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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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媽,她對外喜歡表演家庭和睦,等回了家,她也還是會好好的扮演賢妻良母,她給我做飯,給我買東西,別的mama對孩子做的,她基本都做了,但她從不抱我,從不關心我的成績,我病了,她也只是給我吃藥,我發(fā)燒到將近四十度的時候,她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一起逛百貨大樓。” 楚酒酒繃著臉,在心里一味的告誡自己,守住、守住,不準心軟! 阮夢茹你個殺千刀的,疾病怎么還沒戰(zhàn)勝你?。?/br> …… “我從沒跟別人說過……其實,最初的時候,我不止崇拜我爸爸,我還崇拜她,那時候不懂真正的母親是什么模樣,我就覺得,我的母親,應該是世上最好的母親,所以,我模仿她,試著跟她學,她不喜歡我和其他小朋友走的太近,那我就不跟其他人玩,她不想我跟別人出門,那我就在家里待著。一開始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后來我才知道,她嫌我麻煩,如果我總出去,認識的人太多,會給她帶來困擾。” 楚酒酒表情依舊沉默,但拳頭已經(jīng)硬了。 示弱,對韓生義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讓他承認阮夢茹這個垃圾對他的人生造成了這么多的影響,他有種自己被人扒光的感覺。 恥辱又難堪,唯一的慰藉是,聽到這些的人只有楚酒酒。 頓了頓,韓生義繼續(xù)往下說:“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離開首都,到了青竹村,看見張阿姨是怎么對楚紹的,我才發(fā)現(xiàn),我以前的想法有多錯誤。可是,認識到了錯誤,不代表我立刻就能改過來,那些曾經(jīng)我極力去模仿的東西,還是被我記下來了,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總是能幫到我?!?/br> “再不想承認,我也是她的兒子,我比她能裝,比她城府深,而且我還比她聰明,過去只要我過得不好,我就會在心里想,全是她的錯,是她把我變成這樣的,是她把那些壞東西都遺傳給了我,我把所有問題都怪在她身上,直到現(xiàn)在?!?/br> 楚酒酒不知道什么時候看向了他,韓生義稍微抬起眼睛,就能和她對視。 兩人對望,韓生義覺得喉頭有些干澀。 “我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早就跟她沒關系了,是我天性如此,我利用那些想利用的人,欺負那些我想欺負的人,我覺得我是俠盜,劫富濟貧的那種??蓪嶋H上,壞人就是壞人,跟俠義永遠都扯不上關系,因為習慣了,所以我從不把這些當回事,于是,我都沒有注意到,我居然傷害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br> 盯著韓生義看了半晌,楚酒酒偏過頭,她輕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淚立刻流了下來,滑落的太快,楚酒酒就是想擦都來不及,只能看著它掉在被子上,然后瞬間被吸收進去。 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韓生義突然走過來,他跪在床邊上,然后抬起手,楚酒酒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她扭過頭,另一滴淚也被甩的掉了下來,恰好掉進了韓生義的手心里。 小時候是哭包,長大了也愛掉眼淚,楚酒酒倒是不覺得自己在韓生義面前哭有多丟人,反正更丟人的時候都有,她更關注的還是韓生義的姿勢。 “你、你起來。” 他跪在床邊,雖說底下有地毯,那也很奇怪啊,跪和跪坐是不一樣的,楚酒酒坐在床上,她比韓生義高了不少,擰眉望著床邊的韓生義,她手指下意識的動了動,卻沒真的伸出手,把他拉起來。 韓生義看見她的小動作了,手心里還有一點濕,他握了握,然后收到身側。 搖搖頭,他回答道:“你先讓我說完吧?!?/br> 說著,他又對楚酒酒笑了笑,“不要哭了,再聽你哭一次,我的心臟就要四分五裂了。” 聞言,楚酒酒立刻瞪了他一眼,她抱著胸,往后挪了一點位置,直到韓生義的手碰不到自己,她才小聲罵道:“油嘴滑舌?!?/br> 韓生義很無奈,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楚酒酒不信,只覺得他在說花言巧語。 信任被打碎,再想重新建立起來,哪是這么容易的,韓生義不敢有怨言,他抿唇笑了笑,然后,他撐著床沿站起來,坐到了楚酒酒身邊。 