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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祖宗的話,妾身一切還好?!?/br> 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面露澀意,垂著眼:“去的時候,她有些鬧我,還好懂得體貼大人了?!?/br> 這才幾個月,孩子估計都還沒成型。 果然是第一次懷小孩,竟惹太皇太后好笑。 “對,就是體貼你?!?/br> 她又與蘇漾交流了一番去喜峰口,去木蘭秋狝,皇上威不威風(fēng)等等話題,隨后情緒漸漸暗了下去?!叭羰前Ъ疑碜釉鐑赡甑脑?,說不準(zhǔn)也要去瞧瞧?!?/br> 她這輩子,在皇宮待了幾十年,就住了幾十年。 宮中不可一日無君。 若皇帝有事出宮,像秋狝這一類的重要活動,必須得有人坐正宮中才是。 于情于理,于身體考慮,她都出不得。 蘇麻喇姑在一旁笑道:“格格這是懷念當(dāng)時,騎著馬撒野的日子啦。” 蘇漾含笑道:“老祖宗騎馬,定英姿颯爽得很,可惜妾身不會,又有了孩子,不然肯定是要好好暢玩一番的!” 太皇太后微微牽起笑意,道:“有這份心就行?!?/br> 蘇漾在慈寧宮用了午膳,之后才回了長春宮。 另一處,請了假還未回宮的曹寅,在宮外找了數(shù)日,才依著線索,才找到了瑜妃娘娘,曾經(jīng)的母親。 過程之艱難,因賣身契已銷毀,只能從頭查起。 這次皇帝爽快的給了假,說不準(zhǔn)也有想讓他盡快查清事實。 佟府上的一些老人。 特別是隨著當(dāng)初赫舍里氏一道出門的老人,部分沒有住在佟府,年邁另外在紫禁城的郊區(qū)外,容得赫舍里氏慷慨,替她們這些年邁的老人,買了一處住宅。 曹寅在一個年邁的老人口中,得知了當(dāng)時的一些情況。 “你說那次夫人帶著小姐出門啊,”老人有些耳背,在曹寅急切的追問兩三次,才恍恍惚惚的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況,“當(dāng)時還沒有京中縱馬,違令者發(fā)配疆域這回事嘞?!?/br> “那小姑娘,小小的一個,頭上插著一根稻草,來來往往好多人,見她臟兮兮的,干癟癟的,都不想買?!?/br> “她那個娘,就拉著她跪在死去男人的席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說家中不容易,吃不上飯,還把男人曝在大街,只能先賣一個女兒,來將丈夫下葬?!?/br> “好像那男的,才剛死吧……” 老人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時那男人有沒有尸斑的痕跡。 “奴才主要沒親身經(jīng)歷當(dāng)時的事情,聽人家轉(zhuǎn)述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他擺了擺手,“你走吧,我就只知道這些了?!?/br> 曹寅又大聲問:“那個被賣的小姑娘,現(xiàn)在在哪呢!” 他接連吼了兩句,對方才聽見。 他睜著渾濁的一雙眼,小心道:“好像,好像死了?” 曹寅神色微凝,追問:“什么,死了???!” “淹死了!”他重重點頭,“我看見她掉池塘里的!” “那晚上老頭子我還做了噩夢嘞!” “那你知道這女孩子,她母親住在哪不?” 老頭子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br> “公子您是想打聽什么呢?”老頭子道,“那家子窮死了?!?/br> 他露出恨恨的目光,“你去問乞丐吧!” 說完也不知道那觸了他的脾氣,竟直接關(guān)上了門。 曹寅只能順著他的話,連找了好幾個看起來老不隆冬的乞丐打聽,都說是不知道,后來在一個破廟里,一個小孩吃了他賞的饅頭。 一邊吃,一邊餓虎撲食:“奴才,奴才知道!”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滿口吃了,連水都沒喝一口,差點給噎死過去。 曹寅又順手給了他一壺水。 “小孩,你慢慢說?!?/br> 結(jié)果那小孩猛地一怔,喃喃道:“小爺不是小孩子了!” “我18了!” 這下輪到曹寅發(fā)呆了。 他至今還么見過,這么瘦弱的小孩,竟然十八歲?? 小孩身材干瘦,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他吃完后警惕的抱著水壺,往后退了兩步,道:“知道小爺是知道!” 他兇巴巴的伸出手,搓了搓。 今天這個大人,看上去也沒那么兇神惡煞,還知道送他饅頭吃。 曹寅被當(dāng)成冤大頭,宰了一次。 他給完銀子,道:“那你現(xiàn)在說吧?!?/br> “小爺是聽過那回事,當(dāng)時好像那小女孩,才三四歲吧?” 他揉了揉腦袋,“有個兄弟,比她小兩歲,沒死的話今年應(yīng)該20了?!?/br> “那婆娘心毒得很,拿自己女兒出去賣,賣了小爺我當(dāng)天悄悄看見,她去帶她兒子吃頓好飯,把她家那死男人一卷席子給扔亂葬崗了?!?/br> “小爺我知道他們住哪!” 小孩給了個地址。 曹寅知道,特別偏僻的地方。 不過從乞丐到這種地方,也算活了一頭。 曹寅拿了消息,去尋。 那處地方許多人住,單間。 他一打聽,那人兒子確實還沒死,但找了個不錯打雜差事,也算是體面了。 正好這人兒子還沒死。 曹寅夜晚翻墻進了院子,貼了假胡子。 偽裝成一個江洋大盜。 悄悄的進了屋子,把床上躺著的女人直接嚇得面無人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