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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意外,絕對是意外!” 蘇漾保證:“這書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都不要緊,”康熙把小冊子扔給她,“收好?!?/br> “朕知道貴妃在想什么,”他眸色為深,“但朕作為一國之君,怎可被女人左右?” “侍寢只是個名頭,從即日起,你大不必想著怎么在床上討朕歡心,從前如何,現(xiàn)在如何。” 蘇漾屏住呼吸聽他安排,“后宮守禮自持的女人大有人在,朕不需要多一個出來,像七夕那日,你對朕什么態(tài)度,繼續(xù)保持,隨意些。” 這倒也好。 不用真正意義上的侍寢,只是名頭罷了,也還行。 蘇漾內(nèi)心深處松了口氣,與虎謀皮,康熙既然對她這rou身不感興趣,自然不會想得到她其他什么東西,蘇漾自覺自己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可以讓皇帝看上的。 就好比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沒有什么可失去的。 “那皇上,”蘇漾彎著眼睛,露出月牙笑,“妾身能不能提一下要求?!?/br> 康熙有些意外的看著她,那表情仿佛就在說,你居然還敢有要求對朕提,不過他倒也沒阻止。 蘇漾謹慎又小心:“麻煩挪一挪您尊貴的膝蓋,妾身腰要斷了?!?/br> 這皇帝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剛剛輕輕松松的就直接把她掀翻了,這還了得?! 康熙冷笑:“平時看你做人頗為老練,怎的如此嬌氣!” 蘇漾:“那不是在夸皇上您威武強壯么?!?/br> 康熙挪開后,躺在外側(cè),也不知從哪掏出個白玉兔陶瓷,遞過去:“看你還算聽話,賞給你了?!?/br> 蘇漾接過來仔細打量,這兔子陶瓷還算精巧,但用料和爐里火候掌控得不太好,做工顯得有些粗糙了,也不知他從得來的。 宮中這些賞玩的玩意兒都是價值連城,手上這個,民間隨便找家店就能買到。 哪個女孩子,都不能免疫可愛的小東西,她也不嫌棄,喜滋滋的玩了兩下,放在兜里。 既然康熙提出了不用床上交流,那么她自然不能過了界,像剛剛那樣越界去故意挑逗。 蘇漾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實的躺在他身側(cè)。 等侍寢時辰一到,她就要打道回府。 回去該怎么跟佟佳仙蕊說呢? * 寅時,一抬花哨的小轎從乾清宮回到了承乾宮。 守在瀟湘樓門口的凝冬快步上來,給她批了純色披風:“主子,快,進來,晚上風大?!?/br> 蘇漾一出轎,被冷吹得嘴唇煞白,整個人哆哆嗦嗦。 風被擋住了,她隨著凝冬回到室內(nèi),才好些。 凝冬給她換衣服,小聲問:“主子,要沐浴嗎?” 蘇漾搓了搓手,緩和過來:“不了,今日早點睡?!?/br> 她在西暖閣睡了大半個時辰,被康熙喊起來,半夜回承乾宮,那時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了,反正皇帝臉很難看,冷冷的瞧著她,好一會兒才喊人進來。 翌日。 蘇漾還在睡夢里,凝冬進來小幅度的推她:“主子,主子,皇上那邊賞賜過來了,讓您您前去領(lǐng)旨。” 蘇漾打著哈欠,匆匆洗漱后去往承乾宮正殿前。 魏珠以及身邊的小公公,托盤里端著眾多賞賜,笑瞇瞇地看著她:“常在,恭喜恭喜啊?!?/br> 蘇漾嘴角微微勾起禮貌又含蓄的笑容:“公公嚴重了?!?/br> 她示意凝冬收好。 從五品女官封為常在,可算是宮女中的一大傳奇了,有些小宮女又忍不住唏噓,宮女位置做到從五品,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結(jié)果還是免不了成為后宮的一員,之前蘇漾救下格格被封榮譽女官時,還得了好一通羨慕,立志也要做這樣的宮女。 不過這次,蘇漾頭一天侍寢,竟然沒有被皇上碰的消息,在第二日就悄無聲息的傳遍了整個后宮,著實的不動聲色打了佟貴妃的臉。 表面上給足了體面。 沒碰人,態(tài)度又說明了部分問題。 賞賜似乎又是緩沖了他和佟貴妃的關(guān)系,沒送得太難看。 一堆玉如意,兩套頭面,都是些玲瓏綢緞。 表面而言,既不過分冒尖,也看在了佟貴妃的面子上,比平時一些庶妃侍寢好了許多。 魏珠走后,蘇漾小心的揉了揉脖子,昨夜在西暖閣,高床軟枕,把她脖子給睡落枕了,當時還沒注意,結(jié)果現(xiàn)在回過神,酸痛酸痛的。 凝冬擔憂道:“主子……要不要請?zhí)t(yī)來看看?” “這事請什么太醫(yī),”蘇漾莫名其妙,“待會就好了。” 她深呼一口氣,走進承乾宮,佟貴妃正在喝茶。 蘇漾在走近時想了想,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還好被眼疾手快的崔嫻姑姑給扶住了,她心中一邊感慨這后妃和宮女指尖的天塹之別,一邊面帶惶恐的看向佟佳仙蕊。 話未聲,已然哽咽了:“娘娘,奴,妾身沒用?!?/br> 佟佳仙蕊輕嘆一聲:“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主子了,怎么還動不動就往地上跪,也別哭,不然還說本宮苛待于你?!?/br> 她昨日確實是身子不適,出正殿時差點暈了過去,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后,下早朝的康熙得知了后來看她,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表哥以為她是故意裝病,好推蘇漾出去,才心生了嫌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