他注意著范圍,沒有挨上楚酒酒,兩人之間隔了三四厘米的距離,楚酒酒皺眉看著,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韓生義繼續(xù)之前的話:“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br> “九年了,明年就是你和我認識的第十年,剛認識的時候,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因為我只有你一個人,后來你帶著楚紹過來,讓奶奶認可了你,那時候起,你就是我的親人??墒牵鋵嵾@兩層關系,我一點都不在乎。” 楚酒酒覺得自己像電風扇,腦袋不停的來回轉,不想看韓生義的時候轉過去,需要瞪他一眼的時候還得再轉回來。 現(xiàn)在她就轉回來了,她想看看韓生義接下來要說什么。 發(fā)現(xiàn)楚酒酒有點生氣,韓生義心里總算高興了一些,能生氣就好,要是她不生氣了,韓生義才會慌。 望著她,韓生義低聲解釋,“你也看到了,我是個親情關系很淡的人,父母都沒了,跟爺爺奶奶,其實也就是這么回事,我當初跟他們一起去鄉(xiāng)下,不是因為我對他們感情有多深厚,只是,如果我不跟他們走,韓繼彬就會把我?guī)ё摺!?/br> “至于朋友,我更不在乎了,友情于我,沒什么用,有就有,沒有我也不會費心的去找。” “所以,”韓生義認真的說:“你對我重要,只是因為,你是你?!?/br> 楚酒酒冷冰冰的看著他,“那又怎樣?!?/br> 她終于說話了,但是還不如不說,“我知道我對你重要,我又不傻,可是那又怎么樣,之前我跟薇薇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要是你已經(jīng)忘了,那我就再重復一遍,你只是習慣你身邊有我了,如果你說這是喜歡,我不承認?!?/br> 韓生義低頭看著她,“我想抱著你,想親你,想對你做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想跟你同睡一張床,想讓你在我懷里哭,這樣,你也不承認嗎?” 楚酒酒:“…………” 她憤怒的一抬腳,“流氓!” 踹第一下,韓生義巋然不動,踹第二下,韓生義竟然借勢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后欺身過來。 他什么也沒做,就是把楚酒酒逼到了墻角,他肩膀比楚酒酒寬多了,被他擋著,楚酒酒根本出不去,這下慌的人換成楚酒酒了。 韓生義抓著她的腳腕,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他撐著床,竟然還不要臉的點了點頭,“是流氓,我不說,就是怕嚇著你,可是你總不信我,還覺得我是出于習慣才想和你在一起,我太冤了。我是成年男人,從我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的時候,我就做夢都想把你娶回家里去,酒酒,你今年已經(jīng)滿十八了?!?/br> 楚酒酒:“……” 日了狗,現(xiàn)在她信了,真的信了! 韓生義看她的眼神都快跟狼差不多了,什么叫滿十八了,你還想今年就結婚?。∧阆氲妹?! 韓生義在她面前永遠是無害的,即使他比自己高一頭,楚酒酒也從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壓迫力,現(xiàn)在她感受到了,而且非常嚴重。 她使出吃奶的勁,才把自己的腿抽回來,她努力的往后縮,可這本來就是墻角,她再縮,就要縮進墻里面去了。 韓生義問她:“現(xiàn)在你愿意承認了嗎?” 楚酒酒繃著臉,心里慌,臉上卻不能認輸:“一會兒我爸就回來了,等他回來,一定把你抓到警察局去!” 韓生義驀地笑起來,這就是承認的意思了。 他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也好,我本來就做錯了事,把我抓起來,關上一年半載,這樣我更能長記性?!?/br> 他說的做錯事,肯定不是說今天這件事,楚酒酒也聽出來了,再次踹向韓生義,這回楚酒酒用的力氣更大,韓生義向旁邊歪了歪,然后,楚酒酒就借著這個機會,從墻角爬了出來。 她要下床,可是拖鞋不在附近,正找的時候,韓生義握住了她的手,“等一等?!?/br> 楚酒酒想甩開他,甩了一下,竟然甩不掉,不高興的把頭轉回去,韓生義已經(jīng)跟她一起來到了床邊上,他收起那些玩笑的表情和語氣,無比認真的對楚酒酒說:“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我愿意這么做?!?/br> “如果這樣不夠,那咱們一起想別的辦法。以后我只對你說實話,你想聽什么,我就說什么,我絕不會再騙你,更不會再傷害你。酒酒,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別不要我?!?/br> 說完最后一句,他把楚酒酒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手心觸碰到臉頰,掌根的位置有些扎手,因為韓生義下巴上長了一層青色的胡茬,果然胡子是男人最大的天敵,只是有這么短的一層,竟然都讓他看起來老了五六歲。 楚酒酒皺著眉頭,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她又往回抽了抽手,只是力道比之前小多了。 她小聲嘀咕,“你怎么這么rou麻……” 韓生義想了想,“rou麻嗎?可是,這都是實話?!?