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爺?shù)男℃芰?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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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解,也有更多的不高興。 司闕現(xiàn)在不想理它。 不停旋轉(zhuǎn)的銅板終于歸于平靜。 ——正面。 尤玉璣仔細(xì)瞧著司闕的神色,一瞬間在他臉上看見了惱意。 司闕抬抬眼,頗有深意盯著翠玉。 翠玉一臉茫然,小聲嘀咕:“好幾個月不見,你怎么還玩銅板……” 第139章 尤玉璣看著司闕神情懨懨地在一側(cè)椅子里坐下,她多看了他一會兒,才朝翠玉招手,喚她:“翠玉?!?/br> 翠玉立刻轉(zhuǎn)過頭,挨著尤玉璣坐下,望向尤玉璣。 “最初我打算找個人假扮富商,從世子手里將你要走。等你出了府,身契還給你。你便也自由了。只是世子走的時候情況屬實特殊,那個時候跟他要人,他也未必有那個心情搭理,我便沒有這樣做?!?/br> 翠玉一邊認(rèn)真聽著尤玉璣的打算,一邊在心里合計著闕公主還在旁邊坐著呢。她們說這樣私密的事情,當(dāng)真不用避諱些? 尤玉璣看出來了翠玉的擔(dān)憂,她望了司闕一眼,柔聲:“我瞧著百歲的小爪子有點臟了,你抱它去凈室擦一擦?” 司闕抬抬眼瞥向尤玉璣,對上她含笑的溫柔眉眼,倒也沒說什么,面無表情地起身,將臥在尤玉璣腿邊的百歲抱起來。 百歲還記著剛剛被司闕揮開,不由警惕地豎起耳朵盯著他,見他這次只是抱著它往里走,才慢慢軟下身子。 司闕將百歲抱進凈室,將它放下,然后關(guān)了門。他拿著瓢從木桶里舀了些清水倒在銅盆里,又提了爐子上的熱水兌進銅盆里的清水中。他試了試溫度,冷著臉將百歲拎起來,摁進盆里。 “喵嗚——嗷——”百歲四肢沒進水里,頓時劇烈掙扎起來。 司闕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任由它折騰。就算他及時向后退,臉上和身上還是被濺了幾滴水珠。 百歲早已靈敏地從木架子上的銅盆中跳出來,它跳到地上,長長的身體卷起來,拼命地舔自己濕漉漉的爪子。 司闕這才拖了把椅子過來,他取了條寬大的棉巾放在腿上,再將腳邊舔毛的百歲拎起來放在腿上的棉巾上,用棉巾給它擦濕漉漉的腳。 百歲四只小爪爪還沒擦干凈,外面就傳來了尤玉璣訓(xùn)斥的聲音。 司闕側(cè)耳聽了兩句—— 尤玉璣冷聲訓(xùn)斥翠玉言行失儀沒有規(guī)矩。 司闕大概猜到了尤玉璣想做什么,沒再繼續(xù)聽下去。 尤玉璣向來好脾氣,很少這樣動怒訓(xùn)斥別人。她剛一回來就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曇香映月的下人們十分意外,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多時,尤玉璣訓(xùn)斥翠玉的事情便在晉南王府里傳開了。 消息傳到司菡耳中,司菡有點意外。緊接著,她又笑了,說:“這個尤玉璣倒也不算糊涂。也算是給出了一口惡氣!” 及至傍晚,尤玉璣去前院見王妃。尤玉璣還沒有從王妃的院子里出來,王妃身邊的谷嬤嬤已經(jīng)大步踏進翠玉房中,冷著臉傳達王妃的命令——將這個言行失儀的賤妾趕出府。 一時間,翠玉鬼哭狼嚎,罵著天罵著地,罵著命運不公,出了府要沒命活。府里的下人躲在暗處聽著信兒、看著熱鬧。 翠玉罵了半天,又重重“呸”了一聲,叉腰道:“走就走!誰稀罕這破地方,等姑奶奶發(fā)達了看你們怎么后悔!” 她抱進自己的小包袱氣沖沖地往外走,經(jīng)過無數(shù)看熱鬧的人,任由他們在她后面指指點點。 翠玉臉上的表情兇神惡煞,心里卻很是開心。 她用力抱進自己的小包袱——這里面有下午時尤玉璣交給她的身契。 出了府門,她就自由了!