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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功績沒有千古流芳,這奇聞軼事倒是吸人眼球。 蘇漾一得令,抱著斗篷起身,腳踮著小跑過來一脫,就往床上一鉆,頓時身心溫暖,猶如解放。 “皇上,你這被窩也太暖了。”她真誠且誠摯的感慨,“妾身那被子,感覺晚上冷冰冰的。” “你在邀請朕?” 廢話。 來都來了。 難道還等著下次佟佳仙蕊指名道姓的,恨鐵不成鋼:你怎么回事!讓你固寵你固哪去了,連床都不上,怎么給我固寵! 歸根結(jié)底。 佟佳仙蕊把她推出來的原因之一,就是能勾得康熙注意,然后在來承乾宮坐坐。 愛屋及烏,聯(lián)想到佟貴妃,再加以看顧。 短時間內(nèi)蘇漾要是恩寵不斷,她也深受其益。 蘇漾本來是想走長線,奈何佟貴妃這邊催得緊,若她先反應出來什么叛逆抗議的話,遭殃的肯定是她。 不過床上這回事,還得看皇帝怎么想。 皇帝目前來,只想跟她發(fā)展純潔的聊天關系,任蘇漾百般語言挑逗,硬是不知哪里學來的柳下惠,一動不動。 蘇漾只好作罷。 她又不是欠,這次勾引不成,下次再來。 康熙道:“朕記得你之前,對此事沒有任何異議。” “是貴妃那邊……?” 蘇漾微微苦笑,說: “貴妃娘娘待我百般好,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皇上應該沒體會過這種感覺,若是妾身多出格一步,那滿宮的人都要說,妾身忘恩負義,農(nóng)夫與蛇?!?/br> “娘娘身子正在調(diào)理中?!?/br> “她很喜歡小孩子。” 康熙神色古怪,凝視著她:“在朕床上,你居然提別的女人?” 蘇漾一愣:“……”這話怎么感覺反了? 正常不應該是,她怒斥:你居然在我床上,提其他女人?! “你從前說喜歡朕,可惜朕不是尋常百姓的兒子,不定出宮會嫁給朕?!?/br> “難道,你在得知朕翻其他妃子的牌子,不會覺得醋性大發(fā)?” 蘇漾:“這是個好問題。” 她一骨碌坐起,沉思道:“對呀,我不是喜歡你么!” 按現(xiàn)代喜歡一個人而言,就是一生一世,當然半路出軌劈腿的不算。 清朝吧,夫妻成婚,要是沒生兒子,還得大大方方的給夫君納妾,妾室生的孩子,還要抱過來自己養(yǎng)。 她為什么會這么鎮(zhèn)定的看著喜歡的人,去到處瀟灑心中還不留怨懟? 蘇漾一激動,連自稱都忘了。 若是皇帝頭上有好感度值的話,蘇漾覺得,此時她的回答,一個答不好,那就是-1-1-1。 連帶著前面的那點小特殊,都得磨干凈。 堪比現(xiàn)代“老婆和老母一起掉水里了,你救誰”的世界大戰(zhàn)。 康熙看她想耍什么花招,意外的,注意力卻被細白的脖頸給吸引住。 修長又纖細的脖子里,起了小小的一片紅疹,應該是被斗篷給磨出來的。 她自己倒是沒注意,還抬起頭,沉思著剛剛康熙給拋出的問題。 米白色斗篷就放在床上,康熙無聲拿起輕輕摩挲兩下,目光掠過自己指尖,只是幾秒用力的挫紅,很快消了下去,像蘇漾這樣還起了紅疹子的,倒是少見。 明日差梁九功讓尚衣局里,重新趕制兩套披風,衣裳也應該換一換。 人養(yǎng)玉,玉養(yǎng)人。 上次輸給蘇漾的玉佩她也沒佩戴在身上,生日也了沒拿出來。 這一節(jié)皓白手腕,光禿禿的看著礙眼。 康熙摩挲著扳指,細細的瞧蘇漾身上,還有哪礙眼的地方,等明兒一起換了。 他目光沉斂,安靜不做聲,看蘇漾能不能給個滿意的回答。 好一會兒,蘇漾才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帝王康熙:“我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br> 她頓了頓,“在佟府時,我偶爾會隨著夫人赫舍里氏出門,有時候會遇見那些流連煙花之地的男子,而他的夫人就會拎著雞毛撣子來打人,有一次男子當街打他妻子,我看不過去,就請示夫人,夫人同意?!?/br> “然后救下了女子后,我勸說她不如跟這男子和離了去,反遭夫妻兩指著鼻子罵,說我居心不良,妄想拆散這一對恩愛夫妻,結(jié)果我被那女子搶了銀子,灰溜溜的回了佟府?!?/br> “后來留意了下,發(fā)現(xiàn)那女子沒有和男子和離,反而大方納妾,說是還有了個孩子,男子也不再流連花叢了,看上去恩恩愛愛的,好不惹人艷羨。” “哪有不醋的,可這喜歡和醋意,是建立在彼此喜歡且欣賞的前提下。妾身若是一廂情愿的讓皇上做這做那,動不動吃醋,可皇上還不喜歡妾身,偏惹了厭煩而不自知,虧大了?!?/br> 蘇漾輕咳一聲:“在今夜聽了妾身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話,還請皇上大人大量,不要責怪。” “你敢說害怕朕責怪?”康熙勾起唇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膽子是越發(fā)大了。” 口中說著膽子大,神色、語氣卻不見發(fā)怒。 蘇漾只當這一關從容的過了,應該猛漲幾個好感度。 可惜這些不能量化,這樣蘇漾也就知道,自己到底在康熙心中,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是閑來無事逗趣的小寵物,還是說,更上一層,介于自己女人,和一個能談天說地的聊天對象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