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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初一直顯得心不在焉,他來之前,就受人所托打探沈家那位嬌小姐下落,如今她委身于裴宴歸的事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真不知回去該如何交待。 剛想悄悄問他那位祖宗而今如何了,就見到香艷的一幕。 夢瑤垮下最外層紗衣,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肌膚,然后坐在裴宴歸腿上,端起一盞酒去喂他。 兩人目光勾纏,裴宴歸不知在想什么,始終不去接,弄的佳人不上不下的,十分尷尬。 剩下幾個侍女伺機上前來,往文王和宋時初身邊偎靠過去。 都知道文王不近女色,此時他亦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姿態(tài),只和裴宴歸兩個賭酒玩骰子,壓根不理會身邊女人。 宋時初雖喝得最多,但頭腦還算清醒,冷眼瞧著,裴宴歸就連逢場作戲,亦帶著幾分敷衍。 不過說了幾句露骨的玩笑話,就弄得那女的雙頰緋紅,嬌喘連連。 難道說,真是對那位難忘舊情? 想起三小姐的吩咐,他借著酒興湊到裴宴歸身旁,饒有興致道:“聽說你新收了一妾室?” 文王就坐在他旁邊,聞言投過去淡淡一瞥。 “您消息倒是靈通?!迸嵫鐨w眼尾有些發(fā)紅,對懷中美人笑了笑,話音溫柔繾綣:“乖,先去那邊待著?!?/br> “大人——”夢瑤已經(jīng)動情,驟然讓她走,自然不情愿,可下一秒,對方面上溫度已冷了下來。 心里一咯噔,將紗衣拉起來裹緊了,福身哀怨的退去。 “你畢竟是武侯府出來的,念著些舊情也好,否則背后也有人議論?!蔽耐跽Z調(diào)平常,卻字字誅心:“只是聽說沈夫人如今投奔了涼州軍,那位郡主還不知底細(xì),清宴可要多留心,別受人蒙蔽才好?!?/br> “殿下多慮了?!迸嵫鐨w面色依舊冷淡,仿佛提起的是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并不愿多談。 見文王亦面色不佳,宋時初趕緊端了杯酒去當(dāng)和事佬:“別人不了解沈家小四,殿下您可是看著她長大的,如今被貶為賤籍,跟著清宴,總比被不相干的男人嗟磨要好?!?/br> 沈家一共四位嫡女,獨三小姐沈楚陽性情溫和、知書達(dá)理,實乃京中貴女中的翹楚,可惜了—— “本王記得她說過,非王侯將相不可嫁亦?!蔽耐跷罩票氖治⑽⒂昧?,面上一抹苦澀,稍縱即逝。 宋時初快人快語:“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朝律例,賤籍女子不可為正妻。” 氣氛有一瞬間的冷凝,裴宴歸眼尾一抹紅痕愈發(fā)惹眼,瞥見張縣令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抬手喚了他來,冷聲問道:“何事?!?/br> 張縣令單只對他耳語:“姑娘身子不爽利,正鬧得厲害,打了幾個丫鬟,也不許旁人再進(jìn)屋,說是,只要大人您過去——” 話雖帶到了,可看這位爺醉的不輕,即便是過去了又能怎么樣。 難道還能好好哄著不成? 張縣令最懂風(fēng)月事,過分的恃寵而驕,只會惹得男人厭棄。 裴宴歸站起身,步履有些虛浮,向文王告罪道:“臣明日還要趕去渭城,再喝恐誤正事,改日再去向殿下賠罪?!?/br> 見他要走,夢瑤急忙過來攙扶,沒留意到張縣令給她使的眼色。 裴宴歸倒是沒推拒,由她撫著往東廂房走去。 剛剛踏上走廊,就聽見‘哐當(dāng)’砸東西的聲響,幾個小丫鬟站在門口,俱是一臉驚慌。 看見他忙不迭告狀:“大人,奴婢只是想替姑娘擦身,不知哪里做錯了——” 裴宴歸推開她,大步跨進(jìn)門里。 一只花瓶斜斜飛過來,差一點碰上他前額,裴宴歸反手關(guān)上門,凝神往床上看去。 夜已經(jīng)深了,房中卻沒有點燈,玉晴整個人包裹在被褥里,披頭散發(fā),猶如一頭受驚的小獸。 他脫了外衣掛在壁櫥,雙手抱懷,站在床邊冷聲道:“鬧夠了?” 女子極壓抑的呼吸聲,帶著濃重的鼻音,時不時夾雜幾聲抽泣。 怎么又哭了—— 裴宴歸心里有些煩躁,見那一小團(tuán)又往里縮了下,便轉(zhuǎn)而先去點了燈。 這時響起輕輕的叩門聲,夢瑤溫順的嗓音說道:“女孩子那點麻煩事,大人不方便的,讓奴婢進(jìn)來伺候吧?!?/br> 裴宴歸又折返過去,‘咔嚓’一聲,親自落了鎖。 “你想干什么!”嬌矜的嗓音,帶著一絲顫抖。 一直到方才沐浴的時候,玉晴才意識到不對。 以她的年紀(jì),已經(jīng)算發(fā)育得很晚了,雖說早就該來,卻偏偏選在今日。 且從褻褲上的痕跡來看,應(yīng)該是來了多時,竟一點感覺都沒有,簡直丟臉?biāo)懒恕?/br> 她面色變得極不自然,忍不住,看向裴宴歸的衣服下擺。 萬幸—— 燈光下,是一張精致慘白的臉,像是個隨時瀕臨破碎的陶瓷娃娃。 她身上僅僅裹著一床被褥,地上是散亂著的衣裙發(fā)帶,可想而知,被褥底下是什么光景。 裴宴歸想起她胸前兩段如金玉般的鎖骨,是生平所見絕無僅有的美景。 不知用那樣的鎖骨來盛酒喝,會是什么滋味。 玉晴不敢再作聲,眼角垂掛著淚,神色有一些絕望。 那雙修長如玉的手伸過來,毫不留情扯掉她身上的被褥,玉晴整個人都在發(fā)顫,雙手抱著膝蓋,抬頭無辜且惱恨的看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