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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兒還用聽說啊,就隔壁那條街,方才正從那邊過來呢。那扶玉少爺?shù)钠付Y啊,可是擺得一整條街都是,那出手大方得。想必也是很珍視白大小姐了?!?/br> 這茶樓的二樓基本上都是雅間,或者想青之所在的這樣被屏風圍起來的小間,來著二樓飲茶的也都是知情識趣的風雅之人,那說話做事都是文質有禮的,不知何時上來了兩個大嗓門,毫不避諱的在那兒議論著白府的八卦。 青之聽見熟絡的名字,不禁直起了身子,眉間攏起,又恢復了肅容。 一旁站著的親衛(wèi)見狀上前一步,向青之請示道:“將軍,可要屬下將那兩人趕走?!?/br> 青之面無表情地抬手制止了?!安槐亍W屗麄冋f?!?/br> 坊間傳聞從來都不是空xue來風,有果必有因。 他也很想聽聽這八卦。 外邊那兩人哪里知道那邊正坐著一個將軍呢,依舊自顧自的大喇喇的講著自己的話。 “那扶玉少爺求娶成功了嗎?” “那那哪能不成功啊,往日里你見那扶玉少爺和白大小姐一起同進同出的還少嗎。放眼皇城還有誰不知道,只要白大小姐在的地方,就必定有一個溫柔深情的扶玉少爺站在她的身側,那兩人之間產生情意互許終身不是水到渠成的么……” 那人說道這兒,頓了一下,喝了口茶水,忽而聽見不遠處屏風后邊傳來“咔嚓”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便抬眼隨意看了一眼。 又繼續(xù)道:“依我看啊,今日這一過,這兩家就要開始著手兩人的婚禮了,再挑個良辰吉日,白家大小姐估計就要嫁到扶玉少爺府上去了。” 說完,又是“咔嚓”的一聲,這一次的聲音頗為刺耳,那聊八卦聊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也禁不住皺眉看了過去,嘟囔著:“那里邊人在做什么呢,這么不小心,茶杯打碎了一個又一個,店小二也不見過去看看?!?/br> 只疑惑了一會兒,兩人很快又開始討論起來。 而屏風后邊,青之的表情已有些風雨欲來的意味,他眉間的攏起的褶皺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周遭滿地都是他方才打碎的茶杯碎片。 他抵了抵后槽牙,終是忍不住的吩咐身邊親衛(wèi),沉聲道:“叫那兩個人閉嘴?!?/br> “是?!?/br> 親衛(wèi)得了吩咐,很快便轉到屏風后邊去,不一會兒,趕走了兩人,二樓又恢復了清靜。 可周遭是清靜了,青之的心卻是靜不下來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方才兩人說的,白熙嫁給了扶玉,他莫名感到憤怒,又有些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他與白熙才多久沒見,早上那會兒他還見到她提著鳥籠在他府門口徘徊蹲點呢,怎么可能這么一會兒不見她就要嫁人了。 同時,他又有些害怕。她不會當真答應了扶玉吧? 越想越坐不住,他忽然猛地一起身,繞過地面那些碎片就準備離開。 才走到臺階口,便與正怒氣沖沖上樓的白熙撞了個正著。 白熙頭也沒抬,便撞進了一個頗為堅硬的胸膛里,慣性使然的往后一仰,好在青之即使摟住了她的腰這才沒從樓梯上倒下去。 等到白熙站穩(wěn)了之后,很快就一把推開了青之,抬眼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他一臉肅容,眼含責備神色不耐的樣子,白熙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還沒開始找他麻煩,他倒好,先給她甩上臉色了! 青之剛頭就是下意識的摟住她的腰,這會兒松開了手,手中一空,他順其自然的將手背在了身后,手指悄悄蜷縮了縮。他垂眸看著白熙,連帶著方才的情緒,語氣還有些硬邦邦的:“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走這么快也不當心自己摔了?!?/br> 這話白熙聽上去,就權當他是在罵她‘走路不長眼’,于是更氣了,眼里的兩簇小火苗都快冒了出來。 沒工夫和他說別的,直接質問道:“我問你,為何要將我們遣送到懷疆去?” “你就這么見不得我們白家好,還是,見不得我?” “我……”青之閉了閉眼,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皇帝要將白丞相一家派到懷疆去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不但知道,他還暗中助了一波瀾。 原因無他,無非就是因為他的營地就在懷疆啊。若是能將白丞相派遣過去,那他往后在軍中,不就能很方便的過去見她了嗎。 再不用一出征,就要隔上個十年八年才能見一面了。 可這些話,要他當著白熙的面說,他卻說不出來。是臊的。 白熙盯著他半晌也不見他回答,還一副不好回答的樣子,心中越發(fā)篤定就是他伙同皇帝一起欺負老頭,害她們白家要去流放到懷疆去。 她又是氣憤又是傷心,等了一會兒他還沒有說話,她便不想再聽他說話了,既然答案已經這么顯而易見了,她何必還要不死心的再等他親口說出來。 她看著他點了點頭,回了他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轉身準備離去,卻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住了手腕。 她回頭看過去,言辭冷漠道:“做什么?” 青之也是見她要離開了,一時心急才拉住了她的手腕,等到感受到手心里那滑膩的肌膚后很快便松開了手。 又聽白熙這般冷淡的同他說話,心中不免一刺痛。 “扶玉向你提親了?”思索再三,他還是問了出來。 白熙本來就因這事有些煩悶,見它傳播得這般快,她便更煩了,很不耐煩的答了一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