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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fā)上大喘氣,又偏頭看向陽臺,陽臺外之前種著各種花花草草,枯死的枯死,她現(xiàn)在是沒精力去把這些抬下去扔了。 打掃衛(wèi)生就快去了她半條命。 蘇漾有點后悔,早上沒請清潔阿姨來,不然現(xiàn)在她就可以美美的坐在沙發(fā)上,享受晚餐。 她想著想著,不自覺地閉上眼,睡了一會兒,沒過多久,門外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蘇漾揉著眼接過,又頓了頓,主動說了聲: “謝謝?!?/br> 外賣小哥穿著綠色工作服,幾乎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擺擺手:“沒事沒事,親請打個五星好評哦!” 蘇漾點頭,笑著關(guān)上門。 她總算對自己還活著,有了切實的感覺。 外賣定的是蒜蓉波士頓大龍蝦,顏色鮮艷好看,味道美味上頭,還有一葷兩素的菜。 蘇漾肚子空空,一邊吃著香軟微甜的精米,一邊撥了龍蝦,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她晚上沒事,約著朋友去酒吧。 身子骨懶成了脆骨,她需要發(fā)泄一下精力,給腦子做一下大掃除。 [親,甜妹哦:我靠,你終于舍得給我發(fā)*信了?] [親,甜妹哦:之前連call你電話,你都沒回復(fù),上哪浪去了不上班嗎?] [親,甜妹哦:好好好,正好今晚有人作陪,呵呵呵呵,(定位),看到?jīng)]就是這里!哎呀算了算了,我叫朋友去接你!等著?。 蘇漾喝了口水回來,就看見手機連連蹦出好幾條。 她想了想,低頭看了眼自己這身白領(lǐng)衣服,隨后去衣柜挑了身牛仔服,隨手拿了一個帽子往頭上戴。 剛出門,天已經(jīng)黑了。 離定位地址差不多三公里,除非打車,確實是需要人來接的,又是晚上單獨一人,難免會有點危險。 蘇漾在站牌那等了一會兒,一輛白色奔馳在她眼前出現(xiàn)。 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小男孩,看上去是大學(xué)生的模樣,下來就嘴甜jiejiejiejie的喊。 “哇塞,jiejiejiejie,你是住這個小區(qū)嗎?” “jiejie,是糖糖叫我來接你的,不要擔心?!?/br> 她在小男孩格外熱情的眼眸里,回頭看了眼自己小區(qū),門口有保安,非業(yè)主開車不能入內(nèi),除非登記并與朋友打電話,經(jīng)過對方同意。 也不算什么……特別富貴的地方吧? 蘇漾眼尾輕輕挑起,回頭拾了下帽子,淡淡道:“不擔心?!?/br> 公交站牌的燈亮著,她藏在帽子下的臉頰,消瘦且蒼白,最近瘦得線條都分明了些,不再如以往那般柔和溫潤,看上去帶了點毛毛的刺兒。 不知怎么,那小男生對著她,突然就紅了耳根。 輕咳一聲,“那jiejie,你跟我走吧。” 蘇漾以為這次上車了就會順利的到達酒吧的定位,卻不曾想半路不知道從哪蹦出來個碰瓷的,一下栽到在車前。 嚇得小男生急忙剎車下去:“哎哎哎,你沒事吧,這有監(jiān)控別碰瓷哎,碰瓷我報警了?。 ?/br> 蘇漾也下了車。 路燈下,一輛小白車靠邊停著,碰瓷的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被他攙著起來。 結(jié)果小男生怔了。 那人站起來,人高馬大的,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小肩頭,抬起頭看他,無風自動的帶了點藐視傲慢的意思。 “你是誰?!” 小男生仗著膽子:“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怎么躺在這?還一身戲服,別是從哪個影視城出來的路演吧!有病沒病,沒病就走,我們還有事!” 那人不讓他走。 “這是哪里?” 看著兩個人就糾纏起來了,蘇漾按下窗戶,漏了個腦袋出來:“解決沒有?沒解決直接報警?!?/br> 車內(nèi)無需戴著帽子,她頭發(fā)黑直,沒化妝,面容清艷,眼底在路燈的燈光下,仿佛綴著星點光暈,又隱約從語氣里透出點不耐煩。 小男生回頭,呆呆的望了眼,隨后回頭有些惱羞成怒的說他:“看你這也沒事,趕緊往邊上站站,我們還有事!” 那位碰瓷的男人,順著剛才女聲的發(fā)聲源看去。 結(jié)果車門直接打開,車上下來一個女孩子,踩著平底鞋蹬蹬噔的過來,幾步就到了這兩人身邊。 蘇漾淡淡的瞥了碰瓷的主兒一眼。 伸出手,把這‘不經(jīng)世事’的大學(xué)生往一旁推過去。 然后匪氣囂張的掀了帽子一甩頭,跟變戲法似的,那邊男大學(xué)生也沒看出她明明沒帶包,怎么手里突然多了一摞軟妹幣。 “兄弟我知道你大晚上的一單也不容易,都是打工人我能理解?!鄙砀卟桓邏虿坏剑l(fā)覺了這個窘境,蘇漾從容的踮起腳,再用力往他胸膛一拍,“來,回去休息吧,少說三天不用晚上出門了,不要太感謝我。” 一邊站著的大學(xué)生,被她這一出手就是一摞軟妹幣給看懵住,糖糖之前沒說她這個神秘的小姐妹,住在富人小區(qū)里,而且這出行隨身帶一大摞鈔票。 似乎她也把這人給當成碰瓷的,現(xiàn)在一心想把人給打發(fā)走私了,早點去酒吧,和朋友會面。 下一刻,她的手被鉗住,那股力量大的猶如鋼鐵般,竟令人掙脫不得。 對方低下頭,低沉帶了磁性的嗓音里,透著兩分猶豫遲疑: “蘇漾?” 蘇漾身體下意識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