/br> 韓生義還在看著她,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手還抽不出來,楚酒酒只好當場給了一個答案,“我……你讓我考慮考慮?!?/br> 還考慮什么,沒指著門口讓他滾蛋,那就說明,楚酒酒已經(jīng)被他哄好了,意識到這一點,韓生義心里的情緒突然洶涌起來。 為了不讓自己抱有太大期望,他一直都是克制著情緒的,現(xiàn)在終于得到答案了,那些忐忑和慌亂,就瞬間轉化成了失而復得的驚喜,抓著楚酒酒的手,韓生義的眼神突然沉了許多。 —— 啪! 這是楚家最后傳出的聲音。 楚酒酒登登跑下樓,她進了廁所,其實她房間就有一個,沒必要一定跑下來,在她出來兩分鐘以后,韓生義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韓生義卻笑得如同在大街上撿了八百萬,當然,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正在笑。望著緊閉的廁所門,韓生義想留下再跟她說說話,兩個月沒有交流,韓生義心里跟有三昧真火燒一樣,他現(xiàn)在急需楚酒酒牌滅火器。 可是,楚酒酒剛才說的只是考慮考慮,如果他現(xiàn)在逼得太緊,說不定會起反效果。 這樣想著,韓生義決定還是先回家。 只是回家之前,他走到廁所門外,找到門縫的位置,他低聲對里面說:“酒酒,今年的冬天才過去一半,我還是想要一條圍巾。” 站在鏡子邊冒充鴕鳥的楚酒酒:“……” 她沒好氣的對外面喊:“自己買去!” 喊完有一陣,外面一直沒聲音,楚酒酒狐疑的打開門,發(fā)現(xiàn)韓生義已經(jīng)走了。 他肯定聽見了。 但是如果說話,楚酒酒就會發(fā)現(xiàn)他聽見了,于是,他悄悄的跑了。 楚酒酒:“……”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過韓生義這么心機?! 那當然是因為,以前韓生義對她來說就是個予取予求的哥哥,可是現(xiàn)在,哥哥變成了“哥哥”,雖然還是予取予求,但他也開始對楚酒酒索取東西了,而且索取的特別多。 要感情,要圍巾,還要人。 以前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現(xiàn)在,他們平等了。 誰也別說誰。 …… 韓生義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紅巴掌太明顯了,這比當初韓奶奶打他那一下都狠,他走進來,韓奶奶和溫秀薇就坐在客廳里,望著他臉上的傷,兩人都是一臉震驚。 仿佛沒看見她們倆的表情,韓生義真心實意的對溫秀薇說:“秀薇姐,謝謝你?!?/br> 溫秀薇愣愣的指著他臉:“不是,你這、這……” 韓奶奶:“酒酒她打你了?” 韓生義笑著搖頭,“沒有,我們鬧著玩。” 看一眼手表,他說道:“我上去換個衣服?!?/br> 韓生義還是那個韓生義,但是現(xiàn)在他知冷知熱了,而且如沐春風了,要不是外面還冰天雪地,韓奶奶都要以為春回大地了。 反應一秒,韓奶奶狂喜起來,“祖宗保佑,總算是和好了!” 溫秀薇沒韓奶奶這么高興,她更多的還是不可思議,楚酒酒態(tài)度這么堅決,韓生義才去了半個小時,就把她勸好了?對癥下藥沒錯,但這藥,比嫦娥偷的仙丹都管用??! 溫秀薇愣愣的,她還沒醒過神呢,手已經(jīng)被韓奶奶激動的握住了,“秀薇啊,你真是我們家的大福星啊!要不是你,他們倆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去,你可太厲害了,我就知道酒酒聽你的話!” 溫秀薇想說,楚酒酒沒聽她話,她也沒做什么,但是韓奶奶動作太猛,她一時之間沒法張口。 韓奶奶太高興了,根本沒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她還在興高采烈的說:“按理說結婚應該是長輩來當主婚人,我做主了!秀薇,你來當他倆的主婚人,到時候奶奶給你包個大紅包,把喜氣全都沾到你身上去,哈哈哈哈哈哈!” 溫秀薇:“…………” 您未免想的也太長遠了! —— 這次楚酒酒動作太大,讓她立刻就回到原來那種狀態(tài),她抹不開面子,于是,今天的晚飯,她還是在自己家吃。但韓爺爺聽說以后,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起來了,他比韓奶奶還喜氣洋洋,換上最好看的一套唐裝,他招呼家里的人們,“走走走,咱們去小楚家吃飯,秀薇剛回來,大家要在一起給她接風洗塵嘛。應萍,你別做飯了,咱們買著回來吃?!?/br> 老人遷就小輩,在這年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但是韓奶奶和韓爺爺都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他們好長時間沒看見楚酒酒了,之前是顧忌他倆吵架,不敢過來,現(xiàn)在都沒這層顧忌了,干嘛還扭扭捏捏的。 拿著鑰匙,韓爺爺捅開楚家的大門,然后中氣十足的向整棟房子宣布:“酒酒,快下來吃飯,我給你買老馬家的燒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