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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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想了,你的不正經(jīng)細(xì)胞都在激烈地吞噬我了,不許亂想。) 嗷抱歉大人。尤然立馬咳嗽一聲,制止了自己冒泡泡的行為。 她聽到穆斐沒再吭聲,她便抬起腳步往前走,看著沿途的風(fēng)景。 其實(shí)她蠻喜歡堪薩區(qū),四季如春,很少有曾經(jīng)居住地沙耶區(qū)那樣陰冷潮濕。 有著一半人類血統(tǒng)的她,骨子里還是比較適應(yīng)這樣的暖陽天氣的,但她體內(nèi)的那位最需要呵護(hù)的靈魂不適應(yīng)。 所以就這樣的寬敞大道上,只有尤然一個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走在這里。 她比常人稍顯冷白皮的肌膚上毫無瑕疵,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嬌嫩美好,深邃的眼廓、濃郁的眉形以及那惹人遐想的紅櫻桃的嘴唇。 都在昭示著這樣一位模特身材的曼,妙女子是何等不凡。 而她最吸引人矚目的還要屬她那一頭非常自然的銀發(fā),這樣的發(fā)色很少見,這讓經(jīng)過她身邊的人幾乎都會被第一眼吸引到。 尤然不想成為焦點(diǎn),所以,她索性將黑傘壓得低低的,遮擋了她的上半張臉。 只不過向來嗅覺敏銳的她,突然聞到一陣油料的味道。 她立馬被那種油畫燃料所吸引,她抬起傘柄,望向左前方圍繞的一位街頭藝術(shù)畫師。 那位穿著隨性但也體面的畫師正在給一位女人作畫,他在給對方畫最后的點(diǎn)綴。 尤然被勾起了興趣,慢慢走上前去。 悄無聲息地來到那位畫師身后,靜靜看著對方作畫。 當(dāng)對方將最后一個筆鋒收斂之后,尤然看著這位和藹的畫師放下了畫筆,很顯然,他的這幅畫將會令對面那位女人心動不已,因?yàn)楹芟褚苍谝欢ǔ潭壬厦阑诵@得更加靈動鮮活。 果不其然,那位衣著光鮮的貴婦多給了這位街頭畫師的一疊錢幣,畫師也欣然接受。 畢竟以此謀生,哪有人不愛錢的道理。 尤然這位摳門主義者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要花錢的地方,她肯定是不會亂將錢幣送給別人的。 畢竟她要攢錢當(dāng)嫁妝,這話好像以前黛姨和道雷先生跟她打趣時候說過的,當(dāng)然做聘禮也是可以的。 一切看大人。 想到這里,尤然還是挺還念曾經(jīng)穆府的所有人的,所以,總有一天,她會讓大家再次相聚,因?yàn)榇笕艘彩悄钆f的。 大人雖然總是冷冷淡淡的,但骨子里比誰都溫柔的她,不用說,尤然都能明白。 先生,請問您的一幅畫多少錢。尤然等著那位貴婦與畫師告別之后,才走上前去詢問價格。 畫師看著眼前這位打著黑傘的年輕女子,然后告知對方的價格。 一百五十銖。 這樣的價位對于尤然來講還是很高的,因?yàn)橐话阆襁@樣的街頭藝畫只需要八十銖,可是尤然還是想親自動筆畫上那副曾經(jīng)給大人畫的未完成的畫像。 有時候就是這樣,興致來了,也巧,擋都擋不住。 所以她還是愿意出這個價錢,買斷時間。 那我給您一百五十銖,買您一副畫的價格,但是您的畫筆和紙歸我所用。尤然輕聲與這位畫師商量著。 她想畫畫,趁著今日天氣正好,趁著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之前用了一年的時間斷斷續(xù)續(xù)了好久才算是差不多完成了穆斐大人的畫像,只不過很可惜,最后還是沒能送出去,藏于書閣,大人肯定是沒看見她的畫作。 她是想送給穆斐的。 你是要自己畫?畫師有點(diǎn)驚疑,這還是頭一次有客人提這樣虧本的要求。 