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
書迷正在閱讀:懷上Alpha女君的孩子(GL)、八零年代財女她路子野、爛片之王[娛樂圈](穿越)、我劍靈怎么會是反派!、侯爺萬福、大師兄他身嬌體弱(穿越)、被迫出道后我爆紅了(穿越)、然后心動、不饒歲月(GL)、唐朝小農(nóng)民
然后轉(zhuǎn)過頭,充滿淚水的紅眸望著這殘酷的一切,她的身后是即將襲擊她的冷血劊子手和無情的彈雨。 奎因,替我吃了他們。 尤然耗盡了心力,閉上了流淚的雙眼,雙手緊緊抱住懷里的穆斐, 頃刻間,兩只狹長尖銳的黑色倒鉤羽翼從她后脊瘋長出來,巨大的黑色羽翼連合著血rou,長滿了四十八只不規(guī)則大小的青色復(fù)眼。 (遵命) 第109章 這場孤身的戰(zhàn)爭,一直打到天明。 灰色的雨澆落在這片被血染成深紅的錫戒區(qū)域上。 邪惡的、污穢的、殘酷的土地上,依然站立了那么一個人。 她看上去早已沒有了人類的模樣。 她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告死天使,背脊長著狹長恐怖的黑色尖刺羽翼。 羽翼之上是布滿了形狀不一的復(fù)眼,那些青色復(fù)眼仿佛是有著本體宿主生命力般,詭異地看向周圍的任何物體,但凡被復(fù)眼看見的生命體。 都會在一瞬間停止了行動力,等待著被蠶食頭顱的終結(jié)命運。 所有殘存下來的執(zhí)行官驚愕地看著那頭已然變異的怪物。 對方不知道為什么可以長出那嚇人的羽翼,甚至那些青色的眼珠會詛咒般扼住他們的行動力,這種來自深淵的惡意只有一種生物才會有這樣的力量。 那就是傳說中的不死物,詛咒之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異種居然是詛咒之子的宿主! 當意識到這點后,錫戒上方的高層們無不驚駭于這個融合體的巨大破壞力以及,明白了一點。 他們似乎殺不死這頭怪物了。 再火一拼下去,承載上千年的錫戒也會被這頭怪物攪得天翻地覆,毀于一旦。 連同審判區(qū)最至高的尊嚴都不復(fù)存在。 上面的審判區(qū)總執(zhí)行長老,也是皇室的直系成員,賽林大公的親叔叔,神情凝重地望著錫戒的慘狀,他準備與皇室商議,是否要無論如何都要將這頭怪物殺死,哪怕代價是錫戒的審判區(qū)共沉。 因為他看出來那頭怪物此刻急需離開這里,她的懷里正抱著早已受傷的穆府家主。 這也是對方來錫戒的原因。 被無止盡的炮一火摧殘,才使得這只怪物越發(fā)癲狂。 所以他在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保住錫戒停止炮一火的攻擊。 不然,這個代價將是巨大的。 被這連續(xù)的彈雨射一擊,甚至還有高強度的電流從天而至,奎因在吞掉數(shù)不盡的頭顱之后,并不覺得滿足,但她知曉尤然的身體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狀態(tài)。 傷口愈合的速度愈來愈慢,即使她用著自己的黏液開始催化再生,被銀質(zhì)的彈藥打穿的身體還是受到了重創(chuàng)。 奎因低頭看著懷里緊緊保護的穆斐,再看看自己。 她殘破的軀體似乎并沒有比她的公主好多少。 奎因扯動了一下沾染鮮血的嘴角,抬起頭,幽深的黑血眸冷冷地盯著那矗立在云端之閣的高塔里的血族們。 她微微將穆斐抱緊在心口,然后低垂下頭,深吸一口氣。 轉(zhuǎn)瞬之間,從她身體里鉆出如鋼刺般的觸須強行戳穿了覆蓋高強度電流的高塔之壁,她一下子跳到那座閣樓之上。 紅色警戒燈隨著她的入侵而閃爍著,整片錫戒再次發(fā)出空襲的警報聲。 她一步步往里面走,這里可是錫戒最高層待得地方。 就是這些血族在指揮著那些打在身上疼死她的破爛玩意。 她知道,她足可以繼續(xù)吃掉這些可惡的臟東西,但是,尤然等不了了,她快撐不下去,還有她的公主。 奎因一下子折斷了擋在她面前一個不長眼血族的脖子,然后閃現(xiàn)到那位胸前掛著皇室徽章的男人面前。 她就算是常年寄居在黑霧之森的怪物,也知道誰在這里的地位最高。 很顯然,那個男人沒有做出愚蠢襲擊她的行為,而是冷冷地看著她。 奎因伸出長滿黑色巖漿的手臂,尖銳的倒鉤指尖指在了那個男人的額頭處。 滴著鮮血的指甲只離對方額頭皮層一厘米。 停戰(zhàn)或者你死,選一個。 她的聲音像是夾雜著無數(shù)地獄死魂靈的嚯嚯聲,攜帶著詭寂和陰寒,令人聽著頭皮發(fā)麻。 尖銳狹長的指甲離著那脆弱的頭皮越來越近,從手臂上鉆出像是線性蠕一蟲的一樣的物體開移向了那位制裁者。 