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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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這就是人類的慶祝節(jié)日的方式嗎? 還真是熱鬧。 穆斐離著花街入口止住了腳步,靜靜地看著那川流不息的人潮以及那閃爍柔光的溫暖燈火。 大家的臉上似乎都洋溢著節(jié)日帶來的喜悅。 尤然緊挨著大人,乖乖地站在一旁,她抬起頭看著駐足不前的大人。 你是不是有點不適應?穆斐低垂眼瞼,看著小家伙露出驚奇又緊抓她衣角的模樣,問著。 尤然自從來到她的府邸,就一直待在她的領域,除了那次危險的外出(黑霧之森),就沒有離開過她的私域。 之后也是同漢聖在一起體格訓練之類的,似乎確實是沒接觸同她自己一樣的真正人類。 穆斐這樣想著,看向尤然。 小家伙正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裙邊,一路上她也是任由對方這樣用小手指捏著,畢竟來往的行人眾多,防止尤然跟丟了。 大人,我,還、還好。尤然小聲地匯報著內心小世界,雖然突然被穆斐大人帶到這樣熱鬧的花街,尤然心里還是蠻新奇的。 因為以前每當過節(jié)的時候,很多街道上都會裝飾各種各樣的花燈,好不熱鬧。 只不過,她也只能遠遠的看著,畢竟母親從來都不會帶著她來這樣花街集市買東西,這里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才會來的地方。 街道上琳瑯滿目的店鋪里,穿著的都有很多體面的大人,帶著小孩子。 她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不過現在,她身邊有大人在,大人帶著她來到這里,所以尤然沒有感到自卑。 她一直覺得,她的大人就是即使在黑夜里,也會周身帶著微光的人,所以才讓她如影子一樣喜愛跟在大人身邊。 不過尤然想到,穆斐大人喜歡安靜,可是這街道比較熱鬧,比起自己她還有點擔心大人會不會不適應。 大人。尤然小小的捏兩下大人的衣角,小奶音地呼喊著大人。 穆斐低頭望著她,示意尤然有話可以直接說,不用擔心什么。 尤然抿了下嘴唇,然后慢慢開口,大人,其、其實,尤然,已經,不,餓了,所以, 穆斐陰郁的眸子閃動了一下,本是熱鬧的人群確實讓她有點不適應,但尤然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來,還故意忍著饑餓說這種話。 穆斐被一個小了自己好幾個世紀的小人類這樣擔心,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難為情。 于是穆斐蹲下身,趁著尤然不注意,伸出手捏了捏尤然的小臉蛋。 尤然。 在在!尤然僵硬著站立著,任由大人冰冷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頰,有點疼痛的捏著。 今晚可以讓你任性一次,難得地出來放松一下,想吃什么想買什么,都可以,回去還是得好好聽漢聖的話,知道嗎? 穆斐一邊捏著尤然光滑的臉頰一邊低聲說著,明明嗓音冰冷的如同惡魔的低語,內容卻很讓人安心,甚至聽出了一絲寵溺的意味。 果然,那個酒店女一郎沒有欺騙她,給尤然抹的凍瘡膏確實是見效的,臉上的疤痕已經快要消散不見了。 尤然呆呆地凝視著大人,然后茫然地點點頭。 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穆斐看著尤然一臉快哭又很崇拜自己的小模樣,心里嘆氣著。 小東西是被驚傻掉了嗎?開心亦或是不開心,都是這樣傻傻的樣子。 穆斐索性放過了尤然的小臉,然后直起身看向前方那處很多人圍著的店鋪門口。 似乎顧客里有很多孩子。 那應該是家甜食店鋪吧。 沒有小孩子能逃過甜食的誘,惑。 尤然也不例外。 聞著那刺激味蕾的甜膩芳香,那似乎是春日里帶著被蝴蝶親吻過的奶油香草味。 尤然忍不住發(fā)出陣陣哀鳴,是肚子發(fā)出來的。 剛剛還說自己不餓的小家伙立馬窘迫極了,她看向穆斐大人,想要解釋著。 只不過穆斐指了指前方那家甜食店,去看看吧。 好,好的,大人。 尤然仿若是受寵若驚的小狗幼崽一般就差著搖尾巴了,她開心地挨著大人身旁向前走。 即使街道上人來人往,但她根本顧不得看其他風景。 眼睛里只有大人的身影,所以她時不時有點被路上的石階絆一下,但她總是很輕松地應付過來,似乎今晚她很受上帝的眷顧。 啊,原來是棉花糖。 甜品店里是出售的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以及各種糖果,而在門口手推車處,散發(fā)著誘人淡淡奶香的是剛做出來的各種各樣小動物臉的棉花糖。 很大個的。 