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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見狀,握緊拳頭狠狠地朝那人面門甩了一拳。 那人不備,結結實實的吃住了,瞬間鼻血橫流,面容扭曲,痛苦哀嚎,叫囂著:“給我打!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旁邊的人剛一動手,就在朝阿誠出手的瞬間,胳膊就被強大的外力停在了半空中。 那人一愣,手臂動彈不了半分。 陶行云緊緊地攥住大漢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捏,只見那人疼的呲牙咧嘴,面目猙獰。 溫惟心中明白緣由,走上前去,最前面的刀疤大漢看見溫惟走來,目光一亮。 溫惟面色柔和,不見慍色,沉聲道:“各位官爺,深更半夜出來辦差,實在辛苦,孩子年少不懂事沖撞了各位,還請各位官爺大量饒他一次?!闭f著,溫惟將阿誠擋在身后。 “說的輕巧,拒不從軍者按律當誅,這龜孫又打傷我兄弟,這賬怎么算?” 溫惟耐著性子說了句:“既要算賬,這事好說”。 她又看了眼呼蘭,呼蘭立馬覺悟,立馬從懷里掏出一錠亮晃晃的銀元寶。 在場的幾個大漢盯著呼蘭手里的銀子,目不斜視。 按現(xiàn)在物價,這一錠銀子,夠四口之家飽食終日足足用上兩年。 刀疤大漢咧嘴一笑,趕緊上前接過銀錠子。用袖子擦了又擦,又用牙咬了咬,就跟白日做夢發(fā)了大財一樣。 確定是真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自己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 其他幾個大漢也趕緊上前,直愣愣地瞅著那人手里的銀元寶,垂涎三尺。 溫惟轉身,看了看老婦人,問了一聲,是否安好。 本以為那幾個人拿了錢就此作罷,沒想到還杵在原地不動。 溫惟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有刀疤的男人jian笑著,氣焰囂張,咧著嘴道:“這銀子算是清了傷我兄弟這筆賬,一碼歸一碼,這龜孫我還得帶走,要不抓不夠數(shù),回去老子沒法交差?!?/br> 說著,眼瞅著呼蘭,臉上露出貪婪無恥的笑容,明擺著又要銀子。 溫惟慢步走到那男人的面前,再不復剛才的和顏悅色,臉色肅穆,怒目而視,隱隱透著凜凜涼氣。 斂聲一字一字地道:“人不能太貪婪,不滿足的人啊,往往沒什么好下場!” 刀疤男人一聽,以為這個眼前身板削瘦細皮嫩rou的小白臉在叫板威脅自己,頓時放聲大笑,道:“就你!” 說著,朝著溫惟臉上來就是一巴掌,溫惟眸光一動,一個閃身后退,輕巧的避開,粗大的手掌劃過面門,只差一點點。 與此同時,溫惟眼疾手快,一個反手,快準狠地抓住男人的兩根手指,借巧力猛然一掰。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之聲,瞬間兩根手指皮未破骨已裂,那男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手就不聽使喚了,一陣鉆心疼痛朝著四肢百骸迅速蔓延而來。 呲牙咧嘴地抱著一只斷指殘廢的手就是一陣狂叫:“給老子上!滅了他們!” 場面頓時一陣混亂,其余三人見狀,不甘示弱,準備摩拳擦掌朝著溫惟三人大打出手。 陶行云跟呼蘭都是練家子,收拾這幾個看似膀大腰圓實則沒什么路數(shù)的大漢,小菜一碟,輕而易舉,根本用不著溫惟出手。 果然三兩下之間,其余三人紛紛倒地,打的滿院哀呼告饒。 溫惟示意兩人收手。 說著,扶著老婦人往屋里走去。 呼蘭彎腰,伸手從疼的滿頭大汗刀疤男人的衣袖里,一把撈出剛才送出的銀錠子。 “還不快滾!這銀子給你們這幫惡吏,白瞎了!”呼蘭面帶憎惡,將還沾著大漢體溫的銀錠子又揣回懷里。 這時,院門外又忽傳來一陣馬蹄聲,順著聲音,夜色中隱約能看見幾個黑壓壓的身影從馬上下來,看樣子要打算進屋。 今晚真是不安生,走了又一幫,又來了一群。 陶行云踱步走上前,看看來者何人。 地上那幾個大漢掙扎著爬起,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打算離開今晚這個倒霉之地,正在此時,刀疤男人用余光掃了一圈,看眾人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又見溫惟正攙著那老婆娘往屋里走,想起今晚自己受的惡氣,人財兩空不說,又斷了兩根手指,一時五內俱焚,怒氣難抑。 憤怒沖動之下,伸手便從腰間悄悄拔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奮力向前一擲,利刀夾著冷光寒氣,向溫惟后腦勺徑直飛去。 “少主!小心——”一旁的呼蘭驚呼一聲,目眥欲裂,再出手已經來不及。 溫惟眼觀鼻鼻關心,鷹覷鶻望,剛才就警覺到那個刀疤男人在身后鬼鬼祟祟,表情詭異。 果然,如自己所料,賊心不死! 就在刀子距溫惟一臂之遙,溫惟反射性地側頭躲避的一瞬間。 “?!钡匾宦?/br> 飛刀并沒有預想著沖自己而來,而是換了個方向斜飛了出去。 溫惟低頭,看到地上竟然躺著兩把刀。 抬頭望去,月光之下,一身著墨色暗紋長袍,身披銀灰色貂裘大氅,腰間懸著香囊跟瑩白玉佩的少年,簪星曳月,面如冠玉,立在離自己數(shù)丈遠的地方。 身型英挺健碩,五官雋刻。 他望向自己,兩個人登時四目相對。 毫無疑問,剛才出手相救的正是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