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轉(zhuǎn)噢?！?/br>
    旁邊的胖子介面道。

    「柱子，你腦殼里現(xiàn)在都是啥子以為我不清楚咩？」

    梁子對著柱子回道。

    「對，雷哥，現(xiàn)金，必須現(xiàn)金！」

    雷哥身后的一個瘦子扯著嗓子嚷道。

    「拐子，你他媽的就會幫腔。」

    我左邊的人嘲笑道。

    又繼續(xù)對著雷哥說道：「雷哥，要我說，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你沒看見剛才從車上下來的女人嗎？草他媽的，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雷哥身后的拐子繼續(xù)幫腔道：「還是順子有眼光，我剛才哈喇子都快淌出來了，那女人的腿是真他媽白呀！」

    「是啊，剛才那個sao娘們好像就穿了那一件衣服，里面的奶子我都瞧到了！」

    身形肥胖的柱子介面道。

    看著面前五個人眼睛里的光，我心道：遭了，今天這事善了的可能性太低了，我飛快的運轉(zhuǎn)著腦子，看還有沒有一線生機。

    這時雷哥走上來，我往后退了退，雷哥先是對身后的幾個人說道：「都瞎嚷個啥？要錢才行嘞，你們講的那幾樣是要坐牢的！」

    接著轉(zhuǎn)身對我說道：「我還是剛才的那個數(shù)，再不能少了，你現(xiàn)在把錢拿來，我立刻放你走。」

    「嗯，好，那你先讓我去后備箱看看還有多少現(xiàn)金吧。」

    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粗略的計畫。

    可當我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借著微弱的車燈，看到了雷哥因為著急而打出的眼神，「完了！」

    這個雷哥很狡猾的想要先穩(wěn)住我

    ，但絕對不是他剛才話里那簡單的要求。

    「拐子，你和順子去看看他后備箱里的錢夠不夠，不夠的話看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雷哥的話讓我感覺更糟了。

    我?guī)е兆雍晚樧觼淼杰嚭髠湎?，我一開后備箱，「咔」

    兩人先看到了一箱一箱的東西，當看到大黃時，兩個人一愣，我身后的拐子剛要喊，被我回身一肘懟在下巴上，一吭沒吭就倒在了地上。

    順子一愣，一邊往后跑一邊扯著嗓子喊到「雷哥，拐子折了！這狗娘養(yǎng)的還有只狗！」

    三個人一聲驚呼，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拐子就折了？還有狗？今天這點子硬啊。

    雷哥大吼一聲「兄弟幾個抄家伙！」

    我對著車里的文潔和小靜喊道：「快走，快走！」

    喊完就沖著順子追去，大黃一看我跑，也跟著追了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見面的土路不平還是黑燈瞎火，前面的順子沒跑兩步就摔倒了，我立刻撲到他身上，照著他的臉就來了一拳，結(jié)果天黑加上身下順子的掙扎，這一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們兩個人都痛呼一聲。

    我拼命的揮舞著拳頭，但身下的順子慢慢反應(yīng)過來，開始抓住我的胳膊，和我較力起來，他腿上趁我不注意，屈起膝蓋就給了我肚子一下。

    「??！」

    我腹部劇痛，手上的力氣也跟著小了，順子翻身把我壓在身下。

    順子這一翻身就發(fā)狠的朝我壓來，我拼命的抵住他的雙手。

    這一會功夫我緩過來了一些，他們還有三個人，我該怎么辦？我找準機會，學(xué)著順子剛才的樣子屈膝一頂。

    「「嗷！」

    順子一聲哀嚎，我好像頂?shù)搅怂难澮d里。

    順子剛才還壓在我身上的身體突然就軟倒在一邊，蜷著身體，不停的嚎叫，我從地上起身，對著順子的身上踩了幾下，跟上來的大黃看著我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我發(fā)狠的指揮道：「大黃，咬他，咬他！」

    大黃看著我的樣子和低聲哀嚎的順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狠狠的踢了一腳順子的頭。

    「哼～」

    一聲悶哼，順子歪著頭暈了過去。

    我大口的喘著氣，對著大黃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大，大黃，一會我讓我讓你咬誰，你就咬誰，回去我給你好吃的！」

    大黃搖了搖尾巴，我也不知道它聽沒聽懂。

    這時剛才跑了的三個人回來了，手里都拿著東西，不過我都看不太清，趁著還有段距離，我轉(zhuǎn)身就往車的方向跑，大黃跟著我。

    我剛剛跑回到車旁邊，那三個人已經(jīng)追了過來，站在最前面的雷哥朝我吼道：「媽的，這一會功夫老子就折了兩個弟兄，我們就只是要錢……」

    「少他媽在這裝了，剛才你趁我轉(zhuǎn)身的時候打的眼色以為我沒看到么？」

    我打斷道。

    我手里握著裝帳篷桿的包護在身前。

    站在前面的雷哥的眼神變了，我心里一沉，我趕快對還愣在那的文潔和小靜說道：「你們倆穿好衣服，一會瞅準機會，快走，聽到?jīng)]有！」

    我一聽身后沒有動靜，心里一急，我一轉(zhuǎn)身，一雙瞪大的眼睛嚇了我一跳，我還沒等閃開，就被他抱住了。

    我還沒來得及掙扎就感覺小腹一涼，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肚子上又跟著一涼，這帶著絲絲涼意的感覺還沒多久，我的小腹和肚子上就熱了起來，我剛要再掙扎，可身體里的力氣都隨著肚子和小腹間的熱都流出了身體。

