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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反駁:“誰說是我對象了,胡說。” 棠言言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拜,下次見?!?/br> 前面不遠處樹底下停了車,烏漆嘛黑的看不清是什么牌子。 她倆上了車后揚長而去,蘇漾看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看著他,“酒店那邊已經(jīng)開了房,我現(xiàn)在打車送你過去?” 青年說:“帶我去你那。” “一面之緣,順便請你就個晚餐,你還想登堂入室呀?” 蘇漾將他手肘上的牛仔外套拿過來,仔細的穿在身上,無聲的笑了起來:“對自己還挺自信的?!?/br> 牛仔外套一穿好,裸露的肌膚在夜色下一應(yīng)掩住。 蘇漾招手打車,把人推進去,自己隨后也跟著坐了進去。 定位是那家酒店,青年一路上安靜不語。 高樓大廈,風(fēng)吹進車窗,燈火通明的夜晚,寫字樓、酒吧,以及不遠處的美食街,一路飄香。 “到了,”司機師傅說,“一共20塊?!?/br> “去繡照小區(qū)?!?/br> 最終蘇漾還是把他帶回了家。 給了打車費,青年跟著下車,來到蘇漾的家里。 玄關(guān)處換鞋,蘇漾放好鑰匙開燈。 平時90平的房子也不知怎么,她今夜感覺還是小了一些,也許是跟人有關(guān)系,今天多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到來,打亂了她一部分計劃。 原計劃辭職以后,蘇漾是要出去旅游一趟的,把腦子清空,好好對待接下來的日子。 兒女不用繞膝,她也不必再拘在那方小小的紫禁城里,來去自由如飛鳥,甚至晚間入眠以后,只是簡簡單單的睡個覺,什么也不用cao心。 大概唯一有些懷念的是,嬌儀親昵的抱著她叫額娘。 青年也在默不作聲的打量屋內(nèi)。 自從他醒來以后,很多東西總是超乎他的預(yù)料,馬車不用馬,而是四個輪子不斷轉(zhuǎn)動;食館隨處可見,山珍海味也不再是某部分特定的人才能享用;無需再千里飛鴿,只需要一個小小板磚,顏色還多種多樣,就能面對面的聊天說話。 以及,男女大防在這里,也似乎趨近于無。 他從醫(yī)院跑出來的時候,還看見一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的女人,挽著比她高一頭的男人,笑著自稱“爸爸”“爺”。 還有這拔地而起的高樓,偶爾會傳來聲響的天空。 一切的一切都在超乎他的想象。 想象之余,恰似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牟灰詾槿弧?/br> 最令他意外的,是面前這個,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都記得的名字。 蘇漾。 這兩個字含在唇齒間,說不出的甜,甜里卻又有一種酸酸的,胸腔發(fā)脹的澀意,出聲后悵然若失。像很早失去的珍寶,最終在未來的某一天,失而復(fù)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靈魂都泛著蒼白。 青年不明白為什么,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姓甚名誰,字何。 他被請到沙發(fā)上坐著。 很快蘇漾遞給了他一杯水:“這里就是我家?!?/br> 蘇漾在他對面坐下,茶幾上擺著幾個青黃色的橘子,她撥了一個,下意識的將另一半隨手分過去。 手停在空中。 蘇漾盯著這只不受控制的手看,心想這習(xí)慣可真絕了,遲早得改改,瞧這奴顏婢膝的。 她淡定的準(zhǔn)備收回手,另一只手卻悄無聲息的將她手心里的橘子接過去,拿了一瓣兒放入口中,自然地說:“很甜。” “那可不,都放了一天了?!?/br> “會用浴室嗎?”蘇漾問他,“吃火鍋一身的味,我要去洗澡,待會我讓快遞小哥送套衣服過來,家里可沒你穿的衣服,將就將就吧?!?/br> 她見對方點了頭,才起身進了主臥,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浴室沒有在臥室內(nèi),而在外面。 90平的房間,布局是兩室兩廳,廚房、陽臺,以及一個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里隔了玻璃窗,家里以前沒來過男人,她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蘇漾也沒想這給隔個簾子,玻璃層隱約可見一部分輪廓,影影綽綽。 青年忍不住追尋她的身影,在看到那層略有些透明的玻璃隔層后,下意識的收回目光。 他一瓣兒一瓣兒,將蘇漾遞給他的橘子吃完。 又把已經(jīng)快涼了的溫水喝完后,蘇漾才終于沖完了澡出來,她拿著浴巾擦頭發(fā),一塊白色浴巾將她包裹住,這種感覺甚至比她在酒吧穿著一身吊帶裙那會兒,還要暴露些。 青年垂著眼,不敢看她。 門口叮咚一聲響,蘇漾要去開門,卻被他叫住。 他喉結(jié)上下一滾:“我去開?!?/br> 索性她這房門內(nèi)里開,還算簡單,匆匆起身過去,沒多久就將送貨上門的衣服拿進來。 蘇漾還在擦頭發(fā)。 她頭發(fā)其實不算長,可能因為以前養(yǎng)母的緣故,養(yǎng)母總說她頭發(fā)長見識短,次數(shù)說多了,她不管喜不喜歡,總在長了之前,提前把這即將造反的頭發(fā)給剪短。 “你去洗澡吧,浴室有干凈的帕子,”她語氣微頓,特意補充道,“我也沒用過?!?/br> 青年“嗯”了一聲。 他進了浴室后,蘇漾才發(fā)現(xiàn)這浴室玻璃,頗有些妙用,能幾乎把人的rou.體外在的身形,給透露出來。 比夜色下的影子,還要豪放張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