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爺?shù)男℃芰?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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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尤玉璣的手心覆上來,貼在他的額頭。她的袖子遮了司闕的視線,讓他一時看不見她的臉。 尤玉璣放下手,那張明艷笑著的臉又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已經(jīng)徹底不燒了。”尤玉璣對司闕眉眼嫣然,“公主這樣好,我若是男子也會喜歡的。” 司闕欲言又止,又覺一言難盡。 尤玉璣說的是真心話。不管陳安之是喜歡闕公主還是方清怡,又或者別人,這對尤玉璣來說都沒什么重要。她不喜陳安之的做派,對與陳安之有關(guān)系的這些女子,倒是并無反感。 相反,她會為這些女子可惜。 尤玉璣坐起來,順勢將百歲抱在膝上,一邊捏捏它粉嫩的小腳逗弄,一邊說:“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看清世子的另一面,是為了我好??墒沁@樣冒失的事情以后還是不要做了,太不合規(guī)矩。” “好啦,你才剛退燒,要好好休息才行。我回去啦。”尤玉璣將百歲放下,身子往前挪,動作自然地搭了一下司闕的肩,從床榻上下去。 她剛站起身,門外傳來枕絮的聲音。 “夫人,林姨娘求見。奴婢瞧她樣子很急?!?/br> 若非急事,林瑩瑩也不會找到云霄閣來,畢竟陳安之曾交代過府里各處不要過來打擾。 尤玉璣便沒有急著穿離開的斗篷,直接走出去先看看什么事情。 一見到尤玉璣出來,等在外間的林瑩瑩紅著眼睛直接跪下。 “怎么了?有事直說便是了。”尤玉璣詢問。 枕絮急忙去扶林瑩瑩。 林瑩瑩卻不肯起,哽咽地求:“jiejie,我母親病重,許是最后一面了。我想回家,現(xiàn)在就回家去。jiejie,求你讓我回去一趟吧。明日我怕來不及,世子不肯見我……我、我不知道求誰。jiejie,好jiejie,求求您了!” 林瑩瑩心里慌,一向能說會道的她也把這段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結(jié)結(jié)巴巴,只是喚jiejie時,一聲比一聲又甜又真誠。 “好,回去便是。別哭?!?/br> 林瑩瑩本來沒哭呢,聽尤玉璣毫不猶豫答應(yīng)下來,她忍了一晚上的淚一下子涌出來,一遍遍地重復(fù):“jiejie真好!” 天色早就徹底黑了下來,這個時候放一個妾室出府,尤玉璣也怕出什么意外,讓枕絮找兩個從尤家跟過來的家仆跟著林瑩瑩歸家。 “若有什么需要都可與我說,用藥的錢銀都不要當(dāng)成煩擾。最近這兩天天氣變化得厲害,多穿些。” 林瑩瑩使勁兒點(diǎn)頭。 外面的對話一字不落傳進(jìn)司闕耳中。他拿起床頭小幾上的一個碗,里面裝著幾塊干草藥。 “jiejie?”他慢悠悠地嚼著一片草藥,伴著苦味兒,品著這個有點(diǎn)新奇的稱呼。 尤玉璣從外間進(jìn)來,拿了衣架上的斗篷,一邊穿一邊說:“我走啦,明天白日要出府一趟,若回來得早些晚上來看你?!?/br> “好?!彼娟I扯出一絲淺淺的笑來。 司闕讓流風(fēng)送尤玉璣離去,待流風(fēng)回來,司闕叫住她。 “妾,都是怎么當(dāng)?shù)模俊彼娟I面無表情地嚼著草藥片。 流風(fēng)眨眨眼,琢磨了一會兒,才答話:“妾有兩種。一種安分乖巧不惹事的,伺候好男主人與夫人,對兩位主人言聽計從。還有一種不大安分的,整日想著如何爭寵,把男主人的心牢牢勾著,把寵妾滅妻當(dāng)成畢生追求!” “吧嗒”一聲響動,司闕和流風(fēng)一起循聲望去。原來是睡精神了的百歲不知怎么爬到了裝草藥的碗里,把瓷碗弄出了響動。 司闕將百歲拎起來,彈一彈它的腦門,認(rèn)真問它:“百歲,你說咱們當(dāng)哪種妾?” 百歲轉(zhuǎn)頭東望望西瞧瞧,不是很想搭理他。 · 翌日上午,尤玉璣收拾妥當(dāng),離了王府,往趙家去。