    拐子鬆開我，我手上的帳篷桿的袋子掉在了地上，我伸手一摸，一片溫熱滑膩，身子就軟到了地上。

    文潔和小靜看著我沒了聲響，趕快下車，跑到車后面，看著軟倒在地上的我，文潔伸手一扶，接著摸到了滑滑的東西，眼睛一看，手上一片黑，接著文潔一抖，是血！「呀！」

    文潔一聲驚叫，卻換來了四個人的嘲笑聲。

    拐子摸著手里的刀，回身就踢了我一腳，「再他媽打我啊？」

    我的頭一暈，接著看到抱著我發(fā)愣的文潔，我渾身一抖，如果我倒下了，那文潔和小靜……

    我突然暴起，一把抱住拐子的腿，一口咬了上去，「嗷！我cao！」

    拐子一開始以為是狗，可低頭一看居然是我，驚奇后罵道：「雷哥，這傢伙屬狗的！我cao，我cao！」

    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狠狠的用牙咬著，幾乎把把那塊rou咬了下來。

    雷哥跟上來，狠狠的踢了一腳我的腦袋，「嗡！」

    我腦子一暈，可我還是沒鬆口，「嘭」

    雷哥又是一腳，終于把我的嘴踢開了，拐子的小腿上的rou都快掉了下來。

    拐子的腿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我用僅剩下的力氣對文潔說道：「老，老婆，快跑，這些人是劫匪?！?/br>
    文潔看到我的樣子，哪還有力氣跑，整個人被嚇傻在那里，小靜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拽著文潔說道：「媽，mama，我們快走！」

    「那，那你爸爸呢？」

    文潔下意識的問道。

    「mama，只有我們先跑走了，才有機會叫員警來救爸爸呀！」

    文潔的眼睛才有了神，但還是在猶

    豫著。

    小靜一把奪過文潔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電話還沒撥出去呢，被拐子一把奪了過去，「啪」

    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低吼一聲：「大黃！」

    大黃立刻過來，「靜，靜靜，牽著大黃，快走，用我買給你的卡……」

    我沒說太清楚，一是怕他們再過來搶，一方面是真的沒力氣了。

    小靜把手伸到包里，輕輕的握住手機，我推了推文潔，看了看小靜，雙手捂著肚子，躺到了地上。

    文潔被小靜拽了起來，一邊看著我一邊腳步趔趄的往車前面走去，剛走了沒多遠，剩下的三個人就跟了上去。

    他們根本不著急，到了嘴邊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他們很享受獵物掙扎求生到最后無助放棄的樣子。

    沒一會，靜趕快從包里拿出手機，大聲喊著：「員警叔叔，我們，我們遇到壞人啦！」

    跟著后面的三個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嗚嗚嗚，爸爸爸死了，他們還在追我和mama，嗚嗚嗚……」

    「他，他們有三個……五個人，嗚嗚我，我也不知道，員警叔叔，快，快來救救我……嗚嗚?！?/br>
    「喂，喂？員警叔叔，喂你，你什么時候能來啊，喂？喂？」

    位置偏僻，小靜撥出的報警電話，一會接通了一會斷開了，小靜只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一個二十分鐘，現(xiàn)在別說二十分鐘，就是二十秒小靜也感覺過不去了，真正的度日如年。

    看著走過來的三個人，文潔和小靜顯得特別的無助，大黃看到越來越近的三個人，和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敵意，我用盡力氣大吼了一聲，「大黃！」

    大黃聽到我的吼聲，就突然變了個樣子。

    往常人畜無害的它露出了我們一家人從沒見過的一面，它已經(jīng)不像一只狗了，更像是一只保護族群的狼。

    它張著嘴，呲著牙，兇狠的眼神，嗓子里再也沒有了狗的吠叫，而是野獸一樣的嘶吼和嚎叫，上身伏低，作勢欲撲的樣子宛如一只擇人而噬的野獸。

    在我身體感覺越來越冷的時候，大黃就這么將文潔和小靜護在身后，一步不退。

    一不做二不休的三個人看著兇狠似野獸的大黃都有些憷，不過看到文潔和小靜那花容失色的樣子，更激起了他們原始的獸欲，畢竟他們手里還都握著刀，還有鐵棍，還有漁網(wǎng)，對付一只狗，怎么都足夠了。

    拿鐵棍和刀的柱子和梁子先靠了上去，雷哥堵著逃跑的出口，三個人呈包圍的姿態(tài)。

    我不知道大黃從我的吼聲里得到了什么，可看它的樣子應(yīng)該是明白了什么，或者真的知道該怎么做。

    但作為一只狗，它并沒有什么計畫也沒有伙伴可以配合，又面對已經(jīng)謹慎了許多的三個人，也只能單純的對著三個人呲牙和低吼。

    拿著鐵棍的梁子先上去，拿著鐵棍去戳斗大黃，大黃毫不遲疑的就一口咬了上去，牙齒和鐵棍尖銳的摩擦聲刺激著五個人的耳膜，「雷哥，到你了！」

    梁子大吼一聲。

    拿著網(wǎng)的雷哥湊上前，把手上的網(wǎng)朝著大黃撒了過去。

    大黃太快了?。?！在網(wǎng)觸及大黃的一瞬間大黃就動了，鬆開咬著的鐵棍就沖向了雷哥，雷哥就像放慢動作一樣的抬起腿，似乎都沒什么剩馀的動作大黃就已經(jīng)又回去了。

    雷哥抬起的腳剛剛落地就像軟掉的一樣，跌坐到地上。

    雷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等梁子的手電筒照過來才發(fā)現(xiàn)，小腿上四個發(fā)白的牙印，到這會才開始往外淌血。