尤然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齡小孩,從那位戴著白色甜點師帽子的胡子先生手里接過了一個超大只的浣熊臉棉花糖,對方開心地拿在手里向著其他孩子炫耀著。 尤然也跟著笑出來。 穆斐默默地注視著小家伙的模樣,一個軟綿綿的糖都能讓她開心的像個小傻子。 她心里小小鄙夷了一下,但還是將金幣遞給了尤然。 她相信這枚金幣足夠買下這個甜品店所有的棉花糖了。 尤然看著手心里金閃閃的錢幣,然后疑惑地看向大人,大人是給多了!不,這太多了! 穆斐始終平靜如水的臉上第一次漏出一絲微囧的破綻,沒辦法,她從不付錢,一向都是身邊的仆從或者道雷支付一些必要的手續(xù)費。 像來這里,人類的街市消費。 這還是幾百年來的頭一次。 幸好車內的小隔板里有道雷落下的幾枚金幣,所以她下車的時候只好帶著,用于支付。 穆斐不吭聲,徑自揮揮手,示意尤然安心地帶著這枚金幣去購買喜愛的棉花糖。 尤然只好緊緊握住這枚溫暖的金幣朝著身后的穆斐大人致謝著,然后三步一回頭地走向那個賣棉花糖的推車那里。 穆斐就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看著尤然走過去,小家伙乖乖地等在孩子們身后,排著隊等待著甜品的制作。 明明是熱鬧非凡的人群,穆斐卻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尤然那不起眼的小身板。 她總覺得,尤然是不是長高了一點點,不然為什么她能第一眼就注意到呢。 穆斐頓覺自己是太過無聊了才想這些奇怪的問題,有點好笑地搖了搖頭,翻開了大衣口袋,拿出了一個煙盒,將一根香煙抵在了自己唇邊。 據尤然排隊的速度,估計還要一些時間,抽一根香煙正好可以到結束的時間。 穆斐這樣想著,可是指尖始終都沒有將煙點燃。 道雷的那句話在小孩子面前抽煙影響不好始終像是魔咒一樣環(huán)繞在她耳際,穆斐臉色有點難看。 尹司黎如果知道她因為這句話戒煙,一定會笑話死她了。 嘖。 穆斐最終將煙收了起來,一個人站在路燈下,蕭索冷清。 她的模樣,即便是戴著帽子遮擋了半邊容顏,但還是會引來一些駐足的目光,驚嘆的眼神。 只不過她的氣場太過清冷,即便是這么歡鬧的節(jié)日氛圍都影響不到她半分,她仿佛與其他人劃出了一條深紅的界限。 沒人能踏入,踏入她孤僻的心。 你好,女士,可以買一朵花嗎? 從腳邊傳來的是一道極其細弱的輕柔聲。 穆斐冷淡地低下頭,是一個比尤然大一些的賣花女孩,對方挎著一籃子很鮮艷的花枝,衣服單薄,有點補丁,正用一雙期盼的眼神望著她。 女士,可以買一朵花嗎?很,很便宜的。 賣花的女孩再次用著細弱蚊吟的哀求聲音呼喚著眼前這位衣著得體的女子,期盼著對方可以買一束花。 這樣的情景任誰都不忍心拒絕,孱弱可憐。 在這樣的深冬,還要攔著路人,乞求著微薄的收入,賣著這么鮮艷的花。 確實很可憐。 *** 當尤然終于排到她的時候,她如釋重負卸下了一口氣,她真的擔心穆斐大人在馬路對面等她等久了。 怎么能讓大人等那么久,天知道她絕對不想這樣的。 所以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快點排到她,如果再不到她就不排了,直接回到大人身邊去。 所以當她接過甜品先生遞給自己的白色小兔子棉花糖時,她立馬將手里的金幣遞給了對方,然后回過頭企圖看到大人,告訴大人她已經買到了。 只不過,她回頭那一幕卻讓她心里一顫。 那個女孩正遞給大人那束鮮花 她,認識那種花,在她曾經生活的地方出現過,因為貧窮落后,很多人都選擇去做那些事。 那些殘忍的事,有些地方是默許的。 那些花上被撒上了一種東西,接觸花的人會像是聽話一樣跟著走,然后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聽以前婆婆說,那些人靠著這種手段發(fā)財,賣那些善良買花人的身體、器官,她們會像牲畜一樣變得支離破碎,最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大人 尤然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她不顧地沖了過去,聲音帶著干冷的顫音。 一輛黑色的運貨車輛從她眼前鳴笛開了過去,她不得不停下腳步,這輛車比她高出一個頭,完全遮蓋了對面的景象,只是當車輛再次開走之后。 穆斐大人,早已不見了。 連同那個賣花的女孩。 尤然頓時覺得整個天空漆黑了下來,身體冰冷無比。 她發(fā)了瘋地不顧身后甜品師的呼喊穿過了馬路,她手里緊握著的那只微笑的兔子已經因為穿梭的人群變得稀碎。 她穿梭了好幾個岔道,一個個撥開人潮,四處張望著。 慶典的禮炮聲讓整片區(qū)域燃起了歡樂的喜悅。 尤然細小的呼喊聲音完全被淹沒在禮炮的重音下。 她仿佛是流離失所的幽靈一般,只能跟著自己的直覺瘋狂地尋找著那抹身影。 