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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么尷尬著也不是事兒,車程起碼還有半個小時,男人便自來熟地做了自我介紹,姓甚名誰,跟李修延什么關(guān)系。 梁滿月半闔眼聽著,時不時地應(yīng)一聲。 直到對方問她,“哎對了,你來這邊是出差還是玩兒啊,要是玩兒,可以再等兩天,你說這天氣,打個車都費勁——” “都不是。” “啊,那是?” “奔喪。” 男人收起嬉皮笑臉,看向女人精致的側(cè)臉,雨勢由小轉(zhuǎn)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上,匯集成大大小小的水流。 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問,“家里什么人啊?” 話音落下。 車內(nèi)空氣前所未有地安靜。 “……” 男人有些后悔,正想著找個話題扯過去,誰知梁滿月緩緩撩起眼簾,漫不經(jīng)心地吐出兩個字—— “jiejie。” - 江惺是雙胞胎這事,圈里沒人知道。 當(dāng)年她參加選秀,紅透半邊天,梁滿月聽到身邊人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長得好像那個江惺,但其實,分別這么多年,兩人已經(jīng)不太像了。 隨著年月,一個如被雕琢的璞玉,秀麗剔透,另一個則不知滿足,做了整形手術(shù)。 江惺整商并不好,她像個急于取悅消費者的商家,盲目把自己變成流水線上的產(chǎn)物。 乍一看,梁滿月有些江惺的影子,可再看,兩人截然不同,沒人會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 就像現(xiàn)在。 大概是覺得尷尬,車程的后半段,男人都沒再主動說話。 梁滿月樂得清閑,索性補了一覺。 凌晨那臺膽管癌手術(shù)臨時調(diào)度,擾亂了她所有的計劃,一臺手術(shù)做了快十二小時,下來的時候生不如死。 梁滿月連家都來不及回,帶上隨身行李,出了醫(yī)院就直奔機場。 李修延聽說這事,貼心為她安排了接機和酒店,怕她沒衣服穿,還特地買了兩套當(dāng)季新款,讓跑腿小哥送過去。 連帶著內(nèi)衣。 一套黑,一套紅。 梁滿月洗好澡,裹著浴袍坐在沙發(fā)上,半干不干的長發(fā)披著,露出一截細(xì)膩白嫩的脖頸。 剛要拆包裝,李修延的消息叮咚叮咚往外冒—— 【衣服到了吧】 【試試怎么樣】 【紅色那套我覺得特別適合你,就順手買了】 梁滿月看了眼,拿起兩套衣服,分別朝身上比了比。 這么多年友誼,李修延對她的尺碼熟門熟路,兩套衣服都是簡約大方款,不用試穿也知道很合身。 梁滿月叫來客房服務(wù),把衣服送去干洗,又隨便點了份簡餐,坐在靠窗的位置,聽著雨聲,一邊吃,一邊回信息。 Fullmoon:【紅色的不錯,明天穿?!?/br> 李修延:【?明天是葬禮】 Fullmoon:【葬禮就不能穿紅色了?】 李修延:【你看誰葬禮穿紅色?】 要是別人,大概會覺得梁滿月在開玩笑,但他知道不是。 穿紅裙子去葬禮砸場子對她這個小瘋子來說,不過是盤兒下酒菜,更別說當(dāng)年,江惺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出現(xiàn)在她養(yǎng)父的葬禮上。 但李修延覺得,就是再深仇大恨,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使勁啊。 可無論他說什么,梁滿月都油鹽不進(jìn),還隨手發(fā)個俏皮的表情包:【你買的是胭脂紅?!?/br> 李修延:【……】 吃完飯,梁滿月窩到床上睡回籠覺。 枕頭和床墊舒服得想讓人溺死,伴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睡意很快就來了。 這一覺睡得不安穩(wěn)。 夢里交織著手術(shù)臺上血淋淋的畫面,還有幾個月前,江惺停留在她腦海中最后的一幕,那張整容臉近乎仇恨地盯著梁滿月,一遍遍問她,憑什么是你,憑什么。 沒多久,梁滿月就從夢中驚醒。 冷汗順著額角往下蔓延,眨眼間似乎還能看到那張臉。 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順手接起,帶著討好的中年女聲傳進(jìn)耳膜,“玥玥呀,是姑姑?!?/br> 梁滿月稍微平緩情緒,嗓音發(fā)啞地嗯了聲。 “到安北了嗎?” “到了?!?/br> 女人語氣明顯安心不少,“住在哪個酒店,離這邊遠(yuǎn)不遠(yuǎn)?” “這邊”指的是本地最大的殯儀館。 梁滿月隨口應(yīng)付,“春江。” “市中心那個?” “是吧?!?/br> “噢,那不近?!?/br> “安北最近交通不好,打車也費勁,葬禮時間早,你作為親屬,不能遲到,雖然你姐的葬禮沒有對外公開,但那些等著見她最后一面的人也不少,別讓人看了笑話?!?/br> 話到這里,電話那頭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梁滿月等了幾秒,有些煩躁,“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哎哎別掛,”姑姑趕忙打圓場,“我就是想問你,需不需要接,你葉阿姨的兒子明天剛好從那邊過來,順路把你捎過去?!?/br> 梁滿月秀眉微蹙,將手機重新貼在耳畔,“誰?” “駱崢,記得不,小時候一起玩過的?!?/br> 聽到這個名字,梁滿月指尖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緊跟著,電流傳來一道隱約的男嗓,沉緩磁性,帶著略微倨傲又不容抗拒的調(diào)調(diào),“讓她明早七點,酒店門口等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