    「歹老米了，這狗子真快！」

    雷哥坐在地上捂著傷口。

    梁子一看雷哥吃虧了，謹慎了很多，繼續(xù)用鐵棍去斗大黃，柱子吸取了雷哥的教訓(xùn)，不停的揮著刀，向前湊去。

    母女二人看著揮刀湊上來的柱子，兩個人更是嚇得渾身抖如篩糠。

    柱子湊過來，看準時機對著大黃的腦袋就是一刀。

    他還是小看了野獸的速度，誰都沒看清大黃是怎么咬上刀片的，柱子嚇了一跳，急著往外一拽，「呲～」

    只拽出一半，不知道是割到了大黃的什么東西，突然頓住了。

    柱子正打算再用力拽刀時，大黃突然鬆口，對著柱子另外的一只手就咬了過去。

    「咯～吱」

    「呵！」

    柱子反應(yīng)已經(jīng)很快了，忍住左手的劇痛，刀稍微變了個方向繼續(xù)向大黃砍去，大黃一閃，但終究是沒完全閃開，鋒利的刀刃幾乎把大黃的左耳朵直接削掉了，只留下一絲皮毛連著。

    大黃噹啷著一只耳朵，兇狠絲毫不減，不過嘴里和耳朵上已經(jīng)開始不停的滴著血。

    梁子看就這一會功夫，雷哥和柱子都掛彩了，氣就不打一處來，揮著鐵棍就向大黃打去，大黃一閃，向梁子撲來，梁子找看機會對著大黃的腿就是狠狠一棒子。

    「咔嚓！」

    大黃的左前腿應(yīng)聲而斷，可大黃趁著這個機會也沖到了梁子面前，一口就咬在了梁子的右腳踝上，「撕拉」

    扯掉了梁子腳踝上的一層皮。

    大黃瘸著回到母女倆身邊，看著還拿著刀的柱子。

    大黃的表情還是之前兇狠的樣子，可瘸

    著一條腿，威懾力大減，老五握著刀的那只手還是完好的。

    「只要把狗砍死，這些東西就還都是他們兄弟五個的，包括那兩個女人！」

    犯起兇性的老五握著刀繼續(xù)往前湊去，尋找著機會。

    渾身發(fā)冷的我突然感覺從身體里開始熱了起來，身體也不似剛才那樣沒有力氣了，我趴在地上積蓄著自己最后的力氣。

    看著離母女倆越來越近的老五，已經(jīng)等不及了，我大吼一聲，「大黃，上！」

    我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向老五，大黃跟著我的命令，瘸著腿一蹦一蹦的沖向老五。

    老五被我和大黃的動作嚇了一跳，大黃已經(jīng)沖了上去，老五看著渾身是血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卻高估了自己爆發(fā)出的潛能，才走了沒幾步，身子一歪就又倒在了地上，大黃卻已經(jīng)撲了上去，老五只來得及把刀對著大黃，卻什么都沒做出來就被大黃撲倒在地上。

    刀雖然插在大黃的身上，可大黃像沒有受傷一樣的開始撕咬老五，老五只能用兩個胳膊護住自己的臉，拼命的嚎叫著。

    沒一會，所有就重新歸于平靜了。

    大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停的哼著，身體時不時的抽動一下。

    老五的雙手已經(jīng)被大黃撕咬的面目全非，只剩下吸氣的份。

    母女倆終于緩了過來，快速跑到我身邊，想扶我起來一起走。

    雖然身體虛弱，我深知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說，如果母女倆扶著我一起走，可能誰都走不了。

    我推著文潔說道：「老，老婆，你現(xiàn)在帶著小靜趕快走，我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他人，只有你和小靜逃出去了，才可能叫人來救我??！」

    我用力一推，用最后的力氣向文潔揮手讓她快走。

    文潔看著躺在地上的趙強和大黃，雙手黏煳煳的鮮血，還有在躺地上咒罵和哀嚎的四個人，文潔渾身抖的厲害，躲在她懷里的小靜已經(jīng)嚇傻了，愣在那，一動不動。

    文潔看了看懷里的小靜，忍住身體的抖動，牽著小靜的手沿著凹凸不平的鄉(xiāng)間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心里只剩下趙強剛才的話，快點離開，快點離開。

    文潔拽著傻子一樣的小靜，終于拐回到了公路上，漆黑的公路上什么都沒有，文潔帶著小靜在公路上走著，文潔已經(jīng)沒有了時間概念，直到被一輛車攔了下來。

    當文潔看著車門上的「公安」

    兩字的時候只感覺全身一軟，一下就坐倒在了地上。

    文潔的嗓子好像堵住了東西，什么也說不出來，眼睛也越來越模煳，文潔的耳朵里一直「嗡嗡」

    的響著，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

    員警大聲的再她耳邊喊著，文潔才在艱難的領(lǐng)著警車找到了還趴在地上的我和大黃。

    大黃沒有被扔下的原因是我在被他們搬上車的時候，還不停的說著「快走」

    和「大黃」。

    緩了一會的文潔也好了很多，終于在文潔的請求下，才沒有扔下大黃。

    我感覺我越來越冷，身體越來越沉，我感覺我飄起來了，向著一個隧道，好像怎么也看不到盡頭的隧道。

    我耳邊總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可我就是聽不到文潔和小靜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耳邊終于傳來文潔的聲音：「老公，老公？」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閉著眼睛猛推著我身前的人，大吼著：「老婆，你，你快走，快走??！我，我可能要不行了?！?/br>
    「哎呀，病人你不要這么激動，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里！」

    旁邊的人喊著，可我好像根本聽不見。

    「快，快，來個人幫我一下，病人掙扎著把剛縫好的傷口給掙開了！快！」

    當我再次有知覺時，我只能聽到身邊「滴滴」

    的儀器聲音，我用力睜開眼睛。

    刺眼的白牆和白色的燈光，我十分努力的轉(zhuǎn)頭也沒有轉(zhuǎn)動。

    這時一個身穿護士服的人走過來，拍了拍我，我的眼睛終于可以聚焦了。

    她幫我輕輕轉(zhuǎn)了一下腦袋，我看到了玻璃外面的文潔和小靜，她們激動的向我揮手，張著嘴好像說著什么，可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我什么都沒聽見。