尤然點(diǎn)點(diǎn)頭,怎么樣,可以嗎?當(dāng)然你放心,我畫的不會很久的,最多比您稍微慢一點(diǎn)。 畫師只覺得新奇,于是就答應(yīng)了這位年輕麗人的要求。 他將全新的畫布支架擺好,顏色齊全的顏料和各式的畫筆,都放在尤然旁邊,他倒是想看看這位年輕的姑娘可以畫出什么樣的作品來。 尤然將畫架擺在了一處陰影下,然后微微卷起袖子,開始調(diào)色。 我可以站在你身后欣賞嗎?畫師微笑著問道這位女子。 尤然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 于是畫師就默默站在尤然身后看著對方熟練地握住畫筆,開始在那潔白的紙上勾勒著線條。 尤然沉靜如黑水潭下的眸子認(rèn)真地看著自己的畫布,她能感知到,她體內(nèi)那個靈魂睡著了,她甚至能聽到血脈相連的呼吸聲。 她曾經(jīng)也是這樣,在穆斐大人看不見聽不見的情況,用畫筆和顏料想象著穆斐的樣子,然后將她深深地展現(xiàn)在畫布上。 刻在心里。 她暗戀著穆斐,深深地迷戀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 尤然微微勾起嘴角,她一筆一畫著,描繪著穆斐的模樣,縱使經(jīng)過千萬年,她大概都能記得穆斐大人的樣子,因?yàn)橐讶蝗谶M(jìn)了她的骨髓里。 畫師站在女子的身后,看著對方雖是有點(diǎn)慢但卻下筆卻毫不猶豫,畫像上的女人看起來高貴優(yōu)雅,有著讓人忍不住會多看幾眼的魅力,是一位成熟且風(fēng)情的麗人。 畫師本以為這個女子是會畫她自己,結(jié)果卻是另外一個人。 與她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的女人。 很美。 隨著時間的流逝,尤然將最后幾筆慢慢點(diǎn)綴上了顏色,握住畫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之前畫的那副畫,大人的嘴角是孤傲微抿的,讓她看起來是孑然一身的驕慢者,帶著拒人千里的冷度。 可是這一次,尤然重新勾畫著穆斐大人的唇形,微微上揚(yáng),如月上絕世的美人,但又很溫和帶著可以靠近的溫度。 她覺得穆斐大人笑起來是最美的。 最后一筆勾畫好后,尤然才放下了畫筆。 她凝視著這幅畫好久,然后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我可以問一下,小姐您畫的這幅畫里的這個人是誰嗎?畫師看著畫卷里的美人,忍不住問了對方。 尤然沉吟片刻,然后聲音堅(jiān)定地答復(fù)道。 她是我的愛人。 畫師聽到這樣的答復(fù),似乎也感受到這難得的幸福氣息,他并沒有多收錢,而是免費(fèi)替對方裱框,好讓對方悉心保存。 祝你們幸福。 尤然笑著接過這位陌生人的祝愿,同樣給予了祝福。 當(dāng)尤然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然是下午了。 她將畫框小心翼翼掛在了墻上,為了不驚擾到身體里那具靈魂,她也試著讓自己放松下去,然后沉沉入睡。 在入睡之前還輕聲念叨了一聲: 遲來的午安,我的公主。 *** 不知過了多久 床上那個人聽到了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驚醒了。 她睜開金褐色的眸子望著天花板。 是已經(jīng)到療養(yǎng)別院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尤然體內(nèi)睡了那么久,她記得抓了娃娃之后,就隨著尤然自己散步了,之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小家伙是干了什么。 穆斐被一陣不算太刺鼻的顏料味吸引,她微微皺了皺鼻子。 望向散發(fā)氣味的方向。 