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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魚過來摸了摸她腰身:“主子,腰會不會小了點?” 蘇漾如今有了接近六月的身孕,肚子凸顯。 多魚怕這個萬一腰間這塊不合身,就需要改制。 蘇漾對她搖頭。 這清朝的衣裳幾乎都是寬松款式,她穿上也看不太出自己有孩子的跡象,足以證明這尚衣局還是有兩下子。 穿衣半個時辰。 脫衣更是要極為小心。 等全部脫下來后又換上新的衣裳。 蘇漾擦了擦頭上的汗,莞爾一笑:“凝夏你說本宮漂亮,皇上明日見了,會不會很驚艷?” 凝夏認真凝重的點頭:“皇上肯定會夸主子的?!?/br> 多魚也跟著附和。 第二日慶典,引鑾儀衛(wèi)抬至貴妃的長春宮,隨后在門口外設(shè)貴妃儀仗,里外東西各設(shè)著節(jié)案,香案、冊案以及寶案,正使拿著圣旨交于內(nèi)監(jiān),之后一系列的禮儀繁冗復(fù)雜。 直至女官引著身穿朝服的蘇漾,拜位北面。因身孕一事,許多禮節(jié)都減少了。 比如跪拜叩拜之禮。 她站在那,向著北面,前面是女官宣讀冊文、寶文。 蘇漾安靜的聽著,這時腦子里什么都沒想,一片空明。 這次和上次,儀式要規(guī)矩奢侈了許多。 不用跪下行禮,她就站著受了封,然后才看著畫扇姑姑難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說實話,這次是畫扇女官來引禮,蘇漾很意外。 她以為那次來長春宮教她規(guī)矩的畫扇,可能早就被皇帝給逐出宮了。 不過她倒也不是小心眼的意思,只是比較驚詫。 畫扇姑姑笑道:“貴妃娘娘,接冊、寶吧。” 蘇漾點頭,上前雙手攤平,微微低著:“謝主隆恩。” 畫扇笑意不減:“貴妃娘娘,禮畢?!?/br> 貴妃需要做的事,已經(jīng)徹底的完了。 而其他宮中,也同時在進行冊封的典禮。 皇帝在乾清宮遙遙的等著,等女官將蘇漾迎來乾清宮。 上次封妃蘇漾去太皇太后慈寧宮行六肅三跪三拜禮,這次不用。 反而她來了慈寧宮,又去了乾清宮后,與帝王閑話了兩句,才回到長春宮,等著其他嬪妃,一一來她跟前行禮。 準備好的賞賜禮物,由多魚端著,凝夏沉靜的念著賞賜的禮物。 先是榮妃,宜妃,之后一一來了她跟前。 無一步周到。 昨天那是小意思,來慶賀的,今天依著規(guī)矩來,需要與她行禮。 等外面天色漸黑,蘇漾有些乏累時,康熙從乾清宮過來,一進門就淡笑著將她拉著坐下。 “怎么樣,朕這個禮物,比那什么兀良由的那串貝螺好吧?” 蘇漾:“禮輕情意重?!?/br> 她有氣無力的受著康熙變臉,懶洋洋道:“那串貝螺,妾身就沒放心上過,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妾身要那東西來干什么?難為皇上您還記了這么久?!?/br> 康熙剛才語氣中的隱隱雀躍。 被她揶揄得頓時沒了。 “一串貝螺,朕從來沒放入眼里?!?/br> 他給蘇漾揉了揉脖子:“朝服和頭冠,加起來是有些重,還好朕讓他們免了你跪拜的禮,就不用彎腰蹲下了。” 蘇漾冷哼道:“你看哪家孕婦還讓人跪下行禮的?” 康熙輕咳一聲:“就你能說?!?/br> 也不知是不是蘇漾的錯覺。 她覺得自從兩人挑開身份后,那一層虛無縹緲的薄膜也不見了。 好像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這個,沉穩(wěn)的男人,是小哭包時,雖然形象一時間沒有關(guān)聯(lián)上,但無疑讓她安心許多。 從前是不了解他的過去。只覺得這男人,除了床上外,其他地方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哪怕兩人開始打趣,也覺得沒有走過心。 康熙彎下腰來,傾聽她腹部的動靜。 “之前你說,這胎像還未成型,這六個月大的,應(yīng)該有心跳了。” 皇帝湊到她肚子前面,聽了半晌,發(fā)揮自己平生最大的聽力時,也只勉強聽出來,一絲絲微弱細小的心跳。 蘇漾輕輕一笑:“全都給你懂完了算了,聞太醫(yī)都說,這五六個月大的孩子,還不會踢人呢!” 她仿佛在嘲笑康熙的這個幼稚的行為。 康熙不理,又聽了一會兒,突然耳朵好像被什么踢了一下,急急忙忙抬起頭,震驚道:“他踢我!” 蘇漾:“?” “踢你了嗎?” 康熙說是,她才認認真真的感受一番,體會這胎動的感覺。 可是……沒有??! 她沒有感覺到有踢肚子。 “聽錯了。”蘇漾吸了口氣,不太服氣,“他都沒踢我,就先踢你,肯定不喜歡我這個做額娘的?!?/br> 康熙起身,拉過她的手,小心的往自己膝上一放。 “小崽子要是不喜歡額娘,朕就揍他!揍到他喜歡為止!” 蘇漾:“……” “他真的踢了!”康熙誠懇道,“你之前沒感覺,說不準是因為朕沒來,他一見到阿瑪,就覺得喜歡,所以對朕做出反應(yīng)了!” “你不要無理取鬧!”蘇漾笑著推開他的手,自己摸上肚子。 玩笑歸玩笑,要是真的小孩有動靜了。 她也不能落后。 屋子里溫暖如夏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