    我感覺我很累，很暈，眼皮重的要命，怎么用力也撐不住，看著眼皮落下卻毫無辦法。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變得有知覺了，來自渾身的疼痛和刺痛，還有眩暈感，讓我感覺躺在床上就像在做過山車一樣。

    直到醫(yī)生給打了一針，我才感覺好了一些。

    坐在床邊的母女倆都十分的憔悴。

    可看到我醒來，文潔立刻就哭了出來，小靜忍不住就要撲到我懷里，文潔一把拽住小靜，「靜靜，爸爸現(xiàn)在身受重傷，千萬不能亂碰的！」

    小靜忍住自己的心情，看著我，眼睛里的東西我都見過，可我說不出都有什么。

    我的嗓子啞的像刀片在地上刮：「老婆，你和靜靜都還好么？」

    聽到我的聲音，文潔趕快上來用手輕輕捂住我的嘴，一邊無聲的哭著一邊點頭道：「我和靜靜都沒事，都好好的。你，你不要再說話了，你看著我們就好?！?/br>
    醫(yī)生的針劑效果終

    于起作用了。

    我又低聲問道：「大黃呢？」

    小靜接道：「大黃在附近的寵物醫(yī)院，醫(yī)生聽說了大黃受傷的原因，答應(yīng)盡最大的努力搶救?！?/br>
    我有些認命的點了點頭，看向文潔，顫聲道：「老，老婆，靜靜，我以為，我以為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你們了！」

    文潔的雙手握住我的手，一邊點頭一邊搖頭，眼淚「噗嗒噗嗒」

    的往下掉。

    好一會，文潔才緩住心神，開始講我暈倒之后的事。

    我被搬到車上后，警車就快速的趕往附近的醫(yī)院，我其實并沒有受什么致命傷，就是失血時間太長了，我最后暈倒的原因不是失血過多引起的，而是腦震盪。

    一到醫(yī)院醫(yī)生看我渾身是血的樣子就先安排了輸血，處理完傷口，我的腦震盪的反應(yīng)劇烈，才安排進了ＩＣ觀察。

    看著我的狀態(tài)漸漸有了好轉(zhuǎn)。

    三天后。

    醫(yī)生來給我做了最后的檢查，檢查好了就準備出院了。

    醫(yī)生給我檢查了一遍，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向文潔說道：「老婆，我們這就準備出院了，按醫(yī)生的意思的，我們可以回家了，你安排一下吧，我想快點回家?！?/br>
    文潔一聽到「回家」，眼神也是一熱，點頭答應(yīng)道：「嗯，老公，那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

    我又轉(zhuǎn)頭對小靜說道：「靜靜，大黃怎么樣了？」

    小靜笑著對我說道：「mama說你要保持心情平穩(wěn)，我一直就沒敢告訴你，前天晚上醫(yī)生就說大黃已經(jīng)沒事了，我和mama都在等你出院了，再做后續(xù)的安排?！?/br>
    「靜靜，那你去問問醫(yī)生吧，大黃能不能也出院了，我們好一起回家?！?/br>
    我柔聲說道。

    小靜一聽說「回家」

    也有些興奮的出去了。

    醫(yī)生看到文潔和小靜都出去了，坐在我旁邊的凳子上，輕聲說道：「趙先生，那個……」

    「醫(yī)生，您直說就好，我能活過來，剩下的，我都能接受。」

    我居然說的如此的平靜。

    「好吧，既然趙先生如此豁達，那我就直說了，您的腦震盪很嚴重，而我們又採取了保守治療，這以后很難說會有什么併發(fā)癥，您要有心理準備?！?/br>
    「嗯，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br>
    「那個，那個，您這次被刺傷，有一個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它好像刮傷了一根神經(jīng)，我們學(xué)名叫骶２神經(jīng)前支的一根分枝神經(jīng)，通俗點說您應(yīng)該就知道了，它叫yinjing背神經(jīng)，不過您放心，我在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做了接通，您需要多休息，我給您開一些營養(yǎng)神經(jīng)的藥，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的?！?/br>
    醫(yī)生說的很委婉。

    「醫(yī)生，您說概率有多少吧。」

    我問的好像與我自己無關(guān)一樣。

    「??？好，好吧，也不是沒有完全恢復(fù)好的案例，趙先生您要有信心，我看您損傷的并不厲害，可能會影響您的一部分功能，不過最終結(jié)果我很難說，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醫(yī)生的話終于比較接近真實了，越接近真實我反而越失望。

    「您，您還好吧？」

    醫(yī)生看著我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嗯，嗯，我，我還好，那醫(yī)生，我可以出院了嗎？」

    我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低聲問道。

    「嗯，我再給您開一些藥，您就可以回去修養(yǎng)了。」

    醫(yī)院里見了太多的生老病死，醫(yī)生已經(jīng)完全沒了剛才的同情。

    我從早上等到中午，文潔才回來。

    風塵僕僕的，精神卻很好。

    說已經(jīng)辦好了出院手續(xù)，也已經(jīng)把大黃接到車上了，現(xiàn)在接我出去，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回家了。

    我換好衣服，文潔和小靜攙著我，走出了病房。

    這些天我還感覺有些不真實，看著泛著光的地面，我們慢慢走出醫(yī)院門口，我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白云，藍天，恍若隔世。