沉默了一秒后,那個識相的男人果斷選擇了前者。 畢竟,誰都不想死。 而且他哪怕是死了也不想被這可怕的怪物蠶食。 顯然這個怪物的目的并不是要毀了這里,而是急切地想要帶著懷里那個女人離開,所以,這位活了上千年的皇室成員最終選擇了放她離去。 他也不想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眼前的怪物可是親手解決了賽莉殿下,如捏碎一只螞蟻那么容易。 奎因扯了扯嘴皮,望著這些膽小的血族們,不過這也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抽回了自己染血的鉤爪,冷冷地看了一眼這個總執(zhí)行官,然后抱著穆斐從那高塔一躍而下。 地面上手握武器的鐵血戰(zhàn)士們因為被下達了命令停止開火,只好慢慢后退著,他們眼睛緊緊盯著這只獵殺無數(shù)的怪物,但沒有一個再敢向前一步。 凄哀的雨繼續(xù)下著,這只怪物孤獨地抱著懷里的人走在了那條血路上,隔著愈加濃重的霧氣,消失在了這片充滿罪惡的土地上。 *** 尤然,我親愛的尤然,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可是,大人 你怎么又哭了,以后要跟著道雷一起生活。 大人,尤然做不到,我需要您。 再見了,尤然。 不!??! 心底的尖叫聲讓她瞬間睜大了眼眸,幾秒鐘的盲視之后,她才看清自己的處境。 又是如此刺眼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啊,這里是堪薩區(qū)連灼醫(yī)生的病房。 她回來了? 尤然睜著酸澀的眼睛,低頭,看著自己。 她的身上插一滿了輸液細管,這次的情形比上次看起來更加糟糕了。 尤然微微抬起自己慘白的手臂,她僵硬地稍微拉扯了一下,手臂上的針管也隨著她的亂動而產(chǎn)生摩擦的聲響。 哎就這樣動彈一下,她都有點力不從心,但是她還是要把遮住她臉上的氧氣罩摘了下去。 她記得,那次所有的事件。 她將她的身體交給奎因的同時,她并沒有完全沉睡,所以她記得發(fā)生的一切。 她將穆斐大人帶了回來。 拼盡了全力,堪薩區(qū)的日光如火一般灼燒著她受傷外露的皮膚,但是她做到了,她終是將穆斐帶了回來。 離開了那該死的錫戒。 穆斐大人 尤然囁嚅著干涸的嘴唇,叫喚著心心念念唯一的名字。 然后她強撐起還沒完全愈合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要去找穆斐。 我要見穆斐。 這已經(jīng)算不太壞的結(jié)果了,錫戒那種強制永眠儀器沒有傷及她的大腦。 她身上的皮膚被損毀嚴重,高純度銀粉長時間封閉灼燒著她,銀粉都陷入了皮rou里,只能慢慢愈合,幸好不算是致命傷。 身體會慢慢恢復(fù),但什么時候能醒,我也不知道。 站在門口聽到這些對話的尤然,只能默默地凝望著病床的大人,她居然懦弱地不敢上前一步,她害怕她看到穆斐大人的樣子會泣不成聲。 她狼狽地抹下發(fā)癢的眼睛,發(fā)出了聲響。 尤然!你怎么 連灼以及其他成員回過頭,看著這個穿著病號服,手扶在門框處搖搖欲墜的女子。 尤然,你怎么過來了,你應(yīng)該好好休息。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尤然身后響起,尤然茫然地轉(zhuǎn)過頭這才看到,是尹司黎貴公。 她驚訝地望著對方,想張開嘴向?qū)Ψ絾柡?,只不過,嗓子是啞的。 問好就不要說了,你需要休息知道嗎?傻孩子。尹司黎扶著尤然的手,試圖將對方帶回自己的病房。 在得知穆斐被救出之后,她避開了所有盯梢的眼線,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堪薩區(qū),在這里她見到了受傷的尤然以及她的摯友。 穆斐曾在將死之時將尤然的下半生托付給她,她在這段時間內(nèi)焦心地打理了穆斐的全部遺產(chǎn),百分之七十的產(chǎn)權(quán)都秘密轉(zhuǎn)移在了這個孩子的名下。 而這一切尤然還不知道。 沒想到,尤然竟然用著逆天的命數(shù)去搏,去救穆斐,甚至將對方救了回來。 尹司黎百感交集,只愿穆斐能早點蘇醒過來,看看這個為了她不要命的小家伙。 我我想看大人。尤然握住尹司黎的手,她不想走,不想回到冰冷的病床上,她想看穆斐。 尹司黎擋在尤然面前,她皺著眉揪心地凝望著眼前這位憔悴的女孩,她怕尤然見到會受不了。 穆斐傷的重,還沒有愈合好。 就讓我見見她吧,求你了。尤然僅僅是說這短短幾個字,喘息聲都加重了,她緊緊扶著尹司黎,想讓對方帶她去見她。 