前日聽趙升說淳娘有了身孕,她打算去看望淳娘。 趙升年少時便在父親身邊做事,尤玉璣幼時便認(rèn)識他。而尤玉璣認(rèn)識淳娘要更早些,兩人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這些年戰(zhàn)事不斷,陳帝有意打破曾經(jīng)十二國的劃分,采取各種措施讓舊國人離開故土,逐漸文化交融血脈交融。 如今來了陳京,還能見到一起長大的密友,算是幸事。 一路上,尤玉璣都在想著淳娘。一會兒想著她孕期不知道辛不辛苦,略有擔(dān)心,一會兒想著不知這一胎是男郎還是小姑娘,長大后會像淳娘還是趙升。 一陣劇烈的晃動,打斷了尤玉璣的思緒。 抱荷身子一歪,頭撞在車壁上,疼得她“哎呦”一聲,不由抱怨:“怎么趕馬車的!” “有山匪,夫人當(dāng)心?!?/br> 馬車外傳來卓聞鄭重的聲音。 卓聞是尤玉璣父親曾經(jīng)的得力干將,曾在沙場上征戰(zhàn)屢建奇功。只是父親去后,他記著尤將軍的救命之恩,嘆于尤家境地,卸了盔甲甘愿做尤家侍衛(wèi)。 卓聞身手了得,又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聽了他謹(jǐn)慎的語氣,尤玉璣覺察出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身子欠了欠,將車門推開一些,往外望去,果然見到黑壓壓的一片山匪正在逼近。 尤玉璣掃了一眼這群山匪,立刻從他們整齊的腳步分辨出這些人并非山匪,而是其他身份的人假扮。 若是山匪,可為錢財。 若非山匪,便為殺人。 尤玉璣心思流轉(zhuǎn),飛快琢磨著是什么人要她的命。她心里一時沒有答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轉(zhuǎn)而換了個思路,若她死了,誰能得利? 尤家已無利可求,她身上只一個世子妃的身份。 一個名字,浮現(xiàn)在心頭。 尤玉璣蹙了蹙眉。 沒有證據(jù)前她不愿意冤枉人。 卓聞帶著幾個侍衛(wèi)奮力廝殺,他雖然身手了得,可畢竟不能以一敵百。 抱荷到底年紀(jì)小,她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不敢再看外面血腥的打斗場景。枕絮雖然還算沉穩(wěn),臉色也隱隱發(fā)白。 卓聞將長劍刺進(jìn)一個山匪的胸膛,轉(zhuǎn)頭看見另兩個山匪從另外的方向撲向馬車。他大驚,大喝一聲“夫人”,順勢解下背上的弓箭朝馬車的方向扔了過去,被尤玉璣接在手里。 尤玉璣已兩年不曾碰過弓箭。 她將弓拉成滿月,瞇起一只眼睛盯著奔過來的人。長箭射出時,父親的話在耳邊回響——“玉璣,射箭要心無旁騖。心靜時,奔跑的活物便是一動不動的標(biāo)靶?!?/br> 長箭射中那個山匪的眉心,他向后倒下。 后勁讓尤玉璣的指尖彈顫,她來不及想其他,再抽了長箭搭在弓弦,一箭箭射出。 枕絮焦心地說:“夫人,你騎著馬先走。我們再努力拖延一陣!” 就連嚇壞了的抱荷也放下手,紅著眼睛連連點(diǎn)頭。 拖延一陣?兩個弱女子如何拖延一陣? “看看長凳下的箱籠里有沒有箭?!庇扔癍^一邊再射出一支箭,一邊說。她聲音是一如既然溫溫柔柔的語調(diào),不急躁,更無懼怕。 枕絮和抱荷反應(yīng)過來,趕忙跪在地上各處翻找。 尤玉璣又將一個沖過來的山匪射中,她轉(zhuǎn)頭望向南邊的方向。她語氣沉穩(wěn),是因為知道焦急除了讓別人更緊張外,沒有別的用處,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急。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于看見趙升的身影,這才松了口氣,僵直的脊背慢慢柔軟下來。 如今天下初定,并非路不拾遺的太平盛世,從晉南王府到趙家必經(jīng)一段僻靜的地方。尤玉璣畢竟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的人,她習(xí)慣了小心,提前派人告知了趙升,讓他過來接一接,以防遇到山匪。 