    車是文潔在一家租車公司租的，小巴車對于我們一家人是足夠了。

    兩個司機是直接在租車公司一起叫過來的，文潔打算直接讓兩個司機輪換開車，今天就到家。

    至于錢，文潔再也沒有以前那么在意了。

    經(jīng)過了這次的事，我們對錢看的反而更開了，一家人健康，才是最真實的幸福，錢這些身外之物，真的是可有可無的。

    兩個司機輪換了幾次，用了十個小時，終于把我們送到了家。

    我們讓司機幫忙把東西都搬到家里，文潔又給了司機兩百塊小費，兩個司機道謝后，幫我們關(guān)上門。

    家里出奇的安靜，只有我們一家三個人，一只狗的呼吸聲，大黃先掙扎著站起來，托著自己瘸的腿，一蹦一蹦的往客臥走去。

    我看著腦袋上包著紗布，左前腿打著石膏的大黃，心里真的有些慶倖，慶倖我那天在橋下收留了大黃，而在那天，最后它救了文潔和小靜。

    大黃扭頭看了看我，就蹦著進了客臥，我慢慢的走到客臥門口，向里面看了看。

    大黃躺在它的窩里，看到我在門口看它，搖了搖尾巴，我走過去，文潔和小靜跟在我身后，之前她們倆基本都是不進客臥的，今

    天跟著我進來，看著我蹲下來，摸了摸大黃的頭。

    「大黃，真的謝謝你，你做的很好?！?/br>
    雖然我知道大黃聽不懂，可說這些，更多的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拿起大黃的食盆和水盆，準備刷干凈，給大黃把東西弄好。

    文潔看我虛弱的樣子，再也顧不上干凈了，從我手里奪過大黃的食盆和水盆，低聲對小靜說道：「靜靜，你快扶爸爸回臥室休息。」

    文潔看著我不太放心的眼神，安慰我道：「老公，我肯定把這些弄好，你放心吧?！?/br>
    聽了文潔的話，我輕輕抱住文潔：「老婆，謝謝你?！?/br>
    文潔的身體有些抖，不過她很快就抑制住了，不過聲音里還帶著那么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老公，你快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家里，就去陪你，好不好？」

    「嗯！」

    小靜扶著我回到主臥，掀開蓋在上面的防塵被單，再把床鋪好，扶著我躺下。

    看著小靜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安慰道：「靜靜，沒事，爸爸都已經(jīng)出院了，你去幫mama吧，爸爸自己就可以了。」

    我看著無比熟悉又有些許陌生的臥室，心里的滋味，真的不好說。

    本來完美的假期，如今讓整個家庭都籠罩在陰霾之中，我有些自責，如果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們可能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了。

    過了好一會，文潔才重新進來主臥，坐到我身邊，看著文潔散亂在臉頰的發(fā)絲，還有額頭上的一抹灰痕，我有些心疼。

    我用手抹了抹文潔額頭上的灰痕，捋了捋她的發(fā)絲，柔聲道：「老婆，該叫家政就叫家政吧，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要是也累病了，咱家可就真的轉(zhuǎn)不下去了?！?/br>
    文潔有些濕有些涼的手捧住我的臉，帶著一絲疲憊的笑著親了我一口，有些強撐著高興的說道：「老公，我們已經(jīng)回家啦，只要在家就好啦，我們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對么，老公。」

    「嗯，對！」

    我有些言不由衷，不過我隱藏的很好。

    「老婆，你別忙了，差不多就可以了，都這么晚了，你趕快和小靜洗漱一下吧，先睡覺，明天再說吧?！?/br>
    我建議道。

    「嗯，好！」

    文潔出去了，我半躺在床上愣神，不一會，文潔和小靜洗漱好，穿著睡衣進來了。

    文潔還是以前一樣的溫婉性感，小靜一如既往的青春活力。

    可我，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張開雙手，文潔和小靜也露出久違的笑容，兩個人溫柔的半躺在我懷里，靠著我。

    不論如何，我們一家人又在一起了，不是么？疲憊了幾天的文潔居然打起了小呼嚕，小靜還是拱在我的懷里。

    夜還是那么安寧，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躺多了，還是心里的各種思緒太多了，就是睡不著。

    我正迷煳呢，腿上一頓劇痛。

    「呵～唔！」

    文潔一翻身，膝蓋剛好壓到了我腿上的傷口，文潔一動，我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可能是太痛了，我的腿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這抖動把熟睡的文潔給晃醒了。

    文潔迷煳著眼睛看著我，然后一下就睜大了眼睛。

    臉色蒼白的我一頭的冷汗，咬牙憋住的樣子有些猙獰，文潔看到我的樣子以為我怎么了，想起身看看我，結(jié)果膝蓋一用力，徹底的壓在了我的傷口上，「??！」

    我忍不住大叫一聲，又怕把小靜吵醒，強忍著吧后面的聲音收了回來。

    文潔一下子明白了，趕快拿開膝蓋，掀開被子一看，我的繃帶上又洇出了一些血，文潔慌亂的下床，結(jié)果腳踢到了床頭柜上，疼的也直皺眉。

    吃下了文潔拿來的止痛藥，我才舒了口氣，文潔看著我，有些生氣的說道：「老公，我壓到你了，你就說話啊，要么你就推醒我啊，你看，現(xiàn)在搞成這個樣子，你還怎么睡覺？」

    「我，我不是看你累了好多天了么，你好不容易睡著了，我再把你推醒，多不好？」

    我有些歉意的解釋道。

    「那現(xiàn)在不也一樣？」

    文潔的火氣有些大。

    「好啦，好啦，老婆，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你趕快睡覺吧。」

    我不得不先讓一步。

    看著文潔躺下了，我只能等著止痛藥的藥效發(fā)揮作用了，才能繼續(xù)睡覺。

    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實，甚至有些累。

    剛開始的時候止痛藥效果好，我還睡著了一會，等藥效過了，我基本是在睡與沒睡之間煎熬，困的不行了，才能迷煳一小會。

    早上起來，文潔和小靜去忙活了，我也困的不行，文潔又喂我吃了一片止痛藥，我才再次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我是昏天黑地，醒來時家里沒有任何聲響，我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慢慢的穿了拖鞋，在家里轉(zhuǎn)了一圈。