那里什么時候擺掛著一幅畫 穆斐有點(diǎn)好奇,于是赤著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慢慢走上前,正對著那副畫。 那是一個女人的半身像。 而那個微笑的女人正是她穆斐! 穆斐驚訝地快速眨了眨眼睛,有點(diǎn)難以置信這里竟然會有自己的畫像,而且,她慢慢伸出指尖,輕輕觸碰那畫布的濕度。 當(dāng)她指尖觸碰到一瞬間,如潮水般涌現(xiàn)的記憶碎片傾注到她空寂的大腦里。 她記得這幅畫 這幅畫 這幅畫這幅畫她曾經(jīng)見過,是,是尤然藏于書閣的那副畫! 穆斐表情難以抑制的,她慢慢走上前,雙手撫摸著這幅一筆一畫如此認(rèn)真刻畫她模樣的畫布,曾經(jīng)空白的記憶仿佛是畫布上一點(diǎn)一滴的顏料,填補(bǔ)著她空白的世界。 她曾經(jīng)抱著那副畫默默等待著審判日。 尤然一直沒將那副畫送給她,還是她自己發(fā)現(xiàn)的。 關(guān)于尤然的一切慢慢重新進(jìn)入了她的腦海里,殊不知,她早已淚流滿面。 她慌張地抽回了手,踉蹌地后退幾步。 她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要將她從這具身體里剝離出來,穆斐回過頭企圖望向身后的鏡子,可是當(dāng)他轉(zhuǎn)身的時候。 倏地一聲。 她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 當(dāng)尤然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了。 她猛地直起了身,差點(diǎn)撞上了正在照顧她的廉迫帝。 廉迫帝將她掉在一旁的熱毛巾撿了起來,伸手感知了一下尤然的手腕,脈象正常了。 廉貴公,我這是怎么了!尤然捂住仿佛在灼燒的太陽xue,難過地問著一旁站起身的廉迫帝。 廉迫帝金色的眸子望向尤然,只是淡淡告知尤然,大家都在等你。 等我?尤然掀開了被褥,她握了握恢復(fù)力氣的手心,她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那具靈魂消失了。 無論她昏迷的時候再夢境里怎么呼喚穆斐,她都找不回對方了。 廉貴公,我感受不到大人了!我感受不到大人了尤然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胳膊,焦急地詢問著對方。 她此刻完全感受不到穆斐的存在了。 曾經(jīng)附生于她的靈魂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尤然著急地紅了眼,剛蘇醒凌,亂不整的她看廉迫帝根本不能理解她的焦慮,她只好匆忙跑下了樓。 而樓下的場景,令她傻了眼。 很多人都在,之前一直在東區(qū)靜養(yǎng)的黛姨和小花匠她們都在這里,尤然先是一愣,然后望著著正裝的眾人。 大家有說有笑著,因?yàn)樗缑瞳F般從樓上跑下來,驚動了正在入席交談著的其他人們。 他們都在驚訝地望向她。 尤然就這么愣在了樓梯口,同樣木然地望著眼前的大家,曾經(jīng)照顧她的穆府的家人們。 率先打破沉靜的是站在離尤然最近的黛姨,黛姨已然恢復(fù)了身體,她笑著走到尤然身邊,上下看了看這位這么久不見,還這樣冒冒失失的小家伙。 雖然對方已經(jīng)白了頭。 尤然,你怎么穿成這樣就跑下來了,太激動了嗎? 尤然聽到黛姨久違的叫喚,忍不住凝視著對方,默默念叨著一聲,黛姨 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大家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 對了,她的穆斐大人,她的穆斐大人的靈魂不在她體內(nèi)了! 大人她 咱們主人就在最前方呀,小傻瓜。黛姨握著高腳杯指了指被其他人擋住視線的前方。 