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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抱著忠心耿耿的態(tài)度,硬著頭皮說的,皇帝聽著,頭皮發(fā)麻。這姑娘,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皇帝無奈,只得全果著自己從池中起身,一站起來,又是頭暈?zāi)垦!?/br> 他也懶得擦水,隨意從架上扯了件雪白的長衫披在身上。 雖然難受,但他思路卻清晰。這件事太后做得十分冒進,讓南霜去傳華梓傾到沁芳殿,就是沒打算向他隱瞞什么。太后想干嘛?孤男寡女被反鎖在浴池里,難不成打算讓皇帝就在這里幸了她? 華梓傾被送到養(yǎng)心殿當(dāng)差,他就看出這事背后有別的意圖,但他一直沒細想,只覺得太后往他身邊送女人,希望他在某些事上“開竅”,希望他傳宗接代,這些都正常。 可他現(xiàn)在覺得沒那么正常了,華梓傾是華凌風(fēng)的孫女,依先帝的意思,不僅要為她尋個好歸宿,而且經(jīng)皇帝賜婚,必定是正室。而太后在這個時候,把這樣一個女子費心地送進了沁芳殿,若當(dāng)真讓彤史記了她的檔,那絕不是隨便給個位分那么簡單。 他忽然通透了,太后的手段用在后宮,卻劍指前朝?;屎笾慌月?,是平衡秦曹兩家最好的辦法,華梓傾背后沒有顯赫的家勢,卻有當(dāng)年華凌風(fēng)的救駕之功,有先帝遺詔撐腰,讓她當(dāng)皇后說得過去。 他苦笑,在權(quán)臣們眼中,甚至在太后眼中,皇后之位不過是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可是對他而言,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將會是他的妻。 華梓傾半晌沒聽見半點動靜,試探著叫了兩聲“皇上”,沒人答應(yīng)。 皇帝離水源近,潺潺的流水聲掩蓋了外面的聲音,而且他頭暈?zāi)X脹地想事情,并沒留意別的動靜。 華梓傾不安起來,她想起南霜姑姑刻意交待過的,皇帝今日身體不適,叫她細心留意,萬不可讓皇帝有什么差池。 她想到這兒,不敢耽擱,也不再顧忌,手臂一揚將云幔撩開,徑直沖了進去。 她一眼看見空蕩蕩的沁芳池,哪里有人?莫非,皇帝已經(jīng)暈過去,溺水了? 這念頭嚇壞了她自己,皇帝若有閃失,那便是塌了天的大事,她抬步往池邊奔去,口中大喊了一聲:“皇上!” 她的注意力全在沁芳池,其實,皇帝就在旁邊的木架后面,正往下取外袍。 他此時身上衣不蔽體,沒想到華梓傾會進來,他被這陡然一聲大叫驚得一哆嗦,想趕緊用袍子遮羞,卻用力過猛,一下把木架帶倒了。 架子搖晃幾下,砸了下來,華梓傾余光一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 她驀地掉轉(zhuǎn)方向沖過來救駕,身形快得像一道閃電?;实鄱紱]看清,她已經(jīng)到了跟前,抬腿就是一踹! 倒下的架子被踹得改變了方向,皇帝沒被砸到,然而,她那么準,另一只腳正踩在皇帝剛剛?cè)∠碌拈L袍上。他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栽,把面前救駕的人撲倒在地。 皇帝全身只裹了件輕薄的素衣,胸前沒系上,原本只是用手掩著。他此時撲下來,衣襟全開,幾本是肌膚相親。 華梓傾當(dāng)了墊子,出于本能地用雙手接了一把,掌心落在他流暢的腰線上,單薄的一層絹布完全阻隔不了最真實的觸感。 想用來遮羞的外袍沒起到作用,落在了一旁。旖旎如煙的水氣、驟然上升的體溫,讓心跳加速,似擂鼓聲讓人慌張,就連木架倒地的一響也被人忽略。 華梓傾怔怔地看著正上方這張俊美無儔的臉,仿佛是四年前那一幕的重現(xiàn)。 第19章 救駕 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 沁芳殿的地上鋪了百花爭艷圖案的絨毯,華梓傾被撲倒在地上,才不至于把后腦磕壞。 然而,她還是懷疑自己的腦袋摔壞了,如若不然,她這會兒怎么會覺得皇帝長得格外好看?身為男子,他好看得過份了,簡直是誘人。 他的肌膚被池水泡得泛紅,看起來比粉嫩的蟹rou還可口,頭發(fā)滴著水珠,一雙眼睛能勾人魂魄。那池水中,也不知道擱了什么,像藥香又像是花草香,自他身上帶著體溫緩緩地散發(fā)出來,摻雜著屬于年輕男子的氣息,一個勁兒地往她鼻間鉆。 他沒有皇帝威嚴的時候,完全就是人間的尤物。 可惜,指望他沒有皇帝的威嚴,那是癡心妄想。 “華梓傾,你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爺們兒洗澡的地方,你瞎闖個什么?你又在盯著朕看什么看,朕怎么覺著,你這眼神比那天看上朕宵夜的時候還邪乎?你是不是還想對著朕流口水?” “……” 她滿心腹誹,啥爺們兒洗澡的地方,沁芳池是皇帝專用的,就憑他這份漂亮,哪里像個爺們兒了?再說了,皇帝沒出事,大燕國的天沒塌,她不過松了口氣,一時高興,容許自己的思想走了點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里是他說的那么不堪? 她這樣想著,嘴上卻十分恭敬:“回皇上,臣是擔(dān)心您的身體,叫了幾聲您沒答應(yīng),所以急著沖進來救駕?!?/br> 然而,皇帝本來沒事,反而讓她驚了圣駕。 “這么說朕還應(yīng)該夸夸你,忠心護主,奮不顧身?” “臣不敢當(dāng)。能以微薄之軀,為皇上龍體當(dāng)回墊子,是臣的榮幸?!逼鋵嵞且幌拢粨涞弥饼b牙,“那個,皇上,咱們能起來說話嗎?” 用這個曖昧的姿勢展開一場君臣的對話,實在是別扭,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地去忽略身體上的觸感,還有她的手,從他腰上松開后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