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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街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花花綠綠的顏色,身著素白色衣裳的青青少年郎,牽著一頭眼睛濕漉漉的小白馬笑吟吟地踱步。一人一馬像是一道奇特的風景線,惹來了不少女子和男子私下的注目。 在看清了這少年郎的容貌之后,不少人扼腕嘆息。這世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老天爺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當他給了你一樣東西的時候,便會從你的身上再拿走一件東西。 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熱的少年侯爺,居然能患有那樣的隱疾,?實在可惜。端看安南侯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年少得志,如果他沒有那隱疾,?不知有多少人家想將女兒嫁給他。 “阮侯爺,可上來一聚?”臨街的酒樓上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少年的身影,?開口便喚起了人。 聽到聲音,?阮夏夏抬頭一看,挑了挑眉毛。她道是誰,?原來是已經(jīng)升遷至京畿衛(wèi)指揮使的段校尉段衛(wèi)騫。 思及自己先前托段衛(wèi)騫辦下的事情,?她沒有停頓牽著小白馬交給酒樓的伙計,?只身上了樓。 “喚本侯作甚?”推開門,她慢悠悠地開口問道,坐下的姿態(tài)閑適。 只是剛坐下看清了段衛(wèi)騫身邊的男子,她整個人僵了一下。冷面將軍傅征北也在這里,?得,段衛(wèi)騫這個坑貨,他難道不知道她與喬小白花的一番糾葛。喬小白花可是傅征北心上的白月光,傅征北見了她難保不會尋仇。 她突然變化的臉色落到了傅征北的眼中,傅征北舉起了酒杯,直截了當?shù)拈_口,“阮侯爺,本侯敬你一杯。” 話音剛落,他一飲而盡,留下阮夏夏有點摸不到頭腦。 這傅征北難道不是過來尋仇的嗎?為何要敬她酒?莫非酒中有毒。她面帶驚疑地偷偷瞥了酒壺一眼,不至于吧,毒殺了男主的義弟可是大罪。 “傅侯爺,無功不受祿。”她擺擺手,訥訥開口。傅征北也被男主封了侯爵,威寧侯,在朝中是炙手可熱的新貴。 “喬家已經(jīng)同意將萱兒嫁給本侯,兩個月后便是成婚之時?!备嫡鞅毖院喴赓W地開口解釋,說到婚事的時候,臉上的疤都泛著一分似有若無的喜氣。 “聽聞是你說服了喬家人,這杯酒本侯當敬你。”傅征北輕描淡寫地將喬家人想要送喬萱兒嫁給男主的事情給含糊過去,但他即便不說這里的三個人也都心知肚明。 說實話,阮夏夏聽到他這樣說的確心里有些驚訝,所以他是樂見其成自己阻止喬小白花嫁給男主嗎? 眼睛盯著傅征北面前的酒杯一滴酒都未剩下,她也十分豪氣的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傅侯爺,此事何須感謝夏安。夏安先在這里恭祝你抱得佳人歸了,祝你和喬姑娘百年好合?!焙韧赀@杯酒,她咧著嘴笑了,仿佛之前與傅征北之間的芥蒂絲毫不存在了。 說到底,傅征北肯承她這個情,她為何不接下來。至于喬小白花對裴褚的愛慕,傅征北介不介意在不在乎和她就沒有絲毫關系了。 “嗯,本侯還有一事請阮侯爺答應,先前獵場一事是萱兒無意為之,你們二人的種種爭端不妨就到此為止。本侯答應,今后會還阮侯爺一個人情,無論事情大小,只要在本侯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本侯就一定會做到?!备嫡鞅憋@然不只是為了這杯酒而來,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阮夏安與喬家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之后互不相干。 因為他看得明白此時的喬家與面前的少年相比,兩方在陛下的心中孰輕孰重。一個商人子封了侯爵,喬家雖也得了厚厚的封賞,但卻在少年之下。 所以此時在一切都未放大之前解決掉這個可能會危及喬家的隱患,又能得喬家一個人情,傅征北樂意之至。 原書里面的男二傅征北親口向她求和,又向她許下一個承諾,阮夏夏當即就痛快地應下了。 “傅侯爺為人爽快,夏安自然也不是那等故意為難人的小人。喬姑娘若不是不依不撓,我也不會刻意給她難堪。既然如今說開了,今后我們之間恩怨全消。” “如此,甚好。”達成了一致,酒樓之間的氣氛就好上了許多。 段衛(wèi)騫做了這個中間人,也得了傅征北的一些好處,這個時候得到了滿意的結(jié)果,便勸兩人一同飲酒。 于是,三人便酣飲起來。 “夏安,陛下可真的喜歡那等外表張揚明艷內(nèi)里又腹藏詩書的女子?”喝了幾杯酒,段衛(wèi)騫一時好奇便開口詢問阮夏安。 他跟隨世子身邊那么久,卻從未發(fā)現(xiàn)世子對女子竟然是這樣的偏好。 “咳咳咳?!彼儐柕臅r候阮夏夏正在喝酒,一口氣沒吸上來便嗆住了。不過,男人對女子的要求總少不了容貌明艷綺麗,性子溫柔的,她也不算心虛。 “是呀是呀!兄長之前一直沒娶妻納妾,定是沒遇到合他心意的女子。這次朝臣們集體出動,為他遴選皇后和妃妾,想必一定能成功尋到適合的美人。”她說起話來理直氣壯,段衛(wèi)騫和傅征北二人都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皮。 只不過他們兩人心中想的并不相同,段衛(wèi)騫是暗中思索朝中哪家的女兒勝算最高,傅征北則是恍然大悟為何世子總對萱兒的示好冷漠以對,原來世子喜歡那樣的女子。 留下阮夏夏一人,猛灌了幾杯酒,酒意涌上來,臉頰處泛了淡淡的紅色,若無其事的開口詢問,“今日是誰請客???” 她出門可沒帶多少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