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夫
“哎呀,主人,你說你修為這么高,怎么半分不懂情愛的道理呢?” 一片陽光灑滿的沙土地上,光芒耀起萬頃,給沙土鍍上了一層金光。 果果將爪子搭在蘇木的肩膀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坐在一塊土塊上的旭堯,明亮的眸子閃著靈動,忽閃忽閃地掃視著周邊望不到邊的那些土疙瘩。 輕輕地推開蘇木,果果跳著到了旭堯身前,揪著旭堯黑色長袍的一角,搖了搖道:“先生他不讓你跟著,不是說怪你跟不跟著這件事本身,而是他不喜歡你故意將一些事瞞著他。而且你說你,瞞著就瞞著吧,你怎么還能理直氣壯地告訴他你故意瞞著的吶,你應(yīng)該能瞞多久瞞多久,起碼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吧!也不對……不應(yīng)該瞞著先生,你就應(yīng)該直接告訴他的。先生這復(fù)生以來,最耿耿于懷的就是對于身前之事的未知,你怎么可以用他最在意的事情讓他受委屈呢?你這樣……” 果果正要說著,松松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道:“安靜一會,讓主人自己想清楚。別說你未經(jīng)情愛,就算你百草叢中過,你的那些情感經(jīng)歷也沒道理就能用在主人和先生身上的。先生說的最多的,就是順其自然,隨遇而安,他不會喜歡你這樣插手插腳的礙著他們?!?/br> 果果想著反駁,蘇木忙跑向前來將他倆按住。他與旭堯還沒熟識,因此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這叱咤魔界的殺戮之主一個不悅就要了他的小命。 聲音微微顫抖著,蘇木輕聲問旭堯道:“魔尊大人,先生現(xiàn)在去了哪里,他不回來了嗎?” “對啊,這都大半天了,先生的氣也該消了。先生從來都不會撂下我們自己跑了的,他會不會出什么事了?”果果擔(dān)心道。 松松也跟著道:“是啊,不會是又遇到黑水無骨了吧。先生現(xiàn)在修為大減,遇上黑水無骨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不會吧,先生就算打不過也能跑掉的吧,畢竟他可是戰(zhàn)神,有天羽無殤,聽心瞳……不會有事的吧?” “可是萬一吶!”果果失聲尖叫。 “……” “停停停!”蘇木大叫一聲,暫時將兩只松鼠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他目光瞥向旭堯剛才坐著的地方,嘴巴努了努,“別說了,魔尊大人已經(jīng)去找先生了。” 松松果果望著土塊空空蕩蕩的上方,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果果道:“行吧,他們找他們的,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蘇木搖搖頭,慢步跟上。 這一望無際的荒漠,他們要走一輩子嗎,為什么不飛過去…… …… 一片白云形成的乳白色巨蟒群中,旭堯飛速穿行著。周邊匆匆涌過的氣流吹亂了他的頭發(fā),讓他的形容一時看起來有些慌亂。 他已經(jīng)將感知擴(kuò)散到了最大的程度,血火流螢也派出去了無數(shù)只,到了這周邊的每個角落去探查,但不知為何,這過了許久,他還是沒能探測到忘川的所在。 旭堯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他雖對忘川能夠自保很有信心,但忘川哪怕是受了一點傷害,他也絕對不可能允許。 “聽白,你到底在哪里啊……” 旭堯的額頭都浮出了一些細(xì)密的汗珠,附著在他蒼白的皮膚上更顯得他整個面龐異常虛弱??伤砩仙l(fā)著的恐怖波動震懾著四方,從天空向著地面壓迫,許多弱小的生靈都驚慌地躲避開,唯恐這煞神動了脾氣傷及無辜。 旭堯無盡地尋找著,可尋了很久,忘川像是蒸發(fā)了的泡沫一般全然從所有空間消失,他怎么找都沒能找到。 精神持續(xù)緊繃,旭堯的掌心因為著急都分泌出一些冷汗,身形剛從一片湖泊上閃掠而過,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分外強(qiáng)大的氣息在天地間轟然爆開,碧綠色的光柱沖天而起,濃烈的生靈之氣無盡彌漫。旭堯看時,那一處的穹頂都染成了濃郁的綠色。 那是忘川的靈力,是聽心瞳的氣息! “這是……聽白在與人斗法!” 旭堯整個身體彈射而出,步伐奔騰不止,眼前景物飛速后退去,不消片刻他就來到了他所感應(yīng)到的那個地方。 可是等他到來之時,此處只有轟烈燃燒著的泯滅胭脂火和天羽無殤射出的諸多坑洞,叢林倒塌,一片焦黑之色,卻沒有半個人影。 旭堯環(huán)顧四周,凝神仔細(xì)感受著。 忽然之間,他的眸子無端變成全然的黑色,像一枚黑色的棋子鑲嵌在眼眶。在他額頭之上,火紅色的光紋一閃而過,似是將他的感知又強(qiáng)化了一些。 “找到了!” 旭堯眼中流露出幾分喜悅之色,一聲低吼,一具數(shù)丈高大的洪荒巨獸虛影在他身后顯化,旭堯騰身踩在它的頭顱上,巨獸狂吼著向前奔去,剎那間旭堯就出現(xiàn)在一片蔥蘢廣袤的森林上空。 旭堯沉下身子,剛一落地就看到忘川背靠著一棵參天巨樹調(diào)息,他還沒靠近,就感知到忘川身上瘋狂涌動的靈力斑駁雜亂的向外狂奔,被忘川的身體束縛住,像是要在忘川的身體里就此爆炸開。 “聽白,你怎么了?怎么傷的這么嚴(yán)重?”旭堯快步走上前,緊張地問道。 忘川奮力睜開眼,看到是旭堯時忍不住生氣出聲:“我不是讓你別跟著嘛,怎么又跟過來了!” 他這一激動,努力壓制著的沸騰靈力頃刻間失去控制,在他的身體里四處亂竄。忘川當(dāng)即噴出一口鮮血。 旭堯立即俯下身將他抱住,看著忘川嘴角蜿蜒而下的血蛇,他心中也跟著疼痛,頓時安慰道:“別激動,我先幫你恢復(fù),等你傷勢輕一下,我就聽你的離開?!?/br> “不過,你要先告訴我,是誰把你傷的這么嚴(yán)重?!毙駡蜉p聲問,眼里有著藏不住的憤怒。 對于忘川,他說上一句重話都會自責(zé),又是誰敢這么下狠手,真是嫌命長了是吧! 忘川噘嘴看他,完全沒好氣地道:“還能是誰,是黑水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