尹司黎嘆息一聲,只好扶著尤然來到穆斐的病床旁。 她看向其他治療人員,示意他們都跟著自己先離開這里。 讓尤然一個人單獨與她的穆斐見一見。 尤然凝視著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久久地凝視著。 她仿佛成了一尊悲傷的塑像,眼淚在眼眶里急速打轉(zhuǎn)著,最終再也無法壓抑的哭聲回蕩在這間寂靜悲傷的房間里。 她哭的很大聲,guntang的眼淚止不住地掉落下來,她都不敢伸出手去撫摸穆斐大人的臉,因為大人的臉上灼燒地很嚴重。 她沒辦法原諒自己。 她希望這些傷,她可以替穆斐受著,她想替穆斐受著! 大人大人 尤然默默跪趴在穆斐的床邊,用手默默地抹去自己的眼淚,然后小心翼翼握住對方冰冷的手,您一定要醒過來啊 連續(xù)多日 光明城的堪薩區(qū)出現(xiàn)了涼薄雨。 那些醫(yī)生每次給穆斐上藥,尤然總是一個人默默站在庭院里,倚靠在廊檐之下,看著這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下著,她的眼角也會滲著眼淚。 一個人站在這里不冷嗎? 身后傳來尹司黎的聲音,尤然趕緊抹了下眼睛,轉(zhuǎn)過身微笑地看著尹司黎。 她鼓作堅強地搖搖頭,這里陽光太充沛了,比以前暖和多了。 她知道了很多事,通過尹司黎,通過廉迫帝,知曉了穆斐在臨刑被強制永眠的消息,也知曉了穆斐為了保她喝下了一種失去特定記憶的藥水。 強制永眠,這種儀式在血族里至今無解,被施行者一般都是為了死刑,所以至今無人從被錫戒強制永眠中蘇醒的例子。 如果有,估計也等不到那個時間了。 哪怕是她把血族皇室都掀了,也找不到回旋的辦法。 尤然覺得沒有比這更絕望。 她苦澀地抿著嘴唇,看著這柔軟的細雨,她突然想到了那日她同大人一起躲在廊檐下避雨的場景。 她們有說有笑,甚至還吻了她。 仿佛還是昨天的事。 穆斐的傷比以前好多了。尹司黎沉默了許久,說了這句算是安慰的話,她不知道該如何讓眼前這個女孩不再那么悲傷。 尤然點點頭,她低頭淺淺笑著,大人很快就會恢復(fù)原先的模樣,等大人醒來后,也不會生氣了。 醒來這個詞對她來說太奢望了。 可是她忍不住幻想,穆斐大人哪天會醒過來。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甚至她的一生,她都會等穆斐醒來,只要她能等下去,穆斐就一定會醒來,然后對她笑。 叫她小獵犬。 其實我曾經(jīng)聽說有個辦法可以將強制永眠的血族蘇醒,只不過,有點困難。 尹司黎最終將她聽說的事情告知了尤然。 *** 距離那次戰(zhàn)爭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天 經(jīng)歷過那場浩劫的錫戒以及皇室似乎沉寂了下來,并沒有安排進一步的舉措。 而此時此刻鄂糜山的某處劃歸私有的領(lǐng)地上 漆黑的長夜里 在那片雪地上,正跪著一位銀發(fā)女子。 即使屋外寒風大作,風雪無情。 她也直直地跪在那間木屋十米的門口,靜靜地跪在那里。 快回去吧,小姑娘,我不會救治吸血鬼的。 蒼老的聲音從木屋里傳出來,穿透著凌冽的寒風,傳入那個臉部已經(jīng)被風雪遮掩的女子耳里。 尤然只是默默跪在對方的門口,即使已經(jīng)聽到第二次拒絕的聲音了。 她依然長跪不起。 她已經(jīng)在這里大概跪了兩天一夜了。 腿部早已麻木到僵硬,但她仍然直直地凝視著已然熄滅了燈火的木屋,希冀著里面那個人可以幫幫她。 求求您了 尤然知道對方肯定已經(jīng)入睡聽不見,但她仍然執(zhí)著地向著木屋磕著頭。 直到她再也支撐不住,趴在了雪地里,但她仍然是清醒的,只不過,她的身體耗不住她這樣長時間在這還夜里跪著了。 她的希望一點點被磨滅,對方終究是不愿意幫助她。 她哀傷地想要撐起身,卻凍得僵硬,狼狽不堪。 我這里可不想死人,終于木屋里的燈火再次被照亮,從屋里走出來了一個面容清麗聲音卻蒼老的女人,她低垂著眼瞼看著倒在雪地里的女孩。 告訴我你為何如此執(zhí)著要救她?薩迦提著燈,照在尤然的臉龐,默默等著對方的回答。 大人是我的希望,尤然感覺到這盞燈的奇怪溫暖,她慢慢支撐起身體,回答著巫婆薩迦的問題。 那你也甘心為她而死了。薩迦撇撇嘴,有點無奈。 她這個老巫婆一半身子都快進入墳?zāi)估锪耍緛砭褪窍胫采聛?,與世無爭了。更何況,她極端痛恨吸血鬼,即使她得知了滅她全族的并不是穆斐所為,但她也極端討厭吸血鬼,恨不得他們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