真的山匪沒遇到,假的山匪倒是遇見了。 尤玉璣很慶幸自己的小心。 趙升見這邊出了事,立刻帶著手下沖過來。山匪見了趙升身上的將服,立刻撤退。畢竟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動聲色地殺了尤玉璣,再偽裝成被山匪所劫的假象。若遇到官兵,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端倪。他們只好先撤退。 趙升帶的人手并不多,也沒有深追,立刻讓手下檢查倒地的山匪,看看還有沒有活口,果然有兩個人還沒徹底斷氣,趙升讓手下將這兩個人押回去逼問。 尤玉璣身邊的侍衛(wèi)也有三人受了傷,尤玉璣便沒有再去趙家,而是打道回府。趙升一路護(hù)送,將人送回晉南王府。 回到曇香映月,枕絮和抱荷才從驚懼中緩過來,知道自己平安了。 王妃很快派谷嬤嬤過來問情況,谷嬤嬤匆匆離去前,傳達(dá)了王妃的意思——必然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給尤玉璣一個公道。 尤玉璣坐在窗邊,手里握著一盞景娘子遞過來的熱茶。她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對方明顯有所準(zhǔn)備。她要去趙家的事情雖不是臨時起意,卻也不是人人都知曉。 是不是她院子里有人成了旁人的眼線? 尤玉璣偏過頭,揉了揉眉心。手上傳來拉弓射箭帶來的疼痛感,她反反復(fù)復(fù)蜷了蜷手指,緩解疼痛。 她心中不安,又交代景娘子幾件事。 云霄閣里,司闕百無聊賴地逗著百歲。他逗著百歲的東西是一條淡紫色的絲帕,絲帕的角落繡著一支曇。 一直抓不到絲帕,百歲急呀,摔了個大大的跟頭。 第13章 伏殺尤玉璣的計劃失敗了,方清怡頓時慌了。她將手壓在自己的肚子上,心亂如麻。她錯過一次,在不對的時候有了這個孩子。所以她必須鋌而走險,除掉尤玉璣。只有除掉這個世子妃,她才能坐上那個位子。 可是如今計劃失敗,很可能埋下后患不說,尤玉璣必然有了防備,她若想再次下手便不容易了。 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尋?;榧蓿罂蓪ば┙杩诤宓藐惏仓畬⒂扔癍^休棄。可偏偏是圣上賜婚,若想休妻實(shí)在太難。要不然大可在婚前想法子拒絕這門婚事。 更何況,最重要的是她的肚子等不及了。 是以,丫鬟稟告陳安之來府上尋她,她沒有如昨日那般堅決地拒而不見。 房門關(guān)著,門閂在里面鎖住。方清怡坐在窗邊,彈著悲傷的曲調(diào),如泣如訴。 “表妹……”陳安之站在門外黯然嘆息,“我的難處,你當(dāng)明白……” 琴聲忽然發(fā)出一道破音,繼而傳來方清怡輕輕的一聲嚶啊之音。 “表妹,你怎么了?”陳安之等了等,沒有等來回應(yīng),用力去敲門。 “世子,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方清怡的聲音里滿滿是壓抑的哭腔。陳安之眼前立刻浮現(xiàn)表妹傷心欲絕偏又強(qiáng)忍眼淚的可憐模樣。 他再也忍不住,用力將房門踹開。 琴后的方清怡驚訝地抬頭望過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早已被淚水浸得濕漉漉的。她立刻堅強(qiáng)地扭過頭去,驕傲得不讓陳安之見她狼狽脆弱的模樣。 陳安之立刻奔過去,捧起方清怡被琴弦割破的手指放進(jìn)口中輕輕吮去指尖上的鮮血。方清怡掙了掙,沒有掙開。 方清怡一雙被淚水浸透的眸子望過來,楚楚可憐。她的淚好像浸濕了陳安之的心,讓他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 陳安之將方清怡摟進(jìn)懷里,哽咽地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那日糊涂了。我不該喝那么多酒欺負(fù)了表妹……” 方清怡凄然一笑,輕聲說:“原來世子只怪自己一時糊涂釀了錯事,原來是責(zé)任才讓世子如此自責(z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