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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折騰一大頓、 到頭來奴國賊寇既得了錢財,又用上了自己的火器彈藥。 這…… 買家與賣家的關(guān)系完全對不上啊。 一開始溫惟懷疑衛(wèi)接是東陸的人。 直到上次溫惟去找東陸, 看他那反應(yīng)衛(wèi)接之事他早就了然于心,也肯定知道衛(wèi)接之死絕非偶然。雖然沒有直接否認(rèn)衛(wèi)接是他的人,但他既然能毫不避諱的說出口,也說明他倆之間其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 東陸…… 溫惟一想到他,就覺得甚是頭疼,此人深不可測實在另人捉摸不透。 論他與東平的關(guān)系,完全有動機與理由…… 奇怪的是,卻怎么也找不出關(guān)于他的半點可能。 東海一戰(zhàn),可以看得出朝廷內(nèi)部絕對有問題,真相或許就在其中某個關(guān)鍵點,只是自己還一時聯(lián)想不到。 問題到底出在哪,只能貫微動密,從長計議…… 將入夜,傍晚時分天氣涼快,溫惟打算在院子伸展一下筋骨。 于是讓呼蘭拿出了自己的弓箭,擺上箭靶,簡單做了熱身舒展后,拿起長弓,按箭上弦,慢慢運氣使勁將弓拉滿,憑感覺瞄準(zhǔn)手指輕輕一松,銀箭脫弦而出。 眨眼間,“砰——”地一聲,箭頭穩(wěn)穩(wěn)沒入箭靶上的紅心。 除了力道欠了點,射技一如既往的精準(zhǔn)穩(wěn)定。 本來還擔(dān)心因傷靜養(yǎng)長久擱置會生疏,現(xiàn)在看來還算馬馬虎虎說的過去。 要想恢復(fù)如初,還得循序漸進加以練習(xí)。 畢竟時間不等人,舒服的日子不多了! 溫惟練完箭,阮媼已經(jīng)備好飯菜正準(zhǔn)備上桌用餐。 全生匆匆忙忙來玲瓏府捎話給她,說李榮賑邀她去附近水云樓共進晚膳,并讓其趕緊過去,他人已經(jīng)在那候著了。 溫惟本不愿動彈,想到李榮賑在那等著自己,無奈之下?lián)Q了身衣服,簡單準(zhǔn)備一下,只好應(yīng)邀前往。 近幾日,李榮賑與自己幾乎天天見面,她竟不知一個大男人竟會如此粘人。 不知為何,自從他這次東平回來就跟中了邪似的仿佛變了個人,對自己好到無話可說。 原本她以為他對自己有想法,但也僅僅局限于膚淺的男女之情,比如他與趙茗芳那種關(guān)系。 后來聽全生念叨,說他認(rèn)識自己好久,又說什么對自己心有所屬。 一開始溫惟決然不信。 后來她突然想到在鳳陽閣宮宴上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面情形…… 他看自己的那種眼神至今都印象深刻,似笑非笑,表情怪異讓她極不自在。 現(xiàn)在看來,其實他當(dāng)時分明就是在笑,只是在極力憋忍。 還有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別來無恙”。 顯然是話中有話,別有用意。 想到這 溫惟不禁自問 那么自己對他呢? 溫惟一向是個喜歡直面內(nèi)心做事坦率之人。 正如他所言她并不討厭他,近來倆人的關(guān)系曖昧得更如同一對蜜里調(diào)油的戀人。 想當(dāng)初她來京都也是奉詔要做他的侯夫人,對這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從一開始溫惟就做好了嫁給他最壞打算。 比起架在利益之上婚姻,今天的處境不知好了多少倍。 所以面對他的表白,他的熱情,他的求愛,雖一時難以接受,但溫惟也沒有直接的拒絕。 否則以自己的身手,怎么可能讓他一次次近身得逞。 假如要選一個與自己廝守終身之人或許,李榮賑從各方面無疑是個不錯的人選。 單從感情上講,溫惟承認(rèn)確實對他是有好感的,她也明白這種好感不同于感激之情。 尤其此次他東征奴國,她能清晰得感受到他們對待某些問題的默契。 他出乎意料得懂自己,能感受她的煎熬、了解她的無助,不顧朝廷的反對排除各方壓力,用實際行動為她解除了后顧之憂。 若…… 自己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或許她真的愿意從心里接受他。 對于今晚的邀約,照溫惟以前隨心所欲的性子自然不愿意去,但想到李榮賑一個人孤零零正等著自己,又實在不忍心拒絕。 …… 京都丞相府邸——龐家 在后院一處幽靜的茶舍內(nèi),龐敬宗與剛剛返京不久的龐秋沉相對而坐,對月飲茗。 這一段時間,龐家可謂是樹大招風(fēng),成了眾矢之的。 人人皆知他與趙翀的關(guān)系,明面上避而不談,實際上對他頗多猜忌。 此次龐秋沉隨軍勝戰(zhàn)而歸,朝廷按級也給予嘉獎封賞,父子倆心里卻極不痛快! 沒了昭陽這塊肥rou,龐敬宗在地方的勢力受到嚴(yán)重的打壓剝削。 原本以為,以趙翀的實力對抗李榮賑,即使沒有勝算,至少也可以消耗他在京都的大半兵力,卻沒想道,他竟是只紙老虎,被李榮賑輕而易舉地給拿下了,還借機把昭陽的兵力徹底分解以絕后患。 真是出乎意料! 昏暗的月影之下,龐敬宗臉色陰沉,龐秋沉端起茶壺為他添了些茶水。 正聲問道:“昭陽大勢已去,父親可另有打算?” 龐敬宗袖袍舒展,端坐于榻上,舉盅品了口熱茶,無奈嘆息道:“人生無常,世事難料,不久前在此處,為父還與那趙翀對飲暢聊,誰知不過兩月的光景,堂堂一方之主竟落得個自刎投河的下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