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掌控結(jié)局
楊金華憤恨地瞪著沈昌貴,如果她此刻手上有刀,她一定捅死他,可惜,她沒有,現(xiàn)在也打不過他。 楊金華看起來奄奄一息,可她就是沒有松口說要拿錢出來,沈昌貴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殺氣。 在他有危險的時候,他的妻子見死不救,那么,這樣的妻子要來干什么。 他猛然加大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勁…… 柳凝梅和宋含鈺都神情緊繃起來,兩人都在想,要是楊金華今天被沈昌貴掐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她們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让?,爹爹,你不要殺娘親??!” 沈妍希大叫著,她攔不住沈昌貴,便向丁沐澤求助,“警官看著殺人也不管嗎?” 丁沐澤掏了掏耳朵,不急不緩地說,“我是警官沒錯,但也管不了夫妻間的事啊,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現(xiàn)在又沒發(fā)生命案,我管不了。” 沈妍希無力反駁,眼看著楊金華臉色慘白,看起來快不行了,突然…… “砰”的一聲。 “啊!”這一聲是沈昌貴慘叫出來的。 誰都沒料到,原本在房間里的沈明揚,一個翻身,直接從二樓飛身跳下來,順手拎把椅子,朝著沈昌貴的后背就砸了下去。 沈昌貴被砸倒,被迫放開楊金華。 空氣突然進入楊金華的喉嚨,令她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沈昌貴憤怒地看向沈明揚,“你這個畜生,連老子你都打?” 沈明揚面色復(fù)雜,語氣壓抑,“你還真要把她掐死啊?怎么說,她都給你生了三個孩子?!?/br> “生三個孩子有什么用,沒有一個能替我分憂解勞的,都是吸血鬼、寄生蟲?!?/br> 沈昌貴滿肚怨氣無處發(fā),關(guān)鍵時刻,三個孩子確實沒一個頂用的。 沈明揚的神色特別復(fù)雜,他轉(zhuǎn)頭看了看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柳凝梅,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而后,他和沈妍希彎身將楊金華扶起來。 楊金華特別感動,一把抱住沈明揚,“嗚嗚”地哭了,“明揚,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是你救了娘”。 沈明揚卻冷漠地推開她,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我不是你親生的,不會救你……” 楊金華一怔,不明白他要說什么。 沈明揚低下頭,繼續(xù)開口道,“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好人?!?/br> 楊金華心里“咯噔”一下,嘴唇顫抖,想要解釋,卻終究沒說出什么。 “我早就跟你說過,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我看,那個時辰就快要到了?!?/br> 楊金華身子猛然晃了兩下,被自己疼愛的兒子這樣說,她的心,比被沈昌貴打還要疼。 “我今天就打算離開這個家了,以后,你們夫妻是死是活,還是互相殘殺,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了,你們生了我,養(yǎng)大我,這份恩情我無法抵賴,但現(xiàn)在我也無以為報,今天,我在這里給你們磕個頭吧?!?/br> 沈明揚說完,便給楊金華和沈昌貴跪了下來,“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后,他紅了眼。然后,他起身就走。 在路過柳凝梅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一下腳步,目光深切地看著柳凝梅說,“如果以后我出息了,會找你,如果我沒找你,就是不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保重!” 看著沈明揚疾步逃走般的步伐,柳凝梅突然覺得,他離開,或許是好事,不然以后,他看著她一步步復(fù)仇,置他父母于死地,恐怕會更加難過。 可楊金華舍不得兒子啊,眼淚“嘩嘩”流下。 “兒子,我的明揚,你真的不要娘了嗎?娘把你養(yǎng)大多不容易啊,娘最疼的就是你啊,我兒……” 楊金華的哭聲,沒能讓沈明揚的腳步有一絲緩慢,可突然,她的腦子里靈光一閃,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以前,除了沈明揚頑劣一些,他們一家還是很幸福的。 可至從那個賤丫頭回歸以后,他們家就好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是她名聲盡毀,后又是妍希被魚咬傷,緊接著是她被幾十年沒打過自己的沈昌貴狠狠抽鞭子,現(xiàn)在沈昌貴的雪茄又起了火,還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 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有鬼一般。 不,不,不,不是有鬼,根本就是這丫頭一步一步地在搞鬼,這是想要搞死他們沈家?。?/br> 反應(yīng)過來后,楊金華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指著柳凝梅憤怒地大罵。 “是你,是你這個下賤貨害我們沈家,老爺,你不要被這丫頭騙昏頭了,你沒覺得至從這丫頭來了以后,我們家就沒太平過嗎?她是來向我們報仇的,她根本不可能拿錢出來給你,她也不可能有一百萬英鎊,一切都是騙你的,老爺,你醒醒吧!” 沈昌貴猛然看向柳凝梅,好像是被楊金華給點到神經(jīng)上了。 眼看沈昌貴就要醒悟似的,柳凝梅立刻雙眼泛紅,委屈的眼淚瞬間蓄滿眼眶,并憤怒地指著楊金華。 “你不要不想給義父拿錢,就血口噴人。” 轉(zhuǎn)身,她又看向沈昌貴,委屈淚水卡點兒滑落,面色嚴峻地說,“義父,我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拿錢出來了,但你們并沒有讓我看到誠意?!?/br> 沈昌貴一聽,涉及到自己是否會坐牢的問題,他的思想又被柳凝梅帶跑了。 他走到楊金華身邊,再次陰狠地說,“現(xiàn)在,馬上去拿一萬塊錢出來,你不是說這丫頭不會給我出錢嗎?你去拿一萬塊出來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楊金華一怔,沒想到沈昌貴的智慧都用在她身上了。 她一臉為難,苦口婆心,“老爺,不是我不愿意拿啊,是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啊,沒錯,你做署長這幾年,我是收到不少禮金,可都用來拉關(guān)系打點出去了啊,你那些上司太太,局長太太,市長太太,哪個不是得花大價錢去打點……” “夠了!”沈昌貴突然怒吼一聲,“就算要打點,我也知道你有錢,我不想再聽你廢話,馬上去拿錢來。” “咳咳咳!”這時,丁沐澤突然出聲,“沈署長,真的不能再等了,要不你先跟我回警局去交個差吧?!?/br> 沈昌貴臉色發(fā)白,他絕不能不把虧空的公款補上就跟他回警局,警局的大牢里有十八般刑具,就他這身子骨,估計有去無回,就算沒被折磨死,監(jiān)獄里的那些死刑犯也得把他吃了。 所以,他朝著楊金華走去,“快去拿錢!” 他那架勢,頗有一種楊金華不拿錢出來,他就真的要殺了她一般。 楊金華見似乎是躲不過去了,立刻發(fā)起狠來,“老爺,既然你那么不相信我,我死好了。” 話落,她猛然朝著身后的一個景泰藍花瓶撞去,鮮血再次流滿她的額頭,花瓶也被撞翻,碎了一地,隨之她昏了過去。 當然,她不是真的昏了,只是裝的,但頭也確實疼得要裂開了,因為她知道,如果撞得不夠狠,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是假的。 楊金華是想狠就能狠出來的人,所以,寧愿自己受苦,她也絕不能把自己手上多年積攢的錢拿出來。 因為在她看來,那些錢,就是她未來的續(xù)命丹。 沒有錢,以后她怎么活? 那不跟丟了命一樣嗎? 所以,拼了這條老命,她也要保住那些錢。 沈昌貴看到如此狠絕的楊金華,也有些無奈了,他也不是真的要殺了自己妻子啊,不管怎么說,他們一起過了這么多年,也有過很多快樂的時光。 他深深嘆了口氣,繼而把最后一絲期望地目光,看向柳凝梅。 “凝雪……你……” “義父你不用再說了”,柳凝梅突然目光嚴峻地看著沈昌貴,“義母拼死都不愿拿錢出來救你……” 沈昌貴死死盯著柳凝梅的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我不能對義父見死不救!” “哈!” 柳凝梅的這一句話,直接讓沈昌貴大大緩了一口氣。 他就好像是一只干渴了很久的魚,終于喝到了他渴望已久的水。 “我這就去拿錢。” 柳凝梅轉(zhuǎn)身去了樓上,不消片刻,她就拿了一個錢袋子回來。 上次賣軍艦圖紙的兩萬塊,加上今天賣戒子的三萬塊,柳凝梅還能剩下一萬塊。 她把早已準備好的四萬塊交給了沈昌貴。 沈昌貴激動得老淚眾橫,“凝雪啊,你就是我們沈家的大恩人啊,以后,沈家的一切,都有你的一份?!?/br> “謝謝義父,凝雪不敢當!你還是快去解決你的事情吧,不能真的去坐牢啊,坐牢了,人就完了?!?/br> “是是是!還是凝雪你最體恤我啊。” 此刻的沈昌貴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而這份新生,不是別人給了,正是他一心想算計的丫頭給的。 他的內(nèi)心百感交集,但更多的卻是得意于,他這些日子以來對柳凝梅的討好,甚至覺得自己真有遠見。 如果他沒有討好這丫頭,這丫頭就不可能把錢拿出來救他,那他不就完了? 他的妻子,自私自利,錢到了她手上,那就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的大兒子,是個窩囊廢,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承擔不起來。 他的小兒子,是個大混蛋,隨時能將自己爹娘弄死的感覺。 他的女兒,更是個只會花不會賺的賠錢貨。 他現(xiàn)在多么慶幸遇到柳凝梅這個干女兒啊,他覺得,他后半生都要好好討好這丫頭,直到把她的錢全部弄到自己手上為止。 當然,半輩子他等不了,他得想辦法早點把她的錢弄到手才行。 “警官,你看……” 沈昌貴將錢袋遞給丁沐澤。 丁沐澤接過錢以后,對沈昌貴說,“既然沈署長都已經(jīng)把虧空的錢補上了,那么,我想走私雪茄的罪,根據(jù)大民國律法,走私情節(jié)不嚴重的,應(yīng)該罰一點錢就可以了?!?/br> “是是是,警官您比我更熟悉大民國的律法?!鄙虿F異常開心。 “那行,你還是跟我回趟警局,把手續(xù)辦一辦吧?!?/br> “好,我這就跟你去。” 走到門口,沈昌貴突然回頭吆五喝六地對傭人們說,“把太太和小姐關(guān)進屋里等我回來,我不回來,不許他們離開?!?/br> “是,老爺!”管家應(yīng)答。 沈昌貴跟著丁沐澤走了。 楊金華和沈妍希被關(guān)進了房間里。 客廳的人都散了之后,宋含鈺就去了柳凝梅的房間。 “凝雪,你真是太棒了?!?/br> 柳凝梅微微一笑,“一般,這只是剛剛開始。” 宋含鈺雙眸帶光,“以后,楊金華在這個家里,恐怕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br> 柳凝梅沒有吭聲,但唇角的弧度卻放開了。 只是這樣還不夠,她jiejie受得苦,可比這多多了。 “其實我知道楊金華的錢放在哪?!彼魏曂蝗簧衩匾恍?,冒出這么一句話。 柳凝梅猛然轉(zhuǎn)眸,對上宋含鈺的視線…… 兩人臉上的笑容都越來越大了,只是,都有點陰陰的。 ……………… 沈昌貴跟丁沐澤先去了警察局,把一切手續(xù)辦完,沈昌貴又要被帶去海關(guān)分署,總署那邊派了領(lǐng)導(dǎo)來處理沈昌貴的事。 路過警察局大廳的時候,沈昌貴看見自己的兒子沈明輝正在擦桌子,他很詫異。 “明輝,你怎么在這干這個?不是文職嗎?” 沈明輝看向沈昌貴,深深嘆了口氣,“這就是局長給我安排的文職。” 他不再說什么,繼續(xù)低頭擦桌子。 沈昌貴卻氣憤不已,拉著沈明輝的手就想走,“跟爹走,你別干了,怎么說你也是海關(guān)分署署長的兒子,怎么能干這個呢?” 沈明輝卻沒有動,“爹,算了,我覺得干這個也挺好的,其他的,我也不會。” “你……你怎么這么沒出息!氣死我了。” 這個兒子怎么一點也不像他,他像他這么大的時候,早就野心勃勃覬覦分署署長的位置很久了,他倒好,安于在警察局打掃衛(wèi)生? 沈明輝不知道是被哪句話擊中了,一把將抹布砸在桌子上,“我沒出息能怪我嗎?從小到大,哪件事你們讓我自己做過主?” “我想上大學(xué),讀美術(shù)專業(yè),你們說美術(shù)沒出息,非讓我去讀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財務(wù)專業(yè)?!?/br> “我一看到那些數(shù)字就頭暈?zāi)X脹,結(jié)果連畢業(yè)證都沒能考下來,我不喜歡,也沒興趣,學(xué)了也白學(xué),我的前途沒了……” 沈明輝一臉悲傷,眼圈通紅。 “我喜歡凝雪,你們就使勁兒欺負她、打她、罵她,我想保護她,你們就對我各種威逼利誘、欺騙,讓我放棄她,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