她要賺大錢!先從賣包子賣豆腐開始,一點點開酒樓!以后還要開分鋪!還要像尤家那樣商鋪遍地! 雄赳赳氣昂昂。 晉南王妃房中,尤玉璣一手提袖,一手斟茶。屋內(nèi)靜悄悄的,唯有茶水入杯的水柱聲。 谷嬤嬤立在一旁,剛剛稟了翠玉那邊的情況。 “沒想到你臨走了會要了翠玉?!蓖蹂π?,“只是興許還有其他委婉些的手段,用這樣的借口將人‘?dāng)f’走,這個小妾恐怕要接受不少指指點點?!?/br> 尤玉璣微笑著,溫聲道:“不管她怎么出去,既然選擇了不傍男子日后自己做生意維持生計,日后會受到的指指點點只會更多。若今日這些目光都不能忍受,也能讓她早日明白自己選的那條路有多難。” 王妃有些驚訝地深看了尤玉璣一眼,又緩緩點了頭,道:“你倒是替她想得多。” 尤玉璣輕輕搖頭,溫聲解釋:“王妃誤解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這段時日朝夕相處,她有了難處,若我舉手之勞能幫了她自當(dāng)欣然相助??晌也粫恢睅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日后的造化是她自己的,與我便不再有關(guān)系?!?/br> 王妃想了想,剛想說話,肚子里的孩子忽然踢了她一下,她輕呼出聲,驚訝地垂眸望著自己的早已顯懷的肚子。她眉眼間的驚訝一閃而過,轉(zhuǎn)而變成慈愛的歡喜笑意。 尤玉璣羨慕地望著王妃的肚子,好奇地問:“現(xiàn)在就會踢人了嗎?” “的確是第一次,所以我剛剛才覺得驚訝?!蓖蹂舆^侍女遞過來的蜜餞吃了,緩了緩不適。 “若你能一直是我的兒媳該多好。”王妃輕嘆了一聲,“終究是沒有緣分?!?/br> 尤玉璣眉眼間掛著笑,沒有接話。 王妃沉默了一會兒,道:“明日一起進宮去,你可徹底想好了?” 王妃望著尤玉璣的神色,覺得自己簡直是多次一問。她有些惋惜,道:“不過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西太后未必會立刻準(zhǔn)允。說不定要找些托辭,先將咱們趕回來。” 尤玉璣皺了下眉。 她太想離開晉南王府回自己的家里去了。聽了王妃這話,她眼前不由浮現(xiàn)西太后的眉眼。西太后是個很溫柔慈愛的老人家,帶著些宿國女兒的如水溫情。母親與西太后還有些七拐八拐的表親關(guān)系,只是這層親戚關(guān)系早就很淡,辨出這層關(guān)系之前,兩家人早就沒了聯(lián)絡(luò)從未見過。 除了迫切地想要回家陪伴母親,尤玉璣還有其他必須盡快離開的理由。 王妃欠身,去握尤玉璣的手,慈愛地說:“孩子,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還會難為你。我知道你在府里不舒心,歸心似箭。若明日西太后找托詞,咱們后日再進宮去。后日不準(zhǔn),就大后日,實在不行咱們就住在西太后的宮中。” 聽著王妃這話,尤玉璣不由被逗笑了。她望向王妃,誠懇道:“王妃有孕在身,又未痊愈,還為我的事情奔波,玉璣著實過意不去?!?/br> 王妃搖搖頭,微笑著說:“無妨的。若你真能記著我的好,也算我報了恩。” 尤玉璣留在王妃這里又說了一會兒話,回到曇香映月時,司闕已經(jīng)抱著百歲在她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尤玉璣悄聲走到床邊,掀開床幔,望一眼晦暗的床榻里睡著的一人一貓,她輕輕放下床幔,輕手輕腳地去了凈室拾弄自己。 等她再次回來,小心翼翼上了榻,司闕立刻抱住她,將她擁進懷里。他將臉埋在尤玉璣的鎖骨下,懶洋洋地喚一聲jiejie。 百歲早已不知道被司闕丟到了哪里。 “嗯。”尤玉璣柔柔應(yīng)一聲,回眸望向他。她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額角,柔聲道:“不許欺負(fù)翠玉哦?!?/br> 司闕瞬間睜開眼睛,漆亮的眸子里哪里還有剛剛的慵懶困倦?只有一片明澈。 “jiejie。”