    剛剛走到客臥，我聞到了一股sao味，我心道不好，打開客臥門一看，果然。

    大黃抿著一只耳朵，看到我進來了，尾巴趕快搖動起來，掙扎著要起來。

    大黃的狗窩前面一灘黃色的尿和兩坨拉了不知道多久的粑粑。

    我慢

    慢的走過去，摸了摸大黃的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家里呀，我不管你，就真的沒人管你啦！」

    我一路慢悠悠的拿了紙巾拖布，花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把大黃弄髒的地面收拾好，又順手整理了一下，就這么一小會，我的額頭都見汗了。

    看著已經(jīng)收拾好的客臥，我慢慢的走到客臥門旁邊，拿起繩子，搖了搖，大黃僅剩的右耳朵立了起來，掙扎著站起來，一瘸一瘸的走到我身邊，我把繩子掛到還殘留著斑斑血跡的脖套上，在門口套了件衣服，我一個人實在太難穿褲子了，索性就穿著睡褲吧。

    我在門口拿了鑰匙和報紙，就牽著大黃下樓了。

    大黃瘸著左前腿，我的腿在追順子的時候扭傷了走的也慢，一人一狗倒是沒有誰遷就誰，看著已經(jīng)臨近中午的社區(qū)樓下，我放棄了原來的遛狗路線，準備在社區(qū)里轉(zhuǎn)一圈就回去了。

    剛走了沒一會，就看到文潔了身影，文潔一開始都沒想到離她不遠的一人一狗就是我和大黃，到走進了才看清，看到我倆的模樣，趕快走過來扶著我。

    「今天就這樣吧」

    我有些無奈的說道，文潔看著我的樣子也沒多說什么，扶著我，牽著一瘸一瘸的大黃回家了。

    回到家文潔把我扶到床上，把大黃領(lǐng)回客臥，就去忙活午飯了。

    沒一會，我聽到大門一響，接著就是文潔的訓(xùn)斥聲：「李馨靜，你跑哪去了？不讓你在家看著爸爸么？」

    「我，我，我出去買東西碰到同學(xué)了，就多聊了一會?！感§o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靜靜，你都多大了，該懂事了，爸爸受傷了，需要人照顧，你知道嗎？剛才就這一會功夫，爸爸帶著大黃下去遛彎了，這要是不小心再摔了，那爸爸什么時候才能好？「心力憔悴的文潔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竚ama，我下次不敢了。「小靜也慢慢變回那個有些畏懼的女孩。可能是上午遛彎的原因吧，我感覺身體好像好了不少，胃口大開，吃了不少，文潔看我大口吃飯的樣子很開心，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和我說著我們這次自駕游的一些后續(xù)事情，車要修，醫(yī)藥費報銷，還有保險的事，文潔最近真的是很忙。吃完飯，休息了一會，我感覺有些腹脹，接著就有些便意，自己慢慢的走到衛(wèi)生間。我已經(jīng)用力到渾身發(fā)抖了，大便還是解不下來，文潔一只在整理單據(jù)，小靜在書房復(fù)習功課，直到兩個多小時后，文潔

    來主臥看我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還在衛(wèi)生間里面。文潔大開衛(wèi)生間的門，看著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坐在馬桶上的我，慢慢走進來，蹲在我身前問道：「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上了這么久??？「文潔問完就想起來了，自從出事到今天，已經(jīng)五天了，我一直都沒有上廁所，加上臥床和吃飯，打針，各種藥物，我肯定是便秘了。文潔歎了口氣，慢慢站起來，從衛(wèi)生間出去了。沒一會，就拿了一管潤滑劑和凳子進到了衛(wèi)生間里面。文潔把凳子放在我身前，讓我趴在上面，文潔安裝好潤滑劑的注射嘴，輕輕的頂在我的菊花上，然后緩緩的插了進去?！刚O呦！」

    雖然文潔很溫柔了，可我還是脆弱的痛呼著。

    文潔擠了一部分潤滑油進去，又扶我坐下，我的體力在剛才已經(jīng)耗費干凈了，文潔坐在凳子上，輕輕的用手順時針揉著我的小腹，看著文潔的樣子，我有些顫抖的說道：「老婆，謝謝你「文潔笑了笑，沒說什么。文潔耐心的幫我揉了大約十五分鐘，我漸漸來了感覺，在我和文潔的共同努力下，我終于把大便解了下來。奇臭無比，又長又硬，我都有點不相信，這個東西是從我身體里出來的。文潔扶著有些虛脫的我回到主臥的床上，就去繼續(xù)忙了。晚飯時，文潔把照顧大黃的事交給了小靜，小靜雖然十二分的不愿意，卻也不得不接受。夜晚，母女倆躺在我身邊，顯得有些冷清，突變的生活，讓我們身心俱疲，我真的不知道生活該怎么繼續(xù)了。一大早，文潔吃過早餐就出去辦事了，留下我和小靜在家。小靜早上出去遛了一會大黃就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書房復(fù)習習題。我?guī)е鷻C在看電視，

    大黃躺在我的腳邊，時不時的抖著它那個已經(jīng)沒了耳廓的耳朵?？戳艘粫娨暎覠o聊的刷起手機。刷了一會手機，我又沒什么意思，準備起來上廁所，剛到衛(wèi)生間門口，就和出來的小靜撞了一個滿懷，「哎呦！」

