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一、新娘阿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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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兩年前,商人也因為多年走南闖北,積勞成疾,不幸因病離世了。 那時的商人的兒子也早已弱冠,更是能在家族中獨當一面了。 當家主母便將舒娘趕出了家門,聲稱每一處家產(chǎn)都是她兒子的,她這個外室可以離開了。 在這種家族中,最不缺的就是金錢,特別是當家主母為了顯示氣度,除了趕她離開,對于一些金銀之物也并沒有看在眼里。 舒娘知道,她此時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收拾好細軟,舒娘也沒有掙扎,就直接離開了。 此時的舒娘也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婦女了,這一生她經(jīng)歷了許多,如今很多事情她都看開了。 待在商人身邊這些年,商人對她確實也很好,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如今唯一的遺憾就是阿悔了··· 阿悔應(yīng)該也有十八歲了吧。 只是舒娘一個女人,又怎么敢再次進村呢? 思前想后,舒娘買了一些毒藥放在包袱里,從陽翟出發(fā),再一次爬過整座山,到達陽陰村的后面。 舒娘爬了整整一天,到的時候已經(jīng)入夜了,可是舒娘還是不敢輕易樓面,想等著沒人的時候再去找阿悔。 只是舒娘沒想到,她還是來晚了一步。 躲在屋子后的舒娘聽到一陣喜樂傳來,還有不少人觥籌交錯,嬉笑打鬧的聲音。 舒娘偷偷摸到傳來聲音的屋子后面,借著房屋和夜色遮擋自己的身影。 嘈雜的環(huán)境下一時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然后舒娘就聽到了一段讓她奔潰的對話。 “沒想到這阿悔就這么沒了!” “還不是這村子心疼小兒子,想要有人陪著去?!?/br> “也是,村長發(fā)話了,我們哪敢有意見!” “嘻嘻,不過這阿悔倒是和她娘一樣,真是令人想念啊!” “只可惜?。○B(yǎng)了她十幾年,這才用了幾年?。 ?/br> “就是!” 一群大男人調(diào)侃阿悔的話,不用明說,舒娘都能猜到阿悔是經(jīng)歷了多少苦難。 舒娘雙手捂著自己的嘴,不敢發(fā)出聲音,眼中的淚水卻在不停的留。 此時傳來了幾個婦人說話的聲音。 “有什么可惜的!不就和她娘一樣,都是賤胚子!” “就是!能嫁給村長最喜歡的小兒子,都是她上輩子燒高香了?!?/br> “說是這么說,不過畢竟是**,你們也少說兩句吧。” “**怎么了?**不還是進了祠堂嗎?”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別說這些了,大家都吃好喝好?!?/br> **! 舒娘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那豈不是···阿悔明明是個活人??! 明明她的阿悔沒了,這些人竟然還在高高興興地吃喝。 這些人簡直都是沒有心! 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可是舒娘竟然還抱著僥幸,以為他們能好好對阿悔。 那只是一個孩子?。?/br> 竟然被他們當做畜生一樣養(yǎng)大,任人宰割。 舒娘感覺人生已經(jīng)沒有色彩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離她遠去。 眼睛里的淚水都像是被流干了,竟然都哭不出來了。 心里已經(jīng)荒蕪到感受不到疼痛了。 今夜是村長大擺筵席的日子,整個村子的人都去了。 許是覺得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處理搗亂。 村頭的那口井竟然沒有人看守。 形同傀儡的舒娘走到那口井的時候,一度想要跳下去。 但是看到井中水面倒影,蒼白猙獰,就如同鬼怪一樣。 可是明明他們才是魔鬼! 為什么最終變成鬼怪的卻是她? 人間何其不公! 那一刻,舒娘覺得自己就是被人控制了一樣,滿心仇怨。 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將包袱拿下來,把所有的毒藥都倒進了井里。 舒娘又原路返回,在屋子后面的山上,蜷縮著身子,在寒風(fēng)中睡了一晚。 一大早舒娘就在水井旁的一間屋子后,露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 許是前一晚大家確實是開心,也都喝了不少。 一時之間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起晚了都沒關(guān)系。 這村子里就這一口井,舒娘相信,他們必然要用。 果然! 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村民來打水,或是洗漱,或是打回家來做飯。 這一天,舒娘看著大家來來回回。 就算一天都沒有進食,舒娘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感受不到一絲饑餓的感覺。 當時近午時,每家每戶都開始升起了炊煙。 舒娘知道,報應(yīng)很快就要降臨了。 果然不出所料! 有人開始掙扎這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沖出來找人救命。 可是舒娘是下了決心,將所有的毒藥都到了進去。 在他們剛剛反應(yīng)過來,還沒有出門,便倒在門口。 在門前甚至還留下不少的劃痕,都是他們掙扎留下的。 舒娘躲在屋子后面看著大家想要沖出的丑態(tài),竟然興奮的笑了。 看著一個個接著倒下,舒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有點餓了,舒娘決定還是去進村找點食物吧。 舒娘走在街上,兩邊的門檻都倒著各種各樣形態(tài)的人。 舒娘還是那個舒娘,帶著溫婉的笑容,走在街上,善意的看著每一個人。 除了一些早上用過井水洗漱的人,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 還有的是剛剛才吃飯,才用了井水,此時還有一絲氣息。 看舒娘從他們面前走過,他們都不由自主的一只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瞪大了雙眼看著舒娘。 眼睛里飽含了太多的東西,但是更多的還是恐懼。 此時很多人才想起他們這些年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他們,這件事對不對? 更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善惡終有報! 這一刻,所有人竟然有一種,這一天終于到來的感覺。 舒娘一路走進村里。 身后是陸陸續(xù)續(xù)倒下的村民,瞪大的雙眼,驚恐的眼神,充分暴露了他們內(nèi)心的不安。 村長家就在祠堂旁邊,是整個村子最里面,也是最好的地方。 許是時間過得有點久了,舒娘到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人氣。 舒娘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像欣賞園林一般,在屋子里繞了一整圈。 確保確實是全家都完完整整,整整齊齊的。 舒娘才從村長家屋子后面,爬過整個陽山,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一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去陽陰村探親時才發(fā)現(xiàn)了村子里的慘狀。 一時陽陰村的事情,鬧得整個陽翟沸沸揚揚。 舒娘隱在人群中,聽著眾人的猜測,突然內(nèi)心涌起一陣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