他慢悠悠地開口,“jiejie心里裝著的人那么多,可jiejie心里卻把我當(dāng)成欺負(fù)別人的壞人。” 司闕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慢慢支起上半身,皺眉凝望著尤玉璣。前一刻還一口一個jiejie呢,此時卻變了嚴(yán)肅些的語氣—— “鳶鳶,你該不會也喜歡女人吧?” 尤玉璣怔了怔,驚訝地望著司闕這雙近在咫尺的眸子。 司闕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說:“jiejie這樣好,喜歡jiejie的人那么多。jiejie以前可喜歡過別人?” “沒有。”尤玉璣皺著眉回答,生怕他又胡思亂想。 “這就對了。”司闕瞬間接了話,“jiejie唯一喜歡的男人日日穿著女裝。” 他盯著尤玉璣,目光灼灼:“尤玉璣,其實你骨子里喜歡女人。” 尤玉璣伸手去推他,帶著絲惱意地開口:“胡說八道些什么?我若喜歡女人,是瑩瑩不夠甜,翠玉不夠漂亮,春杏不夠乖,還是阿淳不夠可愛了?等著你這個臭男人裝女人嗎!” 尤玉璣推了司闕兩下沒將人推開,不由加重了力道。司闕這才被她推開,他仰躺在床里側(cè),望著床榻頂,忽然一陣哈哈爆笑。 愉悅至極。 尤玉璣愣了愣,疑惑地側(cè)過臉望向他,對上一雙燦笑的漆亮眸子,裝著盛大的星河。 司闕順手捏了捏尤玉璣的臉,聲音里仍舊帶著愉悅的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好騙,我的鳶鳶。” “小騙子你又演戲騙人!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了,以前被你騙過多少次了!”尤玉璣拿起一旁的枕頭朝他扔過去。她軟綿綿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惱意,可是她的眼里一樣裝著燦爛的星子。 臥在床角的百歲不耐煩地?fù)u了搖大尾巴,柔軟的身體翻了個身打個滾兒,將耳朵藏在肚皮里。 大半夜的,這兩個人可真吵。擾貓好眠。 司闕奪了尤玉璣手里的枕頭,將人牢牢禁錮的懷里。他湊過去,用鼻尖蹭一蹭尤玉璣柔軟的臉頰,懶聲喚jiejie。 尤玉璣含笑偏過臉去,躲開他的輕蹭。 司闕皺了眉,果真不再用鼻尖去蹭尤玉璣的臉頰。而是捏住尤玉璣的下巴,扳過她的臉。 “jiejie?!?/br> 他將一個吻慢條斯理地落在尤玉璣的唇上,淺嘗輒止地離去。 “jiejie?!?/br> 司闕再喚一聲,再在尤玉璣旖紅的嬌唇上落下一吻。 jiejie,jiejie,jiejie,jiejie……每喚她一聲jiejie,便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起先他薄薄的唇帶來微涼的輕觸,饒有趣味地將淺吻一次次印在尤玉璣的唇上。那一聲聲jiejie,捻著尤玉璣柔軟的唇溜進她的耳朵里。原來聲音也有溫度,一絲一縷緩緩流進她的心口。 慢慢的,司闕天生微涼的唇上染了尤玉璣唇上的柔蜜。 他每每落下的淺吻,逐漸有了溫度。 夜色粘稠,萬籟俱寂。 尤玉璣搭在司闕腰間的手微微收攏,不由自主地輕輕攥了他的衣襟。感受著司闕每喚一聲jiejie便落下一次淺吻,尤玉璣不由想起了司闕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也是每喚她一下jiejie就……一下。 緋色慢慢爬上尤玉璣腮邊。 司闕的動作忽然停下來,望著尤玉璣慢慢勾起一側(cè)唇角。 第140章 窗外一陣咕咕聲,信鴿站在外面的窗臺上,被照大的影子映在窗戶上。 床幔被一只手掀開。 司闕起身下榻,朝窗口走過去。窗戶剛被推開,立在外面窗臺上的信鴿立刻撲騰著翅膀鉆進來,立在司闕的手腕上。 司闕垂著眼,摘了綁在它腿上的信筒,將里面卷起來的信取出來。就著桌角的燈,一目十行掃過信上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