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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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在那些錢的份上,我當初就不應該收下你。 你這個連話都說不清的廢物,沒用的結巴。 午安,小家伙。 你將會為穆斐而生,為穆斐而終。 腦海里不斷重復著細細碎碎的各種言語,在混沌的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道聲響刺穿著她的耳膜,用力拉扯著她模糊的思考能力。 僵硬無比,撕扯疼痛。 像是有無數只手托舉著她,試圖拉扯著她的神經,只是要傳遞著一個訊息 (醒醒) 倏地一下,尤然睜開了雙眼,大口喘息著粗氣,眼前漆黑一片,直至遮眼的迷霧散去,才漸漸有了朦朧的視覺。 她這是死了嗎? 尤然費力地想要撐起身子。 無奈,身體毫無力氣,她跪趴在地上,只能恍惚地觀察著四周。 她墜落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小溪附近,而她從那么高的地方墜下來居然沒有死,簡直是奇跡。 寒冷的溪水順著溝渠浸濕了她身體,刺激著她整個感官神經。 冰冷刺骨。 她得離開這里,不然她會受不了這種冰水而凍死。 她強迫自己不要在意身體的無力感,逼著自己雙手撐地慢慢站直起來。 一遍兩遍 她嘗試了好多次,終于將自己瘦弱的身體撐離了水面。 她大口喘息了,只不過她不經意地抬眼一瞥,卻令她驚恐地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 她的臉,呈現出非常怪異慘白的石灰色。 眼睛更是全黑,沒有正常的眼白,眼角下像是裂開什么,浮現著奇怪的金色印記若隱若現,而她的頭發(fā)竟然全部變成了銀色,恐怖至極。 她嚇得尖叫出聲,連連后退,一屁股坐在了溪澗的石頭上。 她也顧不得冰水刺激了,她慌張地伸出胳膊查看著。 詭異的皮膚表層迅速蛻變成了正常的膚色,她茫然地看著這樣幾秒鐘的變化,然后趕緊趴在水面上,再次察看了自己的臉。 正常的臉,是正常的臉! 她用手重重地按搓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再三確定后,才輕舒一口氣。 剛剛那個怪物一樣的景象一定是錯覺,錯覺! 一定是她太過害怕了,才看到這樣不真實又恐怖的景象。 尤然趕緊用手捧住一些溪水撲打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要活下來,還要找到那種紫色小花,然后找到出口,將花獻給穆斐大人。 不然,她就白來了。 她清晰地記得那個男人最后對說的話,她搞不懂對方為什么要殺自己,就像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母親那么討厭自己一樣。 尤然踉蹌地起身,她扶著身邊的樹木,慢慢走到了地面上,找著她的背包,那里面有她準備放花用的木盒子。 她四處張望著,就在附近尋找,終于看見了那個背包掛在了斷掉的枝條上。 而背包里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其中就有那個盒子,已經被摔地四分五裂了。 尤然撿起了木盒子,眼淚陡然溢滿了眼眶,她委屈地哭了出來。 詭異的黑霧之森像是感應到女孩心底的悲傷一般,黑霧逐漸集聚起來,越來越濃烈,直接遮蔽了整個上空,將原先是下午的灰色天空染成了深褐色。 那是接近地獄的顏色,帶著濃重的不舒適感。 KUIYIN! 緊接著,從尤然身旁的石峰處裂開了一條條縫隙,而從縫隙中蔓延出藤蔓一樣的褐色經絡從四周伸展開來,直至匯集到女孩的身旁。 準確來講是女孩旁邊的背包處。 嗖地一下纏繞了被紙袋包裹的面包,準備緩慢地連同背包一起拿走。 只不過拖拽面包的紙袋明顯發(fā)出了聲響,尤然立馬察覺出異樣,掛著淚痕的小臉轉過頭正好看到了這種奇怪的東西正在往她的背包里搜刮著。 啊、這! 她驚愕地發(fā)出單音字節(jié),雖然聲音不大,倒是嚇到了這個奇怪的生命體,褐色觸須一下子松開了她的背包,快速縮了回去,縮到了身后幾米處的裂縫層。 尤然驚呆了看著這一瞬間。 那像藤蔓的觸須一下子縮回了那個裂縫里。 這是什么東西 本來還在悲傷的尤然一下子就被這奇怪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她撿起手里木盒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然后慢慢走到了那個裂縫旁邊。 