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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蟄伏在體內(nèi),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霎時仿佛連空氣凝固了。 彌漫著強(qiáng)烈到不容忽視的男性荷爾蒙。 蘇漾心臟又開始撲通撲通跳了,她面上鎮(zhèn)定的放下茶壺,光明正大的打量他美好又矯健的軀體,一邊在心里比比劃劃,指指點點。 這身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隨便拉去一個選秀團(tuán),都能頂流c位出道,秀一秀身材,迷妹們尖叫! 康熙淡淡的望著她:“你怎么在這?” 蘇漾笑吟吟道:“皇上,妾身不在這,還能在哪呢,不是您中午剛封的常在么?!?/br> 她大起膽子,拿起附近的新衣裳,走到水池邊上,等待康熙上來。 青年康熙容顏俊美,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一雙英挺濃黑的劍眉下,細(xì)長銳利的眸子此時也被霧氣熏得柔和了些; 拋開他是皇帝不談,單單論相貌論氣派,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貴氣逼人。 蘇漾輕聲咳嗽了下,借著衣袖的遮掩,摁了摁跳的不同尋常的心跳。 果然,她還是一個不專情的女人。 之前七夕遇上了一位青年,心如小鹿亂撞。 這次跟康熙面對面了,居然也還是小鹿亂撞。 可惜這后宮限制了她的發(fā)揮,要是還沒出這事前,真滿歲出宮,絕對能左擁右抱愛不釋手。 “皇上,妾身服侍您穿衣。” “秋意淡了,晚間涼,皇上還是不要一直呆在水里好。” 康熙沒說話,徑直踏上水里臺階,一步步走出,身上的水珠滑落得更快了,蘇漾下意識準(zhǔn)備閉眼,又悄然睜開一條縫,見康熙下半身還是正常穿著褲子,先松了口氣唰的下全然睜開了。 “不害臊了?” 康熙問:“沒見過男人?” 蘇漾心想,那可見得多了,卻回道:妾身自小養(yǎng)在佟府,后院幾乎都是女人,男人們不會來后院的,進(jìn)宮了也見得多是公公,除了皇上,哪見過其他像您這樣的男人。 她那句資本雄偉、傲然絕世差點脫口而出。 康熙卻不吃她這一套,走過來,伸出手,讓蘇漾伺候他穿上睡衣。 蘇漾屏住呼吸,小心的伺候著,生怕哪里做的不好,皇帝一腳把她踹水里去。 所幸康熙沒有為難她,還算寬和地瞥了眼已經(jīng)半空的茶壺,道:“以后想喝水,喊人上就行,冷冰冰的水,喝了肚子疼,晚上可別哭?!?/br> 蘇漾哭笑不得,抬起他的肩膀:“皇上真會說笑?!?/br> 現(xiàn)在關(guān)系不同了,不用像女官時那樣兢兢業(yè)業(yè),謹(jǐn)慎不已,說句話都要在腦子里過幾圈,后妃要掌握平衡,既不能太特立獨行,也不能太泯然于眾。 穿好睡衣后,康熙胸前還有一根束帶,蘇漾手顫著系了好幾下,都沒成功,康熙直接拍開她的手,問:“你在承乾宮伺候貴妃,也是如此毛手毛腳的?” 貼身伺候貴妃的活,蘇漾基本很少碰到。以前還是低級宮女時沒這個機(jī)會,成了女官后更不用做這些了,因為她的職責(zé)在其他,不在穿衣伺候。 “貴妃說你心思細(xì)膩,手巧?!?/br> 他大馬金刀往床上一坐,不見平日里看到的挺拔,相反還挺隨意的靠在床頭,平靜地看著她:“你站在那做什么?還不過來。” 蘇漾磨牙走了過去,靠近他,又拘謹(jǐn)?shù)淖诨实凵韨?cè),近的仿佛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 “你知道今夜會發(fā)生什么?” 蘇漾干巴巴道:“知道?!?/br> 康熙垂眼笑了笑:那還在等什么? 蘇漾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脫了鞋子往床上一躺,眼鏡一閉,不動了。 康熙:“……” 蘇漾見皇帝久久未言,睜開了黑白分明的眼眸,瞅著他:“怎么了?” 難道她平躺的姿勢不對? 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里,不都是妃子躺著任皇帝施為? 片刻后,康熙嘆了口氣:“朕信了,你果然沒見過其他男人、” 蘇漾眉梢差點飛起來了。 這么一打岔,她那股英勇赴死的心態(tài)也在悄然進(jìn)行變化。 西暖閣里,池水氤氳著溫度,現(xiàn)在狹小的龍床上,一躺一坐沒多久,躺著的也坐起來了,她聞著被水霧凈化的空氣里,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熟悉味道。 這味道…… 怎么這么熟悉呢? 就像,曾經(jīng)在哪里聞到過。 蘇漾秀氣的眉梢蹙著,眼睛滴溜轉(zhuǎn),止不住地去尋找這西暖閣里哪里散發(fā)出的味道。 承乾宮白日夜晚也有熏香在不斷燃燒著,味道卻跟此刻她聞見的大不一樣。 草木的木質(zhì)香,甜美里透著絲絲歲月的厚重。 康熙靜靜的看著她偏頭看來看去的模樣,好一會兒,沉著的問:“你在找什么?” “妾身聞見了淡淡的香味……” 蘇漾遲疑了下,還是干脆問主人比較好,畢竟她聞過的香一只手都能數(shù)出來,哪知道這叫什么香? 龍麝香。 康熙道,“西暖閣平日里就是這種香味,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那便是這種香味?!?/br> “只有皇宮才有,價值連城?!?/br> 他抬眼,嘴角含笑,聲音平和,少有的溫潤之意:“只有天子才可用?!?/br> “這么厲害啊?!碧K漾揪著床頭的垂簾,深思細(xì)想,還沒等她想通,明亮的燈光驟然一暗,月色從窗格外傾瀉而下,有一部分跳躍的微茫染上了康熙眉眼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