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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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苑溪嘆息:“舞團(tuán)漂亮jiejie好多啊,我也想來這里工作?!?/br> 秦黛:“……” 原來是這個出發(fā)點。 她想了想又說:“不過除了舞蹈演員,還有聲樂演員、伴奏老師、護(hù)理師,我們排練考核也經(jīng)常要鋼琴伴奏老師?!?/br> 謝苑溪眼睛一亮:“這個我努努力好像可以!” “你會是嗎?”秦黛笑了下,“那等會兒要不要幫我伴奏?” 謝苑溪點頭如搗蒜:“要!我還可以和我哥給你四手……三手聯(lián)彈?!?/br> 秦黛一頓,轉(zhuǎn)而將視線挪至謝斯白身上。 他的瞳孔顏色真的很深,像是被墨染過,因此顯得極為幽深,叫人看不清情緒。此時卻在秦黛對視過來這一眼時,先一步偏開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你會彈鋼琴?”秦黛問。 謝斯白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妹就答:“會啊,他還很厲害?!?/br> 秦黛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以前就會是不是?” 樂器和舞蹈一樣,許多人會大都是從小時候開始學(xué)的。 “高中的時候,沒有聽說過你會?!?/br> 她說完這句,忽地想起來,那天她伴著鋼琴聲跳完一支舞,從樓梯爬上三樓,卻撞見剛好從音樂教室出來的謝斯白。 她腳步登時停下。 因為那時,謝斯白臉上帶著傷,鬢角處有一道血痕,眼角眉梢的冷淡明顯,也因此看上去……有點兇。 秦黛被嚇住,卻記得這位同學(xué)是她的同班同學(xué),離野。 她不禁后退了半步。 他身后的音樂教室,空無一人,鋼琴蓋上的琴譜被風(fēng)吹得翻過一頁。 秦黛當(dāng)時只問了一句話:“請問,你有見到剛才在里面彈琴的人嗎?” 謝斯白神情冷淡,嗓音帶著一絲啞:“沒有?!?/br> 第26章 琥珀拾芥xii 臺上卿卿 七中的修遠(yuǎn)樓很老, 秦黛上學(xué)那會兒,就是全校最老最破的樓。 津南會逼近40度的盛夏,修遠(yuǎn)樓卻連個空調(diào)都沒有, 舞蹈教室只有幾扇晃晃悠悠的風(fēng)扇。 秦黛雷打不動地每天下課去練舞,從黃昏到夜幕沉沉。 有段時間她準(zhǔn)備一個比賽, 用的曲子是請人重新編曲的《梁?!?,錄音一直存在她手機里。 七中畢竟是重高,并不讓帶手機, 秦海國特意找過老師和校長, 說明情況, 秦黛才被特批允許。 這只是件很小的事情。 但她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開始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你聽說了嗎, 秦黛她爸和校長認(rèn)識,給塞了好多錢才讓她來我們學(xué)校借讀?!?/br> “咱們學(xué)校都幾年沒招特長生了?你再看看她那成績, 正常渠道能進(jìn)七中嗎?” “所以她連手機都能帶, 我們就不行?!?/br> 秦黛沒有解釋,她性格里, 也并不多么在乎旁人的看法。等比賽結(jié)束以后, 她自然也就不用帶手機了。 但剛好也是那段時間,她開始每天收到一封匿名情書。早上一到教室,就會在自己課桌里發(fā)現(xiàn)那封信。 秦黛沒打開看過。后來那些信在班級大掃除的時候,有人不小心撞倒她的課桌, 那些信就全掉了出來, 有人撿到,起哄打開看。秦黛也是那時知道,那些信里寫的東西,有多不堪入耳, 有多赤|裸露骨。 班主任收走了那些“情書”,把秦黛叫去辦公室談話,問了好幾次是誰。秦黛當(dāng)然答不出來。 信里面的內(nèi)容,像是長了翅膀,不脛而走。對十幾歲的高中學(xué)宛如禁果的內(nèi)容,隱晦又燃著火星一樣傳開。秦黛記得,因為這事,班上往常和她不會說話的,都會來問一句:“給你寫那些東西的到底是誰???” 秦黛也不知道,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那個人有了姓名。 一個從沒聽過的名字。 甚至都沒有見過。 外班的一個男生,秦黛不知道班主任怎么找到的人,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知道的是他。她并未關(guān)心,認(rèn)真準(zhǔn)備比賽。 某天晚上她從舞蹈教室練完舞,出來卻在門口碰到了那個人。 那個男生個子不高,比當(dāng)時已經(jīng)一米七的秦黛甚至還要矮一些,但堵在她面前時,那人的眼神狠厲,在昏暗的過道里顯得恐怖幽深。 “是你告訴你們班班主任的?” 秦黛后退一小步,搖頭:“不是?!?/br> “是你?。?!”那男生突然爆發(fā),吼道,“一定是你說的!你滿意了?現(xiàn)在全校都知道那些東西是我寫的,每個女生都像看蟑螂一樣看著我!” 那個時間修遠(yuǎn)樓幾乎無人,又離大家上晚自習(xí)的教學(xué)樓很遠(yuǎn),秦黛竭力保持鎮(zhèn)定:“不是我,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是誰,你寫的信我也沒有看過?!?/br> 對方卻根本不聽,或者說現(xiàn)在秦黛解釋什么他都聽不進(jìn)去,臉上充滿了憤怒,氣急敗壞,握緊了拳頭就揮過來。 秦黛沒有防備,躲避時才意識到身后便是墻壁,她無路可退。 但那個拳頭沒有落下來。 她緊閉著眼睛,聽見的卻是對方的痛呼。再睜眼,就見那個男生被人一腳踢出去三米遠(yuǎn)。 面前出現(xiàn)一道瘦而高的身影,戴了頂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她看不清他的臉。但那人下頜線流暢而分明,骨相漂亮得像人體模特。 被打的男生很快跑走了,估計是被一腳踢得狠了,腳步踉蹌地飛快離開。 而那人回身,低聲問了她一句:“沒事吧?” 秦黛搖搖頭,輕聲說:“謝謝?!?/br> 距離有點近,穿堂風(fēng)從盡頭的走廊窗戶吹進(jìn)來,她聞到一股很淡的煙草味。 秦黛來修遠(yuǎn)樓跳舞,碰見過好幾次晚自習(xí)偷偷來這里抽煙的男生,因為沒監(jiān)控,教導(dǎo)主任還沒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基地。 秦黛吸了吸鼻子,她并不是很喜歡這股味道。動作很細(xì)微,但對方卻在此時后退了一步遠(yuǎn)。 “你……” 她想詢問他的名字,也更好道謝,但又怕自己一向不與人交際,而用詞唐突,皺眉糾結(jié)片刻,組織措辭。 男生卻在此時轉(zhuǎn)身,留下一句“早點回家”便大步離開。 影子把他的身形拉得很長,秦黛甚至不及再多問一個字,那人就好像劃過天際的流星一樣,很快不見了。 而她始終不知道他是誰。 以為那件事終于結(jié)束,寫信的男生也沒有再出現(xiàn)。臨近比賽的一周,秦黛的東西開始接二連三地消失。 從鋼筆、文具袋、課本,到最后,她的手機也丟了,不得不告訴老師。那年一部智能手機還是貴重物品,班主任搜查未果,直接報警處理。查監(jiān)控后,最后抓住的小賊,正是之前給秦黛寫了多封露骨信件的男生。 東西追回來后,秦黛手機里存儲的專業(yè)視頻,包括每天練習(xí)要用的伴奏,都被人刪得干干凈凈。 警察帶走那個男生的時候,他沖秦黛罵:“你他媽活該沒媽!” 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是看到了她手機里,一封一封,發(fā)給蘇玉容的、卻無人回復(fù)的短信。 可她又做什么了呢? 她不知道那些東西是誰寫的,更沒有向老師舉報他。那些紛繁的流言,不是從她這里伊始,而現(xiàn)在,偷竊的行為更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老師給秦海國打電話,那時,秦海國卻正忙著準(zhǔn)備他與齊麗寧的婚禮,根本無暇顧及前妻留下的女兒。 秦黛那天,一個人在舞蹈教室坐了很久。 久到天邊的落日西沉,云朵變成了橘色的棉花糖,吊扇慢悠悠地打轉(zhuǎn),修遠(yuǎn)樓外墻的爬山虎在窗口伸出綠葉。 她環(huán)抱著膝蓋,像個沒有人要的小孩子。 直到兔起烏沉,從三樓的音樂教室,傳出來一陣泠泠的鋼琴音。 是她練習(xí)時的曲子。 后來,秦黛伴著那未知的鋼琴曲,跳了很久,一遍又一遍。 第一天結(jié)束時,她匆忙地跑上樓,卻只見到空蕩蕩的鋼琴教室。 于是留下張小紙條。 ——謝謝。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第二天,秦黛放學(xué)去音樂教室,她貼在鋼琴蓋上那張便簽紙,對方回復(fù): ——不可以。 秦黛看著看著,不自覺笑了。 因為那人的字很漂亮,行云流水,鐵畫銀鉤。 她隔了一行回復(fù): ——好吧。 ——昨天謝謝你哦 想了想,又往那個哦后,加了個顏文字:(//▽//) 她手機上有重新拷好的伴奏,但下樓回舞蹈教室準(zhǔn)備開始練習(xí)時,卻再一次聽到了鋼琴聲。 等練習(xí)完,上樓去找人,對方仍不見蹤影。 于是又留下張紙條。 ——你明天還會來嗎? 第二天收到回復(fù)。 ——來。 從那時起,鋼琴蓋上貼的便簽紙,成了她與那人心照不宣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