 眼里的光清亮得驚人, 溫和的笑意令人沉醉。 勝過白天光芒萬丈的太陽, 贏了黑夜皎潔清冷的月亮, 是世間所有美好交織在一起。 想跑過去, 而那姑娘的笑臉卻越發(fā)模糊。 一伸手,一切都煙消云散, 眼前的世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層灰蒙蒙的結(jié)界。 “阮辭……阮辭……” 在地上躺了一夜的男人驚醒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 想要直起身子來,可骨頭卻像裂開了一樣, 疼痛難忍, 腦子也像被人灌入了千斤重的石頭,沉重至極。 盡管這樣, 他也還是沒忍住自嘲地笑了下。 他也有今天啊。 容弋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又躺了一會兒,腦子稍微清醒了點, 身體也緩和一些。 他緩慢地直起身,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隨后又站起來。 剛準(zhǔn)備去衛(wèi)生間,余光里卻看見一個粉色的東西。 他微皺了眉頭, 掃了一眼那粉色信封,又曲腿彎腰將它撿起來。 手莫名地晃,心也莫名地慌。 猶豫幾秒后,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將里面折疊的信紙輕柔又緩慢地拿出來,手上一點都不敢使力。 他攤開這張薄薄的信紙,映入眼簾的是他格外熟悉的字體。 阮辭高中時的字,一筆一劃都寫得板正又到位,整體干凈整潔,就像她這個人,總是會把每一件事都拼命做到最好,乖巧懂事,不調(diào)皮不叛逆更不頑劣。 和她現(xiàn)在的字倒是有很大的不同。 現(xiàn)在雖仍舊清晰干凈,卻更有筆鋒,一筆一劃灑脫隨性,有了別人難以模仿的獨特之處。 在意識到這是阮辭的字后,容弋本就搖晃的心更是緊張起來。 他緊抿著雙唇,一個字一個字認(rèn)真地讀。 「容弋: 今天高考結(jié)束啦,作為對自己的獎勵,我想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喜歡你很久啦,你應(yīng)該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吧。 別人的喜歡都是熱情地送你禮物追著你跑,而我卻總是莫名其妙地疏遠(yuǎn)你。對不起,我不夠優(yōu)秀也不夠坦蕩,做不到冷靜,還刻意冷漠,讓你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