如果大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她的眼里突然失去了顏色,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 黑與白。 大人原本鮮活的模樣被切割成了四分五裂,鮮血直流。 她失衡的眼里聚焦到了一個點,一個人煙稀少的巷子里。 仍是一個挎著籃子賣花的女孩,和那個女孩長得不一樣,但賣的花是一樣的。 一只冰冷的手握住那個賣花女孩的肩膀,對方立馬掛上微笑準備轉身問著又一位上鉤的客人,剛想問著對方想買花嗎? 大人在哪 賣花女孩還未開口。 背后就傳來這道聲音,像是攪碎機出了故障一樣嘶啞奇怪的音色,這仿佛不是正常人的嗓音,像是合成音,讓人聽著極端壓迫。 撕裂窒息。 賣花女孩只能慢慢轉過身,疑惑地看著發(fā)出奇怪聲音的瘦弱女孩。 只不過下一秒,眼前還算正常的女孩,眼眶內,急速被密密麻麻的黑暗覆蓋了。 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 那是被深淵吞噬的死亡感。 賣花女孩驚恐的瞪大了眼珠,她完全被對方如此怪異的變化震懾住了。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了巷口的另一端。 尤然轉過視線望向對方指的方向,那一處明明是廢棄的工廠,里面卻亮著燈。 她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轉身向著那個方向快速走去。 賣花女孩狼狽地大口喘氣著,她望著對方比自己還要瘦弱的身影,總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這該死的是什么搞怪妝容,居然敢真嚇到她,真是晦氣,她氣憤地拿出電話想要通知其他人搞死對方。 只不過,她握住電話的那只手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制一般,瞬間融化在她自己眼前,連同那個電話。 直到腐蝕迅速蔓延全身。 她扭曲的尖叫聲也被淹沒在了自己的黏膩溶液里。 第36章 干冷的空氣里,彌漫著rou塊腐爛的氣味。 只不過,很快,冬夜的冷風吹散了這份令人不悅的味道。 這個夜晚,將是很多人迎來最歡悅的時刻,因為今日是他們所信奉的主的誕生,圣潔的歌聲以及歡快的禮炮聲奏響致意。 沒有人會在意那些卑劣的街頭哪個漂亮的女子被迫消失了,哪個稚嫩的孩童無家可歸。 *** 搖曳的燭火之下 是兩個一高一低的身影。 一位衣著貴氣的女子正一步一步跟隨著手里搖晃著花枝的女孩身后。 賣花的女孩嘴里哼唱著,褪去了之前的柔弱,顯露在她臉上的是不符合年紀老成和貪一欲。 這次真是賺大發(fā)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貴族小姐,居然一個人落在這樣的街頭,真是可憐 賣花女孩略是得意地回過頭看向身后那位清冷的女子,對方衣著光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無與倫比的美麗,只可惜此刻,眼神已不再有生的氣息。 仿佛是個任人擺弄的人形玩偶。 賣花女孩看著那張臉,頓時覺得怒從心來,到時候將對方帶到那個地方,保不準那些家伙們起了色念,他們那幫人看到漂亮姑娘都快走不動路的那種。 即使是對獵物,都能先自己爽一把然后再出貨。 明明她也是女的,為什么那群人都不正眼看看她,就是因為她不夠美嗎? 該死的! 她早已是成年人的年紀,就是因為這毫無特點的外表和矮小的身材,所以她十分憎惡比她漂亮的受害女性。 她都會在最后把那些比她長得好看的不管是幼童還是成年女性,都要在她們的臉上劃上幾刀泄憤。 羅馮那幫蠢男人說,這是她的惡趣味。 反正人都死了,劃上幾刀也不痛。 她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乖乖站立在自己身后的蠢女,溫室里的綿羊。 要怪,就怪她大晚上一個人外出,還毫無自覺。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善良的人。 賣花女心里鄙夷地貶低著身后那位上層女子,她巴不得她們都受罪她心里才舒坦。 她掏出花籃下的小刀,冰冷的刀片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駭人。 她拿過小刀故弄玄虛地在身后女子的面部幾厘米處做作地比劃著。 可身后的女子仍是一臉平靜,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賣花女看著樂著,呵呵直笑,她重新收起了小刀,碎了一句,走吧,蠢女。便搖晃著花枝走在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