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師的詛咒
帝國研究院的工作并不算忙碌,大家做好各自的本職工作就行,每個人的研究方向不同,工作自然也不同,需要什么材料和人手都是自己去申請,斯洛安來了這里沒有多久就適應(yīng)了這里的工作。 雖然占星司是在研究院下設(shè)的其中一司,但工作制度和斯洛安所在的神秘司完全不同,希貝爾根本沒有什么工作要做,幾乎每天都泡在研究院的書庫里,翻看各種書籍,安德烈閑來無事就來她這里。 “你怎么每次來都穿著魔法袍?”希貝爾躺在他的懷抱里,將手頭上的書放在一邊的凳子上。 魔法袍是在正式場合才需要穿戴的衣服,雖然認(rèn)識了他有一段時間,但她確實是這段日子才見到他穿魔法袍,而且穿的都是家族的魔法袍。來見她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場合吧,為什么非要套一件魔法袍呢? 安德烈將魔法袍一拉,直接脫了下來,放在了一邊,“因為你在帝國研究院里啊,不是工作人員來這里,必須要穿魔法袍,不然不讓進來?!?/br> “這樣嗎?”希貝爾不是很清楚這些事。 “對啊,你看以后你在這里工作,我就只能天天穿著厚厚的魔法袍來找你了?!闭f這話的時候安德烈還有點委屈。 雖然也并不算麻煩,可安德烈還是更愿意自己以后一直都能夠見到她,最好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要是她能夠進入卡佩家族也挺好的,這樣以后給她發(fā)布工作的人就是自己??砂驳铝也桓艺f,因為他猜得到,希貝爾不會答應(yīng)的。 希貝爾忽然直起身子,她聽到了腳步聲,其實安德烈也聽到了,不過他們在書庫里好好待著,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至于受罰吧。 沒想到希貝爾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別說話?!?/br> 那么大一只的安德烈就只能所在書柜間的角落里,但他并沒有覺得難過,現(xiàn)在的他和希貝爾貼的很近,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他只要稍微抬起點頭就能夠親到她。他知道現(xiàn)在的氛圍并不適合想這些事情,可他就是忍不住。 “誰???”安德烈小聲地問。 希貝爾看了安德烈一眼,給他比了個口型——荷爾斯。 為什么荷爾斯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有些想不明白,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的荷爾斯應(yīng)該跟斯洛安一起才對,他聽說了他們新的研究課題,是關(guān)于占星師的詛咒,怎么忽然就跑到書庫來打擾他們兩個了。 之前的事情都還沒有找他算賬,安德烈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就因為他是帝國研究院的人,連私人恩怨都沒有辦法好好解決,他已經(jīng)不滿這件事很久了。 荷爾斯并沒有注意到書庫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研究院里的書庫跟外面的圖書館不一樣,這里的書大多數(shù)古典籍,基本都是孤本,不允許外借,只能在里面翻閱。雖然很多人都會時不時來書庫,但他來的時候是計算過的,這個時間點里面應(yīng)該沒有人才對。 他走到了占星學(xué)的書架前,希貝爾和安德烈就在他后面那個書架,兩人正一上一下躺在地上,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只是安德烈并不明白為什么要防著荷爾斯,但希貝爾都這樣說了,他照做就行,肯定是有理由的。 “不對,不是這本?!焙蔂査闺S手就把那本典籍扔在了一邊,又開始翻閱另外一本。 每一本典籍他都是草草翻閱一遍就隨手扔到一邊,面前那個書架上的書都快被他扔的差不多了,要是研究院院長看了這一幕,指不定心痛到直接進醫(yī)療所。 很顯然的,荷爾斯在找一本書,只是那些書里根本沒有他要找的東西,那么他到底在找什么? 安德烈忽的記起他們的研究課題——占星師的詛咒。 他看了一眼希貝爾之前隨手放在凳子上的書,正好就是荷爾斯需要的那一本,她之前就知道荷爾斯要過來找這本書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荷爾斯一直都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注意到就在身后的他們,就算有那么多書遮擋著,只要細(xì)心一點肯定會發(fā)現(xiàn),可他沒有。 就算他們小聲說話,他似乎都沒有察覺,這不像是荷爾斯啊。 就在安德烈覺得自己的手都要麻了的時候,希貝爾換了一個姿勢,剛好坐在他的懷里,他就這樣從背后摟住她,好像不管發(fā)出什么聲音荷爾斯都聽不清楚,實在是太奇怪了。 “什么聲音?”荷爾斯好像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正打算轉(zhuǎn)身。 希貝爾轉(zhuǎn)了個身,整個人正對著安德烈,順便把剛剛安德烈放在邊上的魔法袍蓋在了兩人身上。所以荷爾斯最后除了書只見到一件掛在那里的魔法袍,可能是有人來過忘記拿走了吧,他沒有多想。 