    我疼的直咧嘴，小靜趕緊扶住我，我緩了口氣，到衛(wèi)生間里上了廁所后出來，看到小靜坐在沙發(fā)上，大黃不知道哪去了。

    我剛剛坐下，小靜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小聲的嘀咕著：「mama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火氣特別大，而且還總出去，回來了也態(tài)度不好，爸爸，你說mama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應(yīng)，應(yīng)該不會吧。「我回答的毫無底氣。小靜看著我落寞的神情，想安慰我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小靜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鬆開了我的胳膊，站起來走到我身前，跪了下來。我一愣神，小靜已經(jīng)把手放到了我的睡褲褲腰上，瞪著眼睛看著我。沒辦法，我只好輕輕抬了抬屁股，小靜順勢就把我的睡褲脫了下來。小靜輕輕的抬起我的腳，把睡褲脫掉，推開我的膝蓋，上身半趴在我身前，小靜看著許久未見的yinjing，也有些興奮。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起我軟在胯間的yinjing，輕輕的含在嘴里。雖然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koujiao了，小靜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紅潤水嫩的嘴唇嘬著我的guitou，手指快速而力道適中的擼動著，舌頭在口腔里，快速的勾挑

    著我的guitou。要是以往，五天沒射精的情況下，小靜這樣的刺激，我可能早就忍不住噴在小靜的嘴里了?？山裉焱耆煌?，我的yinjing還是軟在那里，完全沒有

    任何起色，我的心越來越沉，好似沉到了那個永遠沒有陽光的海溝里。毫無緣由的，從我那已經(jīng)沉到海底的心里突然鑽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怒火，我站起來一把推到小靜，搬起沉重的茶幾，狠狠的掀翻在地，茶幾上的茶壺茶杯摔了個粉碎，茶幾的鋼化玻璃臺面也碎了一地?！高牵?，卡啦「家里的大門開了，文潔拎著一包東西進到家里來，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廳，半裸的我，還有跌坐在地上的小靜，一時也傻了眼。文潔沒有換拖鞋，走到小靜面前，蹲下來，小靜以為mama要拉她起來，伸出了一只手，「啪！「一聲脆響，小靜的臉上瞬間就起幾道紅指印，眼看著腫了起來。小靜愣在那里，看著眼睛里一片冷漠的文潔。文潔站起身，剛剛轉(zhuǎn)身。「啪！「文潔一個趔趄，摔倒在小靜身邊，手撐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玻璃碎屑割破了也不自知，眼睛睜著，愣愣的看著我?！阜轿臐崳闶遣皇歉杏X我

    已經(jīng)沒有用了？」

    我感覺我并不是在說話，更像是在嘶吼。

    「啊～？啊～！」

    我質(zhì)問著，嘶吼著。

    血氣上涌的我滿臉通紅，眼神也冷嚇人。

    文潔和小靜愣在地上看著我，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可我卻感覺越來越喘不上氣，眼前一黑，我就暈了過去。

    我的頭暈的要命，一睜眼睛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又休息了好一會，我才緩過來。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主臥床，文潔和小靜蹲在床邊看著我，那股涌出的火氣爆發(fā)了之后我感覺我從內(nèi)到外都透著空虛。

    我輕輕的抬起手，握住文潔的手，輕聲說道：「老婆，我，我以后就是一個廢人了。我，我不想阻擋你去尋找新的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一個請求，我只求你帶好小靜，對小靜和你自己好一點，行嗎？「文潔的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的淌了下來，顫聲道：「老，老公，我哪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邊。你，你答應(yīng)過我和靜靜的，我們一家人永遠都要在一起啊！「「老婆，我，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累贅，我什么都做不了，還拖累著你們倆，我和你們在一起只會讓你們更痛苦，這份痛苦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我喘了口氣繼續(xù)道：「我們的關(guān)係本來也就只靠那一張紙來維系的，老婆，你放我走吧，讓我心里好受些，也讓你們倆幸福一些，好么？」

    文潔只是搖頭，腫起來的臉上滿是淚水，旁邊的小靜臉頰也是腫的，直愣愣的看著我。

    大眼睛里除了茫然就是自責，如果不去自駕游，這些事就都不會發(fā)生。

    爸爸也會健健康康的，一家人像以前那樣難道不好嗎？為什么自己非要去自駕游，自己原來幸福美滿的家庭，瞬間就要分崩離析了，小靜茫然無措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文潔從地上拿起來一個檔袋，顫抖著打開，抽出一張匯款單，舉在我面前，顫聲道：「老，老公，你看，這是保險公司今天剛剛賠付的，老公，兩百萬！老公我們可以去最好的醫(yī)院去看，去治病??！」

    我輕輕的按下文潔舉著匯款單的手，柔聲道：「老婆，那天出院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說的很明確了，除非有奇跡發(fā)生……」

    「老公，那我們就來創(chuàng)造奇跡好不好？」

    文潔焦急的打斷我。

    我摩挲著文潔腫起來的臉頰，柔聲道：「老婆，與其創(chuàng)造奇跡，不如用這些錢讓你和小靜生活的更好?！?/br>
    我歎了口氣：「老婆，你放過我吧。」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不發(fā)一言。

    我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眼醒來后，看到窗外都已經(jīng)有些黑了，我的身體和心理都虛弱的不想動。

    可家里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下床走到客廳，客廳已經(jīng)被收拾好了，茶幾沒有了臺面，孤零零的立在客廳里。

    我晃蕩到客臥，打開門，欣慰的是大黃瘸著走到我身邊，搖著尾巴，抿著一只耳朵，一副以前的樣子。

    我拿起繩子，掛在大黃的脖套上，牽著大黃下樓了。

    我們兩個「殘疾人」

    走的很慢，剛剛繞到社區(qū)門口，卻看到很多人圍了起來，還伴隨著叫罵聲，撕打的聲音，本來我打算繞開的，可我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痛喊，那是小靜的聲音，我神色一冷，大黃立起了右耳，我和大黃幾乎是一起沖出去了，即使大黃是瘸著跑的，也比我快的多。

