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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他愛玩不。 她大概估計了個值“五歲”。 連這小老頭都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道:“五歲嘛,正是童趣十足的時候,這個撥浪鼓也不止歲余的娃娃玩,反正也沒多少銀子,可以買回去試試,不喜歡轉手送人也是可以的嘛!” 蘇漾被他說得心動,下手買了。 又買了一些小孩玩具,從店鋪里出來時,正好撞上一伙人。 為首的男子身著一身絳藍色長袍,外罩對襟馬褂,腰間束著深紅衣帶,掛著一枚弧形玉佩,虎虎生風的往里走來。 上下臺階,蘇漾與他相遇。 本是萍水相逢一面緣,誰知那男子突然頓住腳步,身邊跟著的幾個隨從瞬間把她團團圍住。 蘇漾心里一驚,剛剛粗略一瞥以為是哪家貴公子,可再仔細瞧,此男子眼下略帶青黑,還算英俊的眉眼上挑出輕佻弧度,手里扇子猛地一敲。 “刷!” 他似笑非笑的靠過來:“姑娘,面生得很啊,剛來京城吧,要不要小爺幫你認認路?” 第15章 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些人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姑娘,你可千萬別招惹他!好幾個姑娘被他給霍霍了?!?/br> “姑娘,這公子有錢有勢,跟了他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虧,別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姑娘,這公子后院里的小妾往十數(shù),千萬得擦亮眼睛,有銀子算什么,有銀子了不起嗎?” “造孽啊造孽啊!” 此起彼伏的感慨于勸說,卻沒一個敢上前來幫忙的。 蘇漾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急著去東華街和多魚匯合回宮,便不想搭理他,剛走沒兩步,那男子不要臉皮一樣上前幾步,撲騰著扇子刷刷地點著她的手腕,笑吟吟的問: “姑娘,你這是往哪去,要不要小爺我送你一程?” 夜色下,少女的臉頰如火燒一般,灼起一層薄薄的紅暈,眼底水光瀲滟似帶了慍怒:“把你的爪子拿開!” 天生男子要比女子力氣大,蘇漾還沒成年,也沒怎么干過苦力活,手上力氣不大,推人像撓癢癢,她見這男子糾纏不休,一咬牙,腳下發(fā)了狠踩了他一腳。 男子沒有防備,也沒想面前這少女,竟然敢動他,竟被一腳踩得實實貼貼,瞬間“嗷嗚”一聲彈跳起來,捂著腳面色猙獰地蹦了好幾下。 剎那間,一部分路過的人都被這聲慘叫給吸引了,圍成堆看熱鬧,一看為首的那俊俏男子是誰,切了聲,推了推身邊的朋友,語帶輕蔑又無可奈何: “走了走了,皇城天子腳下,這小子強搶民女也不是頭一回了,治不了他的。” 攤位上,本在把玩陶瓷小兔子的青年,循聲瞥了過來。 三三兩兩,圍觀看熱鬧的人部分離開,不再擁擠,視野開闊后能清晰的瞧見里面情況,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子圍著一個少女,纏著不放;另有一公子哥兒捂著跳腳了好一會兒,才冷森森的放下,趔趄著走過來。 “你若是不想與我共度春宵,何必穿得這副浪蕩樣,活脫脫的就來勾引我,不會是哪家清倌院的花魁吧,怎么不在你的花船里,出來勾引爺還不夠,還要踩爺!” “乞巧男歡女愛也是正常的,爺不過就好心送你一程,你偏偏不識好人心,恩將仇報,敬酒不吃吃罰酒!” 絳藍色長袍的公子哥兒不再維持表面的和氣,對著手下示意:“來人!帶花船里去!” 蘇漾冷眼看他。 也不知欺男霸女了多久,竟能囂張至此,周圍人還打著馬虎和稀泥,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 “住手!我是宮里的人!” 蘇漾怒斥一聲,被氣得臉色通紅,恨不得剛剛那一腳是往他□□里踹的,斷了他的子孫根,再想踹對方已經(jīng)有了防備之心。 “爺管你宮里的還是花船里的,都得歸爺!” 身邊隨從小廝輕蔑笑了笑,“在這皇城腳下,爺就是天!” 公子哥兒輕浮一笑,挑起吊梢眉:“帶走!” 遠處小攤上的青年眉梢一皺,身邊跟著的人附耳過來,低聲道:“爺,好像是承乾宮的?!?/br> “承乾宮?” 青年嗓音在夜色里有種說不出來的低沉悅耳,小攤上昏黃的燈暈落在他眉梢發(fā)間,沒有柔和他鋒利的棱角,反而更顯得淵渟岳峙,龍章鳳姿。 與宮廷朝堂上的那個城府深沉、不茍言笑的九五之尊,仿佛在眨眼間變成了兩個人,仔細看去,相貌微有調整,又有夜色掩飾,基本很難看出這是一個人。 “是的,承乾宮的女官蘇漾,聽說是今天拿了腰牌出宮?!?/br> “那是濟爾哈朗家的少爺,他的jiejie是最得索相寵愛的妾室?!?/br> “不知道這兩人怎么撞上了,爺,要不要……” 蘇漾生得好,在宮中也有也因美貌多了流言蜚語,不過宮中規(guī)矩森嚴,到底是鬧不上臺面的,沒成想一年多再出宮,竟是趕上了索額圖妾室的外家兄弟強搶民女的招數(shù)。 索額圖在前朝上兢兢業(yè)業(yè),少有惡事傳聞。 那是前朝的事了。 康熙出宮一次,是不想在插手前朝的事,但今日七夕乞巧節(jié),又恰好遇上了宮里的人,還是一個……跟他有點淵源的人,就算不是那個人,愛屋及烏,他也不能讓旁的人欺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