當(dāng)眾人慢慢規(guī)整地回到了這張高雅的長桌座位上,顯露在尤然眼前的是,坐在長桌最前方的那位一身黑裙的女人。 尤然驚愕地瞪大了眸子,難以置信地望著長桌頂端,那位月色美人。 怎么會這樣 大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眼前。 我想跟你解釋的時候,你已經(jīng)跑下來了,你的大人醒了,而且是她的主體靈魂自主脫離了你的身體回歸了原本的身體,而且她已經(jīng)全部恢復(fù)記憶了。慢慢下樓的廉迫帝輕聲告知了震驚住的尤然。 她好心地告知對方,穆斐已經(jīng)記起所有事的事實(shí)。 尤然聽到廉迫帝的告知,她此刻不想去探討穆斐大人是如何記起所有事的,而是深深凝視著那位重新恢復(fù)為高冷姿態(tài)孑然一身的大人。 她黑色的眼睛里隱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緒了,喜悅、緊張、壓制、糾結(jié)、惴惴不安 她喜是因穆斐大人可以記得她小獵犬的所有過往。 她緊張是因?yàn)樗€沒調(diào)節(jié)好自己迎接大人恢復(fù)記憶重拾身體的心情。 她惴惴不安是因?yàn)樗鄄m了大人,在穆斐失憶期間默認(rèn)了自己是其戀人的事情。 尤然被眾人無數(shù)道目光盯著,她并不懼怕,但她此刻很想逃離。 她想逃離此刻要面對穆斐的糟糕境況。 她始終都不敢看穆斐的眼睛。 她非常害怕大人因?yàn)樗钠鄄m而對她排斥,哪怕一個眼神她都會受不了。 所以,她變成了一個膽小的鴕鳥,轉(zhuǎn)身就想沖上二樓去。 只不過,道雷敏捷地抓住尤然的手臂,然后貼心地將她推到長桌前,推到那位高貴的穆斐身邊。 你一定是餓了,睡到現(xiàn)在,趕緊坐下來,大家都在等你。道雷這樣說著,不讓尤然有逃跑的機(jī)會。 道雷先生,我 、我衣服還沒換尤然嘴唇囁嚅著,她希望可以借自己的不得體著裝可以立馬消失。 下次就不準(zhǔn)穿這樣了。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清淺淡然的聲音,是穆斐。 是穆斐的對她說的。 尤然立馬半抬起了眼望向坐在長桌最前端那位大人,穆斐也同樣望著她。 她們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四目相對時,像是有千言萬語在傾訴著。 尤然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了穆斐身邊,餐桌上大家都在交談著,尤然都不知道大家在說什么,她整個顆心都放在了名為忐忑的容器里。 所以,即使是這次突然而至的家人聚餐很是美妙,尤然都在度秒如年。 席間,穆斐大人再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而是優(yōu)雅地與其他人說話。 尤然始終是僵直著身子坐在那里,和其他人說著連她自己都云里霧里的寒暄。 直到這場晚宴結(jié)束,尤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她應(yīng)該是只喝了櫻桃汁,其他什么都沒吃。 在送走了那幾位家人們后,尤然站在了樓下,她看到了廉迫帝和尹司黎在別廳,她想立馬湊上去,因?yàn)樗丝滩桓颐鎸δ蚂场?/br> 只不過,每每是不敢面對的事情,卻總是會提前來到。 一樓的正廳,就剩下她與穆斐。 穆斐一只正手附在了樓梯扶手上。 尤然能感受到那道銳利奪人的目光正冷冷地盯著自己。 終于,她還是主動道了歉。 大人,您想怎么責(zé)罰尤然都行,尤然低垂著頭,語氣浸染著不安和難過,只希望您不要生我的氣 穆斐看著對方頭低的越來越低,她有些奇怪尤然見到她恢復(fù)記憶以及康復(fù)了身體竟然點(diǎn)開心的神情都沒有,從入席開始心思就飄忽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