    大黃嚎叫著擠開人群沖到了里面，跳著撲到了一個男人的后背上，沒等男人反應(yīng)過來呢，大黃就已經(jīng)把那人咬住拖開了，男人痛呼著。

    我順著大黃擠開的縫隙中看到撕扯文潔頭發(fā)的女人一看男人被咬了，放開文潔，拿起手中的秤砣就向大黃砸去。

    大黃毫不畏懼的咬了上去，「咔嚓」

    大黃的犬牙被砸碎了一顆，大黃勢頭不減的咬到了女人的手上。

    「哎呦！」

    一聲痛呼，女人退開了。

    大黃看著女人退開，就走到癱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文潔身前，小靜這時也顫抖著趴到文潔身邊，文潔和小靜抱在一起，

    身前的大黃朝著面前的三個人嘶吼著，就像那天夜里一樣。

    「哎呦我的親娘嘞，這是誰家的狗啊，怎么咬人囁，也木有人來管管么？」

    被咬了手的婦女坐在地上潑婦一樣的喊著。

    這時我才跑到母女倆的身邊，這時從旁邊的車上下來一個青年，也大步的走了過來，手里拎著一個木棍，抬手就向大黃打去，大黃一口咬住，剛才坐到地上的男人這時也起來了，搬起身前的一塊磚就向大黃的頭砸去。

    我怒吼一聲撲了上去，把那個男人撞到在地，可隨即就被男人掀翻在地，騎在我身上就開始打我的頭，才幾下，我就已經(jīng)痛的快暈過去了。

    「咔嚓！」

    大黃看到我被打，居然一口咬斷了嘴里的木棍，扭頭就向男人撲了過來。

    男人投鼠忌器，馬上閃開了。

    文潔爬過來，半抱著我，一家人躲在大黃身后，和對面的三個人對峙著。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警笛聲響起，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六個人一狗被帶上警車，圍觀的人才慢慢散去。

    到了派出所，我才慢慢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文潔騎著電動車帶小靜去買菜，回來的時候因為壓到了賣菜的一家人扔在地上的菜葉滑倒了，撞倒了賣菜的婦女，婦女抓住文潔就不讓走，才說了沒幾句就問文潔要錢，文潔據(jù)理力爭，可惜婦女沒有和文潔爭論幾句就動手了。

    文潔哪是農(nóng)婦的對手，一下就被摁在地上了，小靜一看mama吃虧，也上去幫忙，結(jié)果被跟上來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痛呼一聲，被我和大黃聽到，才發(fā)生了后面的事。

    員警做了筆錄，又做了調(diào)查。

    農(nóng)婦一家人一開始很無理，說受傷了，要我們家賠錢，拉著我們所有人去醫(yī)院做檢查，不檢查還好，一檢查我，問題大了。

    員警讓我們兩家人協(xié)商賠償，一看醫(yī)生給的建議，嚇的不說話了。

    員警讓農(nóng)婦拿錢，她又開始賴無賴，說沒錢。

    我們一家人被這件事弄的焦頭爛額，員警讓我再次們協(xié)商，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等都弄完了，已經(jīng)半夜２點多了，我們一家人打車回家，到了家門口才發(fā)現(xiàn)，回不去家了。

    我出門就沒帶鑰匙，文潔的鑰匙剛才在撕扯過程中掉了，現(xiàn)在一家人站在家門口卻不得入，文潔想打電話叫開鎖的人，結(jié)果手機也沒電了。

    一身傷的一家人最后扛不住坐了下來，我依在門上，抱著文潔和小靜，大黃蜷趴在我們身前，為我們擋著樓道里漏過來的風。

    深秋的夜里還是挺冷的，我儘量緊緊的抱住母女倆，往牆角靠了靠，可寒風還是往我們身上鑽，三個人都冷的發(fā)抖，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應(yīng)，大黃重新站了起來，瘸著走到我們身邊，緊貼著我們一家人重新趴了下來，就用它已經(jīng)受傷的身體擋在我們身前和牆角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大黃沒有蜷縮著身體，身體就那么直直的趴在那里，大黃的長毛貼著我們的腿，我們一家人從來沒有想到過大黃會如此的溫暖。

    文潔的腳伸在大黃的脖子下麵的軟毛里，我的腳貼著大黃的胸口，小靜的腿貼在大黃柔軟的腹部。

    在秋夜里瑟瑟發(fā)抖的文潔和小靜深深的感覺到，沒有什么比大黃和我懷抱更溫暖的地方了。

    饑寒交迫的一家人，靠著大黃和我們抱在一起的僅存的溫暖一直挺到了天亮。

    天亮了，我伸了伸僵直的胳膊，文潔也慢慢站起身。

    到樓下剛剛開門的超市里，打了個開鎖的電話。

    半小時后，我們一家人重新站在家門口，看著彼此狼狽的樣子，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無聲的哭泣著。

    順著我們臉頰留下的淚水，像膠水一樣，把我們幾乎快裂開的三個人，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老公，我，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文潔在我懷里輕聲的問著。

    「嗯，好，除非……」

    我低聲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

    「除非什么……」

    小靜不解的小聲說道。

    「除非我死了！?。　?/br>
    抱著我的文潔胳膊一緊，勒的我都有些喘不上氣，接著文潔顫抖著吟道：連就連，你我相約守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文潔鬆開抱著我的胳膊，那不復(fù)往日美麗的容顏上滿是淚水，手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臉頰上的胡茬，輕聲說道：「老公，你若死了，我還活著做什么呢？」

    文潔一邊整理著我的衣領(lǐng)，一邊好似聊家常一樣的說道：「我安排好小靜就隨你而去，好不好？」

    「不?。。?！」

    話還沒喊出來就被文潔的手捂在了嘴里。

    我和文潔的眼睛里的光就這么糾纏在一起。

    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聽到心里的小靜，心里只是默默的跟了一句「你們?nèi)舳疾辉诹耍俏业拇嬖谶€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