被蓋在魔法袍下的兩人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里,除了彼此的聲音什么都聽不到,安德烈看不到她,魔法袍確實有些厚,完全擋住了外面的光亮,可對希貝爾來說卻無所謂,她什么都看得清。 他在對著自己眨眼睛,甚至努力睜大了眼睛,仿佛想要看清她,努力了好幾次,最后也只是眼睛干澀。 “貝兒?!泵髅髦浪驮谧约好媲?,他還是想要聽到她的回應(yīng),仿佛這樣才能安心。 可是希貝爾似乎是故意的,就是不回答他。 “貝兒?!彼凶∷暮蟊?,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 “嗯,我在。”她終于回復(fù)了。 甚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外面輕微的翻書聲和書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仿佛隔了很厚很厚的帳子,朦朦朧朧,安德烈忽然覺得心跳好快,憑著記憶按住了她的后腦勺,再次貼了上去。 只是輕吻怎么夠。 他還想要更多一點。 從剛開始的試探,到后面完全深陷其中,安德烈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只有細(xì)碎的呼吸聲,他看不到希貝爾,但她現(xiàn)在一定紅透了臉,他的貝兒真的好可愛,可愛到還想多欺負(fù)一下。 原來覺得可愛想要欺負(fù)的更厲害是真的,安德烈已經(jīng)體會到那種異樣的感覺了。 甚至壞心地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感受到她的不滿之后他輕笑出聲,將她那一點點不滿也全部堵住,小聲的呼痛也被他吞了下去。本來在魔法袍里就覺得呼吸不暢,現(xiàn)在希貝爾更覺得大腦缺氧,連抱住他的手都是軟的。 她都覺得她的嘴唇都要腫起來了,還不知道為什么安德烈還不打算松開她。實在是不行了,就直接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可安德烈根本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這下是真的無奈了。 安德烈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的,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滿在這個時候被打斷,居然還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找荷爾斯,其實他都快要忘記還有荷爾斯這個人在附近了。 “荷爾斯,我有事兒跟你說。”是斯洛安的聲音。 “就在這里說吧?!?/br> 斯洛安看了一眼,注意到了在邊上的兩人,但他重新將視線放在荷爾斯身上,開始說自己的研究進展。其實占星師的詛咒并不是一件難查的事情,圈子很小,所以只要問一些占星大師就能了解一個大概。 根本不需要研究什么,不過就是一個調(diào)查的事情,斯洛安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荷爾斯會把這件事看得那么重??赡苁且驗樗笆悄帉W(xué)院的,不太清楚神秘學(xué)院做事的路數(shù),他整理了名單之后就去拜訪了幾位占星大師。 “結(jié)果如何?” “是家族詛咒而已,每一位占星師都活不過二十七歲,這個是視占星師的天賦而定的,要是天資極高,出生就夭折也不是沒有。黛西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也無能為力,畢竟誰能夠找得到荊詞……” “我問的不是這些?!焙蔂査勾驍嗔怂膮R報。 斯洛安有些不滿自己的話被突然打斷,“那你想聽什么?!?/br> “這個詛咒,轉(zhuǎn)移給別人之后那個人會怎么樣?” “轉(zhuǎn)移?”斯洛安皺了皺眉,“按理來說,詛咒是無法轉(zhuǎn)移的。但是倒是有可能會傳給其他人,但是這種概率極低,也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如果是這樣,那染上詛咒的人也是一樣的,活不過二十七歲?!?/br> “不能轉(zhuǎn)移?”荷爾斯有些驚訝。 “對。” 所以黛西自己身上還帶著詛咒,所以之前聽到的那個閑談,說黛西死了,是真的?她真的就這樣死了? “那……”荷爾斯覺得自己有些哽咽,“黛西死了?” 斯洛安沒有回答,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躲在一邊的希貝爾垂下眼瞼,不止黛西,荷爾斯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只是她沒想到斯洛安真的會把荊詞的事情告訴荷爾斯,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也會照這樣繼續(xù)發(fā)展嗎? 兩人離開了之后,安德烈連忙拉下魔法袍,慌忙抱住希貝爾,他想到了斯洛安之前給他的警告,暗示他希貝爾身上也帶著詛咒,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還剩下多少時間,剛剛荷爾斯說荊詞可以救她,那他是不是應(yīng)該去尋找荊詞,這樣才能夠留下希貝爾。 他不想跟她分開,她不可以走。 在他死之前,希貝爾絕對不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