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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扶玉的手心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抿了抿唇,眉宇間圍繞著一抹愁緒。 他其實很怕,很怕白熙其實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喜歡上了青之,這才會有事沒事就找他麻煩。就好像在這一世間,唯有捉弄青之,才會讓她得到樂趣一樣。 白熙若是聽見了扶玉的這番心里話,恐怕會直接氣得吐血而亡。她呸!她見鬼了才會喜歡青之! 扶玉強自停住了內(nèi)心的想法,他再次看向白熙時,白熙已經(jīng)合上眼在小憩了。 就這么大喇喇躺在他身旁,身上隨意蓋著一層薄毯,穿著素白中衣,頭發(fā)散開。 扶玉仔細的看著她,從她的發(fā)絲,到她的眉眼,到她裹著紗布的鼻子,再到她微微張開的櫻桃紅唇。 看著她這幅對著他毫不設防的模樣。 看著看著扶玉就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間盡是溫柔之意。 他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些想法搖走。也不知他是不是跟著那群公子哥待久了,聽多了那些紅樓里唱的小曲,不知不覺間竟也開始這般想東想西了。 白熙既然討厭青之,那他就跟著她一起討厭她,她想做什么他都陪著她。扶玉相信,總有一日,白熙能看到自始至終,誰才是天底下待她最好的人,誰才是天底下最愛她的人。 扶玉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去碰一碰她的鼻尖,手指將將要碰到時動作便一頓,白熙閉著眼不緊不慢道—— “扶玉你膽子大了么,還想占你jiejie便宜?” 扶玉收回手,頗為心虛的摸了摸后勃頸。“你比我可大不了幾歲,別整天jiejiejiejie的自稱?!?/br> 白熙眼都懶得睜開,冷哼一聲,懶懶的翻了個身?!耙膊恢朗钦l小時候掛著鼻涕整天跟在jiejie身后跑?!?/br> 說完,憶起小時候蘿卜丁樣的扶玉,白熙都忍不住閉著眼笑了出聲。 扶玉見狀,想起小時候,也跟著笑了笑。 * 要么說沒病的人神情氣爽呢,服下解藥后,這沒有了那欲斷魂藥效的折磨,白熙這一晚睡得不知有多香甜。 一覺醒來,春月便帶著幾個丫鬟帶著捧著一大堆首飾服裝早早的到了她房間給她穿衣打扮。 今日要去皇宮赴宴,這可是皇上設的宴,宴請了群臣及其家眷,萬不能在打扮上丟了面。 他白微風好歹也是一國丞相,不光自己得風風光光的去赴宴,他的女兒自然也要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 白丞相早在收到請柬的前幾日就吩咐好了,要讓他們將白熙好好打扮一番,春月得了吩咐自然不能馬虎。 白熙今日是因為睡得舒服了,沒有鬧起床氣,這才很是配合他們,任由他們怎么在她身上臉上拾掇。 不過也是因為白熙心里有分寸,她心里清楚今日這宴會馬虎不得。 往日她都是不施粉黛,常常就穿了一身男裝,綁起一個高高的馬尾就出門了。 今日去要見到很多那些屁事很多的名門貴族的,白熙一是考慮她老爹的面子,再者是她也不愿聽見那些人對她念叨。 總有那么些半親不熟的長輩,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見到你就開始評價。煩人的緊。 不想被他們念叨,只好做的讓他們挑不出毛病,倒是再避開些他們,耳根子自然就清靜了。 ## 四更 春月辦事白丞相還是很放心的,要不怎么也是他從前精挑細選留下來安排在白熙身邊照顧她的貼身丫鬟呢。 這不一會兒的功夫,春月指揮著幾個小丫鬟,又是給白熙盤頭發(fā)、描眉、描口脂,又是給她戴上飾品,穿上衣袍。安排得井井有條的。 一番打扮下來,若說白熙之前是不拘小節(jié)的瀟灑美人,如今看來,只是坐在那兒,不開口,那邊就是最清冷艷絕的名門貴女。 只要她不開口,那相貌,那氣質(zhì),保準是今日宴會上吸引所有人目光最出彩的人。 這是這一張嘴呀…… “喲,我們家小春月手還正巧,不愧是爺?shù)馁N心小寶貝!”白熙一睜眼,見到鏡子里那自己,差點都認不出來了,這氣質(zhì)差別也太大了。 雖說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樣正經(jīng)的自己,但還是很歡喜的拉過了春月的小手,頗為猥瑣的揉了揉、拍了拍,嘴上不住的夸著春月的話,夸得春月都不好意思了。 春月害羞的縮著脖子,耳尖都紅得透透的了,忍不住抬起小手握拳輕輕錘了錘白熙的肩膀。 白熙順勢捂住自己的肩膀,閉上眼就往后一倒?!鞍 冶淮虻沽耍 ?/br> 春月連帶著一旁的幾個小丫鬟都被她給逗笑了,春月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笑道:“小姐,您可真幼稚。” 說著又變得憂心忡忡的,“待會兒到了宮里,小姐您還是少開口說話吧。春月聽人說這皇宮可是個吃人的地方,說話做事都得小心謹慎的。” 春月正惶惶不安的給白熙整理衣上的褶皺,白熙看著她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知道啦知道啦。” “大小姐,老爺問您收拾好了嗎,他在門口等著您了,您要是好了就趕緊去門口吧。” 恰好將白熙衣上最后的一道褶皺理平,門外就傳來了催促的聲音。 春月將白熙的衣擺放下,走到門口打開門朝門外人答應了句:“收拾好了,你去回復老爺,大小姐這就過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