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萬福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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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弦 只是覺得侯爺這樣清風(fēng)霽月的…… 瑞安院內(nèi),衡陽長公主正擺弄著青瓷折枝蓮紋瓶里的插花。 一旁的陳書沅絮絮叨叨不停給她說著今日在安華臺上發(fā)生的事。 起初,她也有幾分生氣。 陳淮即便是少時不養(yǎng)育在她膝下,但也畢竟是她的兒子,沾染皇家血脈。 說穿了,他怎么也不該對一個寶香街的賣酒的女子產(chǎn)生一分一毫的情感,更遑論要納她,哪怕是個小小的姨娘。 不過,漸漸地衡陽長公主就平靜下來了。 她不打算再和陳淮爭論什么,逼著如今唯一的兒子不回家也不是她想做的。 衡陽長公主輕輕舒了口氣轉(zhuǎn)身過來,她捏捏自己女兒的臉,毫不在意笑笑道:“得了,既然你二哥選了一個,那就領(lǐng)回來。” 陳書沅驀地睜大眼睛,十分不敢相信:“阿娘,可是……” 她心生疑惑,以二哥的地位,阿娘即便是再怎么退讓,也斷然不會讓一個寶香街的人做宣平侯府的大夫人。 “怎么,你以為淮兒就那么不知分寸?” 衡陽長公主看著陳書沅吃驚的小模樣,心里生了幾分歡喜,連話也溫和下來。 “別說是她,就是個普通的貴女,你二哥也不會失了體面,讓她做正妻的?!?/br> 陳書沅想了想自己陳淮平日里的做派。 誠然如阿娘所說,二哥自越過大哥獲封世子,再到成為如今定邊軍的統(tǒng)帥,他比誰都明白,他的身份象征著什么。 陳書沅點點頭,松快些靠在了羅漢床旁的座椅上。 倏地,她又彈了起來:“可是,她如果生下個孩子怎么辦?” 衡陽長公主唇角噙笑:“陳家不能無后,你二哥如今這年歲,誰給他生孩子,我都把她接進來好好供著?!?/br> “只是……這孩子必須是嫡子女?!?/br> 說著,衡陽長公主看了一眼還在發(fā)呆的陳書沅:“罷了,你去看看你jiejie吧。” 陳書沅聽的似懂非懂,不過只要那個女人別學(xué)陶邑寧傷害二哥,那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這么一想,她便心情舒暢起來,笑吟吟和衡陽長公主搞了別,去了華星閣。 * 陳淮是第二日才去的瑞安院。 前一日,他送姜弦回了寶香街后,又去了北軍府衙。 定邊軍為駐守邊境的軍隊,自然不能帶入京城。但定邊軍的事務(wù),仍然由軍驛自邊境傳入京城,由陛下所派專人連同他一起處理。 昨夜他處理完事務(wù),已經(jīng)深夜了,于是他直接回了凇院,沒有驚動任何人。 故而今日一早,他便來向衡陽長公主請安。 彼時,衡陽長公主正在涼亭里烹茶。 正值春日,瑞安院內(nèi)杏花含苞待放,粉白色點點如綴在玉釵上的琉璃珠,揚滿整個院子。 陳淮行了一個禮道:“母親?!?/br> 衡陽長公主并未有什么動作,只是看著沸水氤氳出的霧氣道:“那姑娘,你什么時候抬進來?” 陳淮坐在衡陽長公主對側(cè)自顧自翻出一個茶盞,吹開浮沫道:“不急?!?/br> 他道:“我打算納姜弦為側(cè)夫人?!?/br> 側(cè)夫人? 衡陽長公主不由就抬起了頭。 依著律法,妾同姨娘皆是婢,可側(cè)夫人不一樣。 陳淮的側(cè)夫人,可以入陳家的家譜,甚至可以敬告祖宗,直接扶為正妻。 衡陽長公主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詢問道:“我聽聞,姜弦不過是個賣酒的,做你的側(cè)夫人,會不會不妥?” 陳淮一下便聽出衡陽長公主的緩和,不過他也只是微微抬眸,淡淡道:“姜弦是姜恒時的女兒?!?/br> “姜恒時為國死在了九原。” 衡陽長公主愣了片刻。 對于姜恒時,她其實如今已經(jīng)沒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只記得他曾與敬元帝如若親兄弟,可是又在敬元帝需要他的時候,觸怒龍顏,被貶出京。 可“九原”…… 九原之戰(zhàn),衡陽長公主失去了最愛的丈夫和長子。 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此刻竟然生出幾分共鳴,讓她對姜弦亦生出憐惜。 不過是一個孤女罷了…… 衡陽長公主嘆了口氣,終是點頭應(yīng)承下來了。 * 十日之后,在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引無數(shù)人好奇是誰攀上宣平侯這高枝的結(jié)果終于揭曉。 花轎自定邊軍十六位大將之一的湯宗彥將軍家繞城而出。 雖未有紅裝十里,但對于一位側(cè)夫人來說,亦是盛宴。 自然,只要與宣平侯粘上的事情,必然少不了討論。 不久,京城里便有了各色各樣的傳聞。 以往,姜弦定然要說句傳言一傳十、十傳百,不可信。 可這次,沒想到京城的百姓倒比得上廷尉府?dāng)喟噶?,什么侯爺只是隨便選了個女子、湯將軍也沒有義女、那女子只是個賣酒的…… 姜弦盛裝走在將軍府的長廊里,看著一直在身側(cè)的湯宗彥道:“湯叔你看,我從你這兒出嫁,不知日后為你要添多少閑話?!?/br> 湯宗彥絲毫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看著姜弦,十年前的小姑娘如今出落成了絕色,一顰一笑都含著她父母最為精妙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笑道:“湯叔記得,你小時候,就這么小的時候——” 湯宗彥比劃了一下繼續(xù)道:“提著羊rou湯來九原大營為叔叔們送湯?!?/br> “那時候湯叔就在想,是什么樣的人配得上我們九原的小仙女……” 姜弦聽著,不由自主便哽了一下。 九原平靜的時候,千里冰雪地。天地上下,晶瑩一片,干凈地像是最為淳樸的靈魂。 那時候父親和叔叔們就在雪原上打獵,湯叔還為她做過一個狐皮圍脖兒。 “可惜了,云畫不能穿正紅色的嫁衣。” 姜弦搖搖頭,金色的垂珠步搖合著她小山堆疊的烏發(fā)一起晃動。 “能為侯爺做事情,這不算什么?!?/br> 湯宗彥腳步微微一凝,旋即又不動聲色跟上姜弦。 他似是有什么要說,最后嘆了口氣:“罷了,你說了算!” 過了長廊,黎桉早就候在了那里。 他是周嬤嬤的孫子,按道理算是姜家的家仆。 可姜弦從來沒有拿他當(dāng)成下人,一直是作為弟弟般悉心教導(dǎo)。 黎桉一直盯著,看著姜弦出來了,立馬就跑到了她跟前。 “阿姐,雖然咱不是過去做大夫人,可我心里你就該配侯爺那樣的英雄?!?/br> “你出門,我就得按著最全的禮節(jié),背著你走?!?/br> 姜弦啞然失笑。 這十三四歲的少年,毛還沒張全就罷了,他知不知道她是過去做托兒? 不過,黎桉既然有這份心,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干脆就趴了上去。 湯府外,道路兩側(cè)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陳淮納的是側(cè)夫人,并非迎娶正妻,故而他不會到場,只是讓衛(wèi)硯來迎親。 而側(cè)室出嫁,又是在下午時分,等按著規(guī)矩到了宣平侯府,天色已經(jīng)有幾分昏暗了。 姜弦透過用深紅細紗團成的圓扇,借著宣平侯府一路亮著的紅燈籠,瞥見了精致的圓拱門下站著的人。 銀朱紅色的發(fā)帶束起頭發(fā),深紅色的喜服。 他負手站在那里,斂去平日里所有的凜冽,便如天上月、云間鶴,飄飄不似凡人,讓人不敢靠近。 “等什么?” 陳淮見姜弦停了下來,自己就迎了過來。 他隔開送親的眾人,低聲道:“害怕,還是后悔了?” 姜弦習(xí)慣似的抬頭,一雙眼睛倏然從扇面里露了出來:“沒有。只是覺得侯爺這樣清風(fēng)霽月的人,我即便是做托兒,也像是占了便宜?!?/br> 便、便宜? 陳淮看似面無表情地伸過手,將姜弦的扇面舉高,直到將她的臉遮地嚴嚴實實,方才跨進了瑞安院。 側(cè)夫人的禮節(jié)不如正妻,用不著拜天地,故而姜弦只是依著陳淮,給長公主敬了酒。 “姜弦,既然侯爺選了你做側(cè)夫人,那你便要爭氣些。” 上頭的話幽幽傳來,姜弦抬眼從諸多遮擋中看了過去,上座華貴雍容的女子,正以一種同樣打量的目光看著她。 兩側(cè)避開陳淮,還站著兩位女子,那便是之前見過的樂寧鄉(xiāng)君陳安洛和敏寧鄉(xiāng)君陳書沅了。 姜弦雖然心里想著這事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但行動上卻是執(zhí)扇躬身下去:“夫人,姜弦明白了?!?/br> 說著,她悄悄看了過去,衡陽長公主似乎并不打算讓她起身,而是要繼續(xù)訓(xùn)導(dǎo)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