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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孝皇后當日,優(yōu)雅端莊。” “她所穿的衣裳,是尚衣局連連用蜀繡縫制了半年的鳳袍,鳳披霞冠。” “她頭戴八顆東珠,耳著最尊貴的耳飾。伺候她的宮女,是由太皇太后親自撥冗的,可謂是極度看重這位皇后娘娘,盡管當時皇后娘娘年齡還小,但舉止得儀,頗有一國之母的風范?!?/br> “在大婚后,將后宮打理得井井有條?!?/br> “當年好像鬧了一場饑荒,皇后娘娘主動節(jié)儉吃食,剩下銀錢捐贈。” 宜嬪深深追憶道:“當時娘娘,最喜歡吃民間特有的魚腥草,只是不能多吃,屬寒性?!?/br> 來了來了! 重點來了! 蘇漾凝神聽去,聽她說:“皇后夏日喜歡吃涼粥咸菜,不過這涼粥,乃是三七二十一道食物構(gòu)成,且還熬煮幾個時辰,熬得米碎酥軟?!?/br> “那時她就早上和米粥,中午吃點水果,下午簡單的食點糕點,這一年可謂終于總算過去了?!?/br> “你咋那么清楚?” 宜嬪輕咳一聲,道:“聽別人說的?!?/br> 她又沒親身經(jīng)歷過,咋知道那些事情,只有耳聽為實。 不過這仁孝皇后,的的確確當?shù)闷鹑市ⅰ?/br> 仁孝禮儀,曉以大義。 這一番動作,在當時深受百姓愛戴深受前朝大臣尊崇。 并且一度掀起了,大臣夫人福晉們,對當年的饑荒,紛紛做出了表率。 蘇漾臉色微苦。 對于一個食rou動物而言,這天天喝稀飯吃咸菜吃涼拌菜,這無異于虐待有何區(qū)別! 難道,她要去學(xué)著著仁孝皇后,去節(jié)儉虐待自己嗎? 蘇漾陷入了無可自拔的腦洞中,遲遲脫離不出來,好一會兒聽完了她的長篇大論后,臉色干巴巴的: “娘娘,我懂了。皇后就是要身先士卒,為大清朝的百姓做出表率?!?/br> 不用再多說鈕祜祿氏皇后了。 估計也差不多。 她……她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等宜嬪又輸了20兩后,多魚笑呵呵的過來,說:“這宜嬪娘娘,出手真是大方?!?/br> 蘇漾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 她深沉的嘆息一口:“原來我想的,吃香的喝辣的,居然不存在?!?/br> 東宮娘娘烙大餅。 她看著東宮娘娘不是烙大餅,是喝西北風! 當然不排除宜嬪夸大的成分。能流出這樣的消息,肯定還是有一定的真實性的。 她輕嘆一聲,道:“多魚,我完了。” 多魚和凝夏表示不解其意,紛紛豎著耳朵聽她發(fā)表高見。 蘇漾干巴巴道:“我要一段時間內(nèi),不能吃雞了?!?/br> 若是這一段時間不夠長,那就是一輩子。 想想,都覺得頭大。 于是,當晚皇帝來了長春宮,正準備正式進入主題時,突兀的一聲響動,將他驚在了原地。 蘇漾輕咳一聲,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直接回頭問凝夏:“貴人怎么回事?” 凝夏:“……貴人下午只喝了粥,沒吃其他的,估計是……” 她那句‘餓’了,簡直是像膠水黏住嘴巴一樣怎么也說不出來。 多魚幫她說: “回皇上的話,主子餓了!” 康熙沒想到這蘇漾,竟然真是餓了。 他喊來外面守著的梁九功,道:“去備膳?!?/br> 梁九功:“……嗻?!?/br> 兩個敬事房公公你看我我看你,老老實實的蹲在外面喂蚊子。 康熙拉著她從內(nèi)間出來,坐在外面。 他有些不悅的皺眉。 “你怎么晚上不用膳。” 蘇漾神色淡定:“妾身這幾日發(fā)現(xiàn)身體重了不少,怕皇上嫌棄?!?/br> “于是,便打算少食多運動?!?/br> “那你運動了么?!?/br> 她促狹一笑:“這不是還等著皇上您來陪著嗎?” 康熙:“……” 他沉著臉:“重了就重了,再說不好好吃飯的話,以后就別吃飯了?!?/br> 蘇漾聽他兩句威脅,不咸不淡。 燈光下,她的側(cè)臉清瘦,一點也沒自己所說的圓潤,體重重了。 她微微側(cè)頭看了過來,微微光暈氤氳在她眼底,仿佛帶了些年少時的魔力,吸引著流浪少年,不住的往里沉陷。 蘇漾嘴角輕輕勾起,含笑道:“皇上,您覺得,我有幾分像從前?” 康熙擱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收緊。 他不錯分毫的緊緊盯著面前的蘇漾。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是提著一顆心的。 她,她是不是知道了? 這種猜測,無端的讓他起了警戒之心。 加上今日不好好吃飯,中午只喝了一點粥,據(jù)說下午準備的甜食,也沒有怎么動。 jiejie,jiejie他當時,也是不需要吃這些的。 只有在陪著他一起用膳,才會勉強的皺著眉吃一點。 難道,她這次,是想和他攤開嗎? 她什么時候知道的? 康熙想起了乾清宮自己在暗格里放好的東西。 忽地想起身,回去看看是不是東西還在,暗格里是不是被人動過? 他一直想,將此事無限制無限期的壓下來。 可他偏偏忘了,將這些東西毀于一旦。 只要銷毀了,將來,將來她就不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