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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一些。”盛夏也不知道在此之前她們到底聊了多少。 “對不起?!卑资捵畈幌胱屗牭竭@些,那些丑惡面,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兩人站在電梯口,察覺到身側男人緊繃的情緒,盛夏腳步忽的頓住。 兩人并排站著,過道的燈光明亮,盛夏偏頭就可以看到男人臉色紅痕清晰的五個手掌印。 她微微側身,面度面的站到他面前。他為什么要給她道歉,明明不是他的錯。 白蕭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會不會聽到了某些話,甚至覺得他……可怕。 男人斂眸,不敢看她的眼睛。熟悉的氣息忽的鋪面而來,緊接著,臉頰忽的被女人溫熱的指腹包裹,他愣了半晌,在女人的手收回去前,他伸手,一把抓住她手。 盛夏的手沒抽回,任由他抓,在他開口之前,她先一步開口,她目光落在他映了五個手掌印臉頰上,“連續(xù)被你最喜歡的兩個女人扇了巴掌,心里應該很難受吧?!?/br> 白蕭沒糾正她的話,男人沉默著沒答。 他這反應在盛夏看來,就是默認,她心理又愧疚又難受,語氣溫柔到像哄小孩,“那其中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哄下你,你就不難過了好不好?” 男人眼眸微閃,忽的就想起了那晚她醉酒后,唇瓣無意識撩過他耳根,握著女人手心的手都變得燙了起來,他佯裝淡定地松開她的手,聲音啞了,“你要怎么哄?” 他聲音是竭力控制的平靜,不想讓她聽出他話語里的期待。 以往兩人壓根不會有這樣的對話,以致于這次盛夏竟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女孩似的,有些羞,大概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在他這樣盯著的情況下去做這件事。 于是,本想好的事忽的變成了:“我給你唱首歌吧?!?/br> 期待了很久的男人:…… “你這樣看著我,我沒辦法開口?!卑肷危f了要唱歌的人忽的開口, “要不,你閉下眼?” 白蕭只當她害羞,依言閉上眼。 走廊安靜,女人婉轉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白蕭是聽過她唱歌的,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她在家里偶爾會自娛自樂的哼兩句,時長跑調。 可他很喜歡聽。 男人聽得認真,完全沒有發(fā)覺到女人越靠越近的身影,直至臉頰上落下熟悉的觸感,和剛剛指腹輕觸的感覺完全不同,柔軟又灼熱。 他驟然睜眼,盛夏若有所覺的彈開,規(guī)矩得站直身子,雖然知道他心意,但這段時間,她從未做出這么過界的舉動,她垂眸,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一言而過的羞赧。 頭頂忽的響起一道聲音?!安粚??!?/br> 什么不對,她做得不對?盛夏有點惱了。 “你剛剛,說的不對?!?/br> 男人徐徐開口,低沉磁性的嗓音飽含太多的情緒。 “夏夏,沒有最,也就不會存在對比?!?/br> “我的喜歡里,只有你?!?/br>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停滯下來,和上次聽到他說“我只喜歡你”的心境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她只是以為他沒有喜歡過孔筱笙。 大概是以往他從未對她說過這樣過于直白的情話,她心不受控制的咚咚直跳。 仿佛像剛談戀愛的小姑娘一般…… 臉都成那樣了,今天又遭遇這樣的事,還有心情表白,她真是不知道說什么了。 頭頂那道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盛夏沒抬頭,只是低低道了句:“知道了?!?/br> “我回家了,你回去吧。”她說完,幾乎是跑著開門進了屋。 直至那個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白蕭才回神,他抬手,手指輕觸了下被她吻過的地方。驀的笑了。 小笨蛋,以為他被那人打了,難過嗎? 這算不算,騙到一個吻? -- 凌晨,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本就睡不著的盛夏起來關了窗,臥室有些靜,她重新躺在床上,黑漆漆的空間里,男人的話不受控制的再次鉆入她腦海。 他當時回答楊瑜的問題,說“不會活不下去,可也只是活著?!?/br> 她沒辦法想象,他說這話時的表情。 心尖涌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以前她總覺得他喜歡她,但不夠喜歡,就像滿滿的一杯水,而他的喜歡,永遠只有半杯。 他不喜歡發(fā)朋友圈,也從不在朋友圈中發(fā)她有關的事,一開始她以為是他生性冷淡內斂。 可從今天楊瑜的話看來,大概不全是性格所致。 以往白蕭雖不喜去楊瑜那,也從不喊楊瑜母親,但表面的和平始終維系著。 要不是今天無意聽到這場對話,她甚至沒辦法想象,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也就罷了,甚至還在試圖威脅、剝奪他愛一個人的權利。 所以,在她沒認識他以前,他到底是過的什么樣的生活。 她承認自己還喜歡他,可無意在這個時間開啟一段感情,她可能沒辦法兩頭兼顧,多少會有些顧此失彼,可她沒辦法忍受讓他被人看成一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黑暗的空間里,手機屏幕忽的亮了,女人點開對話框:【我們好好談一場戀愛吧?!?/br> 發(fā)完這句,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點緊張,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她琢磨了下,緊張的大概是他的反應。 盛夏盯著手機屏幕,和以往秒回不一樣,1分鐘過去了,白蕭都沒回,盛夏估摸著他已經睡了,畢竟按照他的生物鐘,以往這個點,他應該早就入睡了,她正準備放下手機,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