她是親眼看到那些東西縮回這里面的。 所以,許是孩童天性使然,她竟然膽子很大地想要向里面一探究竟。 突然,一個頭部下顎類似章魚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和正好低頭觀察裂縫的尤然來了一個大眼瞪小眼。 ?。?! 尤然被嚇得一下子身體后仰倒在了地上,而那個奇怪的生命體同時也受到驚嚇再次用觸須蓋住了自己的臉。 直到過了幾秒后,才從裂縫里鉆了出來。 尤然瞪大眼眸看著這個類似人形卻又不是人類的奇怪生物,它的下顎有無數觸須,身體覆蓋著鱗片呈現深藍色的,背后甚至還拖著狹窄的小翅膀。 體型不算大,跟剛出生的馬駒差不多,甚至還要再小一點。 其實這種怪異的非自然生物在人類感官世界里的第一感覺應該是:恐懼。 只不過,尤然似乎對這種生物并沒有生理性恐懼感,她只是十分好奇地觀察著,甚至一點都不害怕。 那雙漆黑如昆蟲般的瞳孔也同樣觀察著這個奇怪的人類小孩。 你、你尤然看著這個小生物,看到對方倒鉤處的前爪被什么東西割破了,你,受傷,了。 小生物并不能聽懂她的話,而是警覺地看著她。 尤然,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對方的。 生物這才明白,低頭看了看自己左前肢。 然后就看到女孩在自己的背包里找尋著什么,之后拿出了一個小瓶,走到它面前。 這這,這是,藥。 尤然將一小瓶涂傷口的藥拿在手心,小心翼翼解釋著。 她慢慢靠近這個生物,對方并沒有給它機會,而是避開了她的觸碰。 尤然只好將藥倒在手心,然后涂抹在自己紅腫的手上,示意只是要這樣而已。 在經歷了僵持的好意與猜疑之后,尤然終于替這個在這黑霧森林里遇到的活物涂抹了傷口,甚至扯出了自己的一截袖口給對方包扎了一個蝴蝶結。 這樣,就,就,就好快,一點。尤然一邊說著,一邊哆哆嗦嗦系上了。 她也不知道這個小東西能不能聽得懂,但她知道這個生物雖然長得奇怪,但并沒有惡意。 膽子比她還小,碰一下就會全身縮回去。 而尤然并不知道的是,這個在她眼中奇怪的生物并不是能隨意觸碰,它的皮脂表層帶著的來自深淵詛咒的腐蝕性。但凡觸碰過后,人類亦或是低階血族都會被反噬到自身,然后幾秒之后就會融化成黑霧之森的養(yǎng)料。 就在尤然轉身去收拾背包的時候,始終在一旁樹木隱蔽伺機獵食的薨鷹,想要撲殺這個人類小女孩。 但這有著半成年人高的薨鷹并未察覺始終伏在尤然身旁無心跳的活物,就在薨鷹飛撲過去的同時,一根長而有力的觸須瞬間刺穿了薨鷹的內臟,藍色皮層表面的附著物一下子融化了這只巨鳥的身體。 血水順著那個觸須的細孔被吸收了。 只不過,這種rou眼無法察覺的皮脂附著物似乎對這個人類女孩不起作用。 KKUIYIN? 它一邊吸收著薨鷹身體的腐化營養(yǎng)素,一邊奇怪地歪著腦袋盯著自己被綁著蝴蝶結的前爪,似乎對于這個人類女孩能觸碰自己很不能理解。 第16章 尤然將一個面包用紙包裹好遞到了對方面前,她知道這個小偷那時候是在盜取她背包里的食物。 這是漢聖先生贈予的,她來的時候怕找花要時間久,所以就帶了兩個當補給的口糧。 只能、給給,一個,你,我也。尤然將稍微大一點面包給了這個奇異的生物,自己留下小一點干糧。 看著女孩遞到自己面前的食物,奇異生物先是看了一眼對方,然后下顎處伸出觸須試探性地觸碰了紙袋子,趁著還沒有分泌饑餓溶液之前將尤然手上的食物一口吞了下去,連同不可食用紙袋。 尤然先是一愣,然后看著對方竟然如此野蠻進食,表情有點難以言喻,她很想提醒那個袋子不能吃,但對方既然吞下去,她也就不提醒了。 緊接著,身邊系著蝴蝶結的生物滿足地打了一個響嗝。 KUIYIN??! 尤然聽到對方總是會冒出這樣的音調,疑惑地問著,你、你叫奎、奎因嗎? KUIYIN!KKKYIN! 生物聽到尤然叫了自己的名字,立馬興奮地伸出觸須想碰對方,但又收了回去,畢竟但凡被自身碰觸的有生命體的幾乎都會變成死物,雖然剛剛這個女孩碰了沒事,但它并不想冒這個風險。 奎、奎因,那你知道,紫,紫花,花在哪,嗎?尤然結結巴巴問著誤打誤撞出名字的生物,希望對方能聽得懂自己的問話。 奎因歪著頭看著尤然聲情并茂的解釋及詢問,終于明白尤然在找東西,只不過,它并不清楚這個女孩在找什么,所以盤踞在這里很久的它將自己的珍藏品都拿了出來 閃爍光芒的稀有寶石、不知道什么動物的骸骨、以及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東西。 尤然搖著頭,看著奎因用著觸須挑撿著這些稀奇古怪的寶物,有可能對于其他人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但尤然只想要那種紫色小花。 