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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憲?!彼Σ[瞇的看向嫩嘟嘟的榮憲格格,道,“曾奶奶這里好不好玩呀?!?/br> 榮憲紅著臉,氣喘吁吁,脆生生道:“曾奶奶,特別好玩!榮憲下次也可以過來玩嗎?” 太皇太后道:“當然,曾奶奶這里你隨時都能來玩呀。” 榮憲格格捧著她的臉,猛地一口親上去,糊得她滿臉都是口水。 太皇太后無奈道:“榮憲,你呀!” 榮憲露出八瓣兒潔白牙齒:“曾奶奶,你開不開心?” 太皇太后一怔。 “蘇jiejie說,喜歡一個人就要親近她,就要擁抱她,就要親她。”榮憲大大的笑臉湊到她面前,“這樣你喜歡的人,才會很開心。” “榮憲喜歡曾奶奶,希望曾奶奶也開開心心!” 太皇太后溫柔地摸了摸她小腦袋,“真是人小鬼大,蘇麻,你送她過去吧,看御膳房最近有沒有推陳出新,給哀家?guī)c回來。” 蘇麻喇姑道:“是。” 她拉著榮憲格格的手,走出了佛堂。 此時慈寧宮正殿里,御膳房小廚子安安跪在地上,滿臉局促和緊張。 “回,回皇后娘娘的話,那日蘇女官去御膳房,確實是想找奴才給做點好吃的,肯定比不得主子的膳食,但能改善普通宮女的吃喝?!?/br> “可是給了銀子?” 安安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是……是給了奴才一點碎銀……” 此時容不得他多想,前去叫他的陳扇公公,一點也沒透露到底所謂何事,只是說讓他坦白蘇漾在他那改善伙食一事,具體的得等到了皇后那,才能得知。 御膳房有不成明的潛規(guī)則。 小廚子,私底下是可以收別的宮女銀子,來替他們改善伙食,但是這一部分銀子,要上交一點給總管,大家見怪不怪,都沒誰特意說,在章程內(nèi),是不被允許的。 之所以蘇漾沒有替安安和自己隱瞞這事,也是因為如此。 她又沒有提前串供好安安,本來只是飯搭子,一個做一個吃,也沒有太大的矯情,對方也不能看她一個眼神,心領(lǐng)神會的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所以這時,坦白最最重要。 總比說了一個明知道會拆穿的謊,還要去說好。 安安臉色煞白,不明所以又不敢多問,只能有一句回答一句。 他確實是個老實人,守本分,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兒,皇后問了兩句,心底有了一點底,正準備說些什么,蘇麻喇姑從偏殿出來,牽著榮憲格格。 她話到嘴邊一頓。 “榮憲,蘇麻嬤嬤?!?/br> 蘇麻喇姑抬起頭,笑道:“這三堂會審,在干嘛呢?” 皇后將這事告知,蘇麻喇姑道:“皇后,那您接著詢問,奴才送格格回鐘粹宮?!?/br> 榮憲一回去,榮嬪也得回去。 這樣人一走就走了兩個。 榮嬪馬佳氏拉過榮憲,擁在懷中,道:“娘娘,那妾身先帶著格格回宮?!?/br> 敬嬪被下毒差點導致一尸兩命,這事確實是跟榮憲表面上沒什么關(guān)系,皇后鈕枯祿氏也不可能不讓人走,更何況有個格格在,不適合觀看這些場面。 于是她點了點頭:“你去吧?!?/br> 佟貴妃穩(wěn)坐點魚臺,一點也不慌。 哪怕被指控的是自己宮中的常在,曾經(jīng)還是她的貼身侍女。 在一一詢問過御膳房的那些人后,蘇漾的自證確實得到了一部分的認可。 可在了最終環(huán)節(jié)這里——她手中曾接過食盒。 這眾目睽睽下,不可否認。 事態(tài)仿佛陷入了僵局。 蘇漾可以說自己貪吃、熱心腸,但是卻無法在這之外,給自己足夠的證明,就像現(xiàn)代某些地方看她身份證,戶主頁還不算,要她證明,你爸是你爸,你是你爸的閨女的證據(jù)。 這荒謬了。 蘇漾大腦迅速轉(zhuǎn)動。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沒干的,但是要怎么證明呢? 有一方肯定在說謊。 云末……敬嬪,說謊了嗎? 云末說回宮的中途沒有碰見其他人,是真的沒有碰見,還是忘了自己碰見過? 值得商催。 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還沒娘家撐腰的小常在,能有什么好被針對的? 除非……針對的不是她,而是她所在的承乾宮,承乾宮之主,佟貴妃。 透過她來打擊佟貴妃? 大概是這樣,不然蘇漾找不到自己被針對陷害的理由。 她抬起眼,看向佟佳仙蕊,佟貴妃目含擔憂,放在桌邊的手緊緊握著。 地上冰涼的感覺讓蘇漾猛地清醒的認知到,若是她真的無法給自己辯駁,那只有扔掉她這枚棋子。 ——用來爭寵的棋子。 其實沒啥好意外的。 蘇漾心想,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她抬起頭,直視敬嬪,突然道:“既然娘娘,覺得妾身下毒的嫌疑最大,那請問……下毒的藥,太醫(yī)有來查驗過么?” 敬嬪微愣……她為了不打草驚蛇,并沒有讓太醫(yī)來檢驗是什么毒。 皇后也看了過去。 此時她被蘇漾這樣一問,只好道:“尚未,那只貓,還在院子里用冰水圍著?!?/br> 蘇漾微微勾起一絲輕嘲的笑意:“那既然還沒檢驗是什么毒,來源于哪,您就在娘娘面前,讓云末說只與妾身一人接觸,是想將下毒的罪名死死的按妾身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