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兩個男人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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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在送來醫(yī)院的時候,吃過大量的安眠藥。” 醫(yī)生的話猶如一記悶雷,落在了司濼的頭上。 司濼嘴角勾起一記嘲諷,難怪。 發(fā)燒是沒有檢查身體的,死后才被發(fā)現(xiàn)出來,可吃了安眠藥卻還能醒過來,難道是說阿江還在掛著最后一絲念想嗎? 忽然,司濼竟然開始后悔打了那通電話,畢竟那是壓死阿江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阿江被白布蓋住,被推出病房,司濼蹲下身子,只覺得眼前的東西惡心至極! 兩個男人太苦了。 可阿江卻是不知悔改,早就在十六歲那年就把自己的心交給了傅襲了。 從此,不知悔改,一條路走到黑了。 司濼魂不守舍的坐在長椅上,手上是火化通知書,司濼從不認為阿江的感情惡心,相反,她更覺得這樣的感情更加的偉大,畢竟需要十分大的勇氣。 兩年前。 “司濼,你最想去哪里?” 阿江穿著白色的毛衣,整個人看起來一塵不染,如同墜入凡間的天使。 暖陽照在他的身上的時候,司濼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去西藏吧,那是最洗滌心靈的地方?!?/br> 阿江勾了勾唇角,整個人顯然柔和,道:“行,到時候你把我?guī)ツ阕钕肴サ牡胤??!?/br> 那時候,司濼還沒明白過來,是以這樣的方式去西藏。 可現(xiàn)在當真是感受到了這樣的事情,司濼的心就如同心絞一樣的難受。 第二天,司濼坐在了去西藏的火車,其實她從來沒去過西藏,一路的四季變換讓她領略了不少的風景,懷里抱著的是阿江的骨灰。 盡管是覺得不妥,可司濼倒也不管那么多了。 在司濼的眼里,阿江是最純粹的人。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阿江一直都是最愛傅襲的人,不管是跟著他做事,還是跟著傅襲做,阿江到頭來都是什么都不求的人。 最后,司濼將阿江放在了不起眼,又適合長眠的地方。 心里的悲憤,隨著阿江的感情,付諸東流。 司濼是三天后才見到傅襲的,他胡子拉碴,看起來很是憔悴,黑眼圈也重了幾分,司濼揚起一抹譏笑,“玩夠了才想起家里還有人了?” 傅襲瞇了瞇眼,道:“阿江呢,叫他出來跟我回去了?!?/br> 司濼讓開身,“看吧,即使是你找遍了,他也不在這里?!?/br> 傅襲進屋,環(huán)視了四周,也沒有看到阿江的身影,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回應。 頓時,傅襲的心里有些不高興了。 往常都是阿江屁顛屁顛的跑來的,這一次竟然還成了他來找阿江了。 真是荒唐。 傅襲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了一根煙,道:“叫他出來,我再給他最后一次機會,我沒多大的耐心這你是知道的?!?/br> “所以呢?你還想讓他回來干什么?你是堂堂g城霸主,傅襲,身邊又怎么會缺人?” 司濼陰陽怪氣的看著眼前的人,氣不打一處來。 所謂去a市,就是換了一個地方娛樂消遣? “你別給我陰陽怪氣的,快說他在哪里?” 傅襲掐滅了煙,臉色很是難看。 連夜坐私人飛機回來的,就是這么一副態(tài)度? “他不在,以后也不會在了。” 司濼撂下一句話就要離開。 被傅襲一把抓住肩膀,力度很大,傅襲的眉頭緊鎖,道:“什么意思?” 看著傅襲緊張的神色,司濼的心里一點都不覺得痛快,甚至是替阿江覺得惋惜。 “你現(xiàn)在又在假惺惺什么?我說過阿江不會回來了,因為他死了,現(xiàn)在你聽明白了?” 司濼的聲音不大,卻在她的心里形成了無數(shù)個的小洞,如針扎一般的細微疼痛。 頓時,傅襲的手有些恍惚了,臉色也開始變得嚴肅,“什么意思?” 聞言,司濼一下子嘲諷除了聲,“傅襲,別再裝了,阿江真的死了,他再也不是你身邊的人那個小跟班了。” 阿江早就長大了,早就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可偏偏就付諸了東流,一去不復返。 阿江說,他從未后悔愛上傅襲,也從未覺得認識傅襲是個錯誤。 若是當年沒有傅襲,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阿江。 司濼倒還記得他那時的表情,臉上的笑意很是釋然,就像是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一樣。 司濼猛的睜開傅襲的束縛,分貝也跟著大了幾分,“傅襲,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了,你回頭看過一眼阿江嗎?你總是變本加厲的傷害他,每次把人弄到半死不活的,連一句關心也沒有,你有良心嗎?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早放他離開?” 傅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像是喉嚨被什么卡住了一樣。 “因為你知道阿江一直都愛你,所以你有恃無恐,覺得他一定不會走,可是人都是會變的,他等你等到了死,也沒能等來你……” 相反,最后壓死阿江的稻草,竟然是傅襲和別的人在溫存的消息。 多么可笑。 阿江的感情對傅襲來說,就像是一個累贅。 可盡管是這樣,阿江也從未在外人面前透露出什么,盡心盡力的,不圖回報。 “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 司濼深吸了一口氣,連忙推著傅襲出去。 “江歌呢,他葬在了哪里?” 那是傅襲第一次叫阿江的名字,從始自終,司濼聽到的都是阿江,就好像他一開始就叫阿江一樣。 “我不會告訴你的,請你離開,傅先生,我這里不歡迎你!” 司濼推搡著傅襲。 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司濼給推著走,司濼當然知道他此時魂不守舍的樣子,可人都是賤,得到了永遠不會珍惜。 這是一個死性循環(huán),每個人都在里面,無法出去,無法進來。 傅襲的聲音有些啥沙啞,深深的看了一眼司濼,道:“若是你不說,我就去把他的墓給挖了!” 傅襲的眼神很是狠戾,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司濼沒有說話,看了傅襲好久,卻怎么也說不出來話。 “司濼,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最后問你一遍,阿江在哪里?” 半晌,司濼才道出,“納木錯?!?/br> 那是最純潔的地方,那地方,最適合長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