她看著就在很多寶石下面壓著枯萎的小花,她定睛看去,正是伏雅jiejie所形容的。 她立馬上前,輕輕撥開上面的寶石,然后撿起那株已然枯萎的紫色小花,她難以置信地看了又看,然后欣喜地握住小花跑到奎因面前,著急地指著,就,就是,這、這個,花,花! 如果奎因長著一副人類面孔的話,它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滿臉嫌棄。 居然挑來揀去,最后就要這么普通的花。 你、你知道,在哪。 尤然晶亮的眸子閃爍著光,她能猜出奎因知道這種花生長在哪里。 奎因當然知曉這種花生長在哪,只不過那個地方并不是它能進去的。 這種花生長在森林最深處的斷壁之上,而被詛咒的它根本不能去那個極禁之地,它不懂尤然為什么想要這種花。 尤然看著奎因思考的樣子,她竭盡所能拜托對方一定要帶她去。 奎因最終看在對方太過煩擾的情況下只好帶著這個人類女孩來到一處沒有黑霧遮掩的峭壁之下。 而處于她們頭頂處的,幾乎是逼近云端的斷崖處盛開著一簇簇鮮艷的紫色小花。 尤然抬頭望去,那花是生長在石壁之間,只不過要爬上去,而且離地面甚至有二十米遠的距離。 好在周圍的石壁都有凹槽,石壁粗糙,如果慢慢爬或許可以采摘到。 趴在溪澗的奎因圓圓的大眼睛有點緊張地看著尤然攀爬在石壁上,它想要伸出觸須幫對方一把,只不過剛伸出去就被強大的詛咒力壓制了回去,它只好在溪澗底下游來游去。 尤然攀爬了好久,她不敢朝下望,因為她此刻已經在了距離地面十五米之遠的石壁上了。 她以前因為餓肚子經常會爬樹摘野果吃,所以她在心里瘋狂暗示自己不用害怕,要和平常一樣就好。 終于,那簇讓她心心念念的紫色小花出現了在她眼前,咫尺之距。 她踮起腳尖,左手緊緊攀附在石壁的一處凹槽處,右手慢慢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抓取那幾朵紫色小花。 一陣風吹過,山脊的風塵連帶著石灰吹過了這位陌生訪客的臉龐,尤然根本不顧眼睛被風沙弄疼,臉頰被石子劃破,而是緊緊握住那簇花,終于摘下了幾朵。 而匍匐在溪澗的奎因看見高處的尤然終于夠到了那簇花,也開心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只不過高興還不過一秒鐘,尤然腳下的石壁突然斷開了。 不要啊??!好不容易找到了穆斐大人喜歡的花 新鮮的紫花根莖斷裂之時會產生大量的安神素,使得尤然逐漸失去意識,只能任憑自己掉下去,根本毫無辦法。 尤然在墜落的瞬間只聽到了溪澗的奎因發(fā)出的焦急嘶吼。 奎因本想伸出觸手去接住毫無存活幾率的女孩,但斷層之下突然發(fā)出刺耳的沖擊聲讓嗅覺到駭人壓制力的奎因一下子躲進了縫隙里。 只不過尤然并沒有直接墜落到足以讓她內臟破碎的禁地,而是一個寒寂冰冷的懷抱。 一個冰冷強大卻無比溫柔的懷抱。 尤然僅憑著最后的意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 當她對視上那雙陌生的、緋紅色的眼睛時,她難以置信地囁嚅著,穆斐大人 穆斐看到對方舉著的手里緊緊攥著的紫色花草以及臉上的傷,眼底閃過一絲微光,她斂去了周身無盡的戾氣,輕輕抱著尤然,握住了對方的手。 大人 尤然眼睛酸澀,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把花帶回去了。 她知道這或許是她臨死前的幻想,她害怕閉上眼睛穆斐大人就不見了,所以,她費力地想要舉起手將手里的花送給對方,至少這是她死前唯一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幻覺也好。 而對方并沒有回應她什么,只是指尖拂去她臉上的灰塵,然后尤然感覺席卷全身的睡意讓她意識越漸模糊,直至閉上了眼睛。 始終跟隨主人的道雷也從黑暗中隱現出來,他平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因為一刻沒停歇地趕過來而略顯凌亂。 他看著穆斐懷里的女孩,心情復雜。 在得知,尤然失蹤的時候,道雷第一次看到主人穆斐臉上顯露出慌亂的神色。 一個如神祗般高貴血族因為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小孩,從南方的思朝莊園一刻不停歇地傾盡心力,穆斐動用了血族的移動能力,只不過長久的路途仍是對其身體有點消耗過度了些。 是對人類產生了憐憫之心了嗎? 道雷心下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