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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漾看來,反正不是一言難盡就行了。 她兩手撐著桌子,欲起身,剛把手從石桌下拿出來,康熙三步并作兩步過來,在她發(fā)怔間,強行的把她一把撈起抱住。 然后公主抱,大跨步抱著走了。 眾位選秀秀女目瞪口呆:“……” 內(nèi)監(jiān)見怪不怪,若無其事的回過頭來吩咐:“今日便進行到這里,各位請回吧,明日這個時候再來?!?/br> “是?!?/br> 蘇漾后來好幾回都奮力澄清過了,當時絕對不是宣誓主權(quán),又故意在旁人,特別是若干秀女、內(nèi)監(jiān)時對康熙撒嬌。 拿著節(jié)cao發(fā)誓,當時真的是腿抽筋兒了。 也不知道康熙是不是聽進去了。 蘇漾深覺自己晚節(jié)不保。 這次秀女,皇帝點了一個人,輕車都尉舒爾德庫的女兒李佳氏,賜給太子當侍妾。 另外適齡的胤祉,這次是榮妃選的,筆貼式敦達理之女田氏。 太子與三阿哥,這次都沒有正式的選嫡妻嫡福晉。 在最后一輪時的前一晚,蘇漾躺在床上,幽幽的說: “這次真沒有新人入宮嗎?” “你這么期待新人入宮?” “也不是?!碧K漾翻了個身,“漂亮meimei,我都喜歡?!?/br> 康熙:“……” “不如選幾個,伺候你,天天讓你欣賞?” 最后一輪的秀女,身份都偏低,容色也不如前面的好,要真放進長春宮里,首先多魚和凝夏兩人,就得傷心難過了。 還有個隱患是,說不準不想當宮女,只想成后妃,那她還是沒有那個心氣,主動把人給送龍床上去。 蘇漾拒絕:“不了不了,多浪費meimei們的青春,萬一選的meimei,心有所屬,豈不是成了棒打鴛鴦的錘?!?/br> 康熙冷笑一聲:“虛偽?!?/br> “就虛偽了,怎么了?”蘇漾理直氣壯,“有些人都說妾身霸著皇上你,不讓去別的宮,妾身是捆了您的手還是您的腳,又或者是給您灌迷魂湯了?” “您不去別的宮,不是說明她們還不夠努力么?” “您瞧瞧,這整天,在御花園里鶯歌燕舞的meimei,也少了,妾身覺著就是不勤奮,疏于技藝,或者是身材管理不到位,哪能吸引到皇上您,是不是?” “妾身可不背這口黑鍋。” 調(diào)笑歸調(diào)笑,話說回來。 蘇漾眨巴著眼睛,胳膊肘撐在他胸膛上,懶洋洋的伏靠著,一只手勾起自己一撮頭發(fā),隨口道: “真的不留?” 康熙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 蘇漾盯著他那雙深黑的眸子,仿佛要看進他心里去,見他真的不為所動,才無趣的翻身躺平:“算了,你開心就好?!?/br> 她那晚覺得康熙是在開玩笑,亦或是哄她。 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大好年華選秀之際,鶯鶯燕燕多少美貌秀女亟待入宮,他卻只給留了兩個人——太子和胤祉抱得美人歸。 而他卻一個不留。 上一批秀女,還是二十五年。 數(shù)著年齡,基本都已經(jīng)接近二十,或者上了二十。 再低點,就只有一年的小選秀,從內(nèi)務府出來的小宮女。 然而等到八輪選秀完畢,美人都去阿哥宮里時,她才恍然意識到,今年的選秀,康熙真的沒留秀女。 可能是今年沒有看得上眼的吧。 蘇漾想著,再等等下一次看看。 除了選秀,以前皇帝也收過宮女入后宮的,正如她和宜妃、烏雅氏。 她也不必懷抱期待。 萬一期待起來,某天打臉,就尷尬了。 沒有期待提高閥值,將來也能更平靜的面對。 然而她等著下一次選秀的時候,蒙古漠北準噶爾——噶爾丹,對東部的喀爾喀蒙古及西邊的新疆,再次發(fā)動侵略。 掠奪百姓、牲畜,以及牧地。 西北的喀爾喀絕望地再次向大清求救。 為什么叫絕望地,因為曾經(jīng)求過。 那時大清內(nèi)憂外患,內(nèi)吳三桂等的三藩之亂,外有南蒙古察哈爾部落的紛爭,因此前幾次,采取的是忍讓政策,結(jié)果沒想到噶爾丹愈發(fā)無法無天,氣焰囂張。 不僅想讓大清送公主和親,還想自立成為蒙古汗國。 二十九年,噶爾丹再犯喀爾喀時,喀爾喀向大清的求助,終于迎來了轉(zhuǎn)機。 大清皇帝康熙御駕親征,對噶爾丹周旋炮轟打壓數(shù)月,最終滅其心志,假意求和。 而這第二次,也就是接近三十五年的選秀時,大清皇帝康熙,第二次御駕親征。 這還得從前年,三十三年說起。 康熙欲與漠北噶爾丹簽訂盟約,結(jié)果對方?jīng)]來,先拒絕再砍使臣,皇帝設計后,漠北噶爾親率的三萬騎兵被清軍一舉殲滅,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第二次御駕親征,康熙主動出擊。 前朝忙碌,自然這后宮大選選秀無法進行,但太子年齡已大拖不得,便提前在三十四年指婚了嫡福晉,同時也給適齡的胤祉指了婚。 選秀今年不用再舉辦,但是皇帝要出征打仗。 蘇漾晚上睡不著。 二十九年時,他第一次御駕親征,蘇漾也好些日子沒睡好,一陣陣失眠,只能盯著他送來的信,反復研讀。 明明知道他肯定不會出事,蘇漾卻無法忍住自己的憂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