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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時候、打完架一身青青紫紫的時候、還有體術訓練完之后一身灰撲撲看起來無比狼狽的時候。 雖然這些樣子也很有趣。 但幾乎沒有純粹的笑臉。 這一點稍微讓自認成熟可靠關心未成年心理健康的好監(jiān)護人五條悟感到苦惱。 ——小孩子整天這么苦大仇恨可不行啊。 這樣的煩惱終止于他看見惠和玉犬的相處。 伏黑惠唯一會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就能好好的笑出來的時候, 就是在召喚出他唯一的式神玉犬的時候。 夢境里的伏黑惠和現(xiàn)實里的伏黑惠不一樣。 這邊的小家伙拒絕成為咒術師, 因此也不稀罕自己的術式。 五條悟有試過引導去使用十種影法術,但是伏黑惠很排斥,他拒絕去調伏新的式神,似乎不想扯上任何關系。 除了術式覺醒后初始的兩條玉犬外,伏黑惠連最簡單的脫兔都不愿意去調伏,現(xiàn)在十歲了也不怎么會調令式神,這在咒術界的御三家里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他們自覺醒術式之后,就必須得在小小年紀跟著長輩,去學習術式的使用方式。 這邊的惠和現(xiàn)實世界里不到四歲就能熟練使用術式去救父親,十二歲就成為獨當一面術師的惠天差地別。 差別已經(jīng)大的讓作為旁觀者的五條悟陷入了迷茫。 這是真實的記憶嗎?如果是真實的,那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差別? 最初情報不足的他在思索原因。 夢境里的小小惠不想要成為咒術師。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討厭自己的式神。 小小惠偶爾會趁誰都不在的時候,悄悄的躲在房間里把玉犬召喚出來,像是對待普通的寵物狗一樣摸摸它們,把臉埋進玉犬的皮毛里,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露出符合年紀純粹又輕松的笑容。 夢境的惠不想成為咒術師,也不想玉犬們去和怪物戰(zhàn)斗直到被破壞。 ……雖然脾氣很壞,但惠實際上是個非常溫柔堅定的好孩子。 只是年紀太小陷入了迷茫期,但總體來說并不需要太過擔心。 夢境中的五條悟在悄悄見過一次后就放下了心,隨后成功偷拍。 ——總是兇巴巴的小惠露出這種可愛的表情,可是超稀有的卡面。 雖然照片拍不到兩只毛茸茸的犬科式神,但是盤腿坐在窗邊,在太陽下露出笑容,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一旁空氣的綠眼睛男孩卻可愛的不像話。 發(fā)現(xiàn)某個賊兮兮躲在門口縫隙拿著手機偷拍的可疑白發(fā)男子之后,惠臉色發(fā)紅匆匆忙忙的解除術式讓玉犬回去,然后氣鼓鼓朝他沖過去的樣子也被拍下來了。 五條悟孩子氣的大笑著挑釁,然后被一路追著,最后順利拿給津美紀看,惠的jiejie和他們不靠譜的監(jiān)護人一臉“哎呀呀”的慈愛表情。 伏黑惠:“……” 小小的伏黑惠默默記仇,自此有了一個遠大的夢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干掉五條先生的手機。 奈何任重道遠,在干掉五條悟的手機之前,伏黑惠反而開始漸漸的習以為常,每次被偷拍都兇巴巴的拋下“遲早會揍你”的狠話扭頭就走。 結果不知不覺之間,五條悟的手機特地單獨建立了一個相冊,存起了伏黑惠從小到大的各種照片。 。 伏黑惠如果成為咒術師的話,毫無疑問肯定會是天才。 他對咒力的cao控的宛如最精密機器,說要和五條悟學習打架的技巧,差不多在被指導過一、兩次后,就已經(jīng)能夠熟練的用咒力強化身體。 再加上接下來的理論指導,現(xiàn)在的伏黑惠一個打一群(普通人)不在話下。 “真的不來當咒術師嗎?”休息時間,東京郊區(qū)。 五條悟懶洋洋的平躺在草地上,用手戳了戳盤腿坐在自己身邊小孩子的腰。 “不要?。 毖g敏感,在喝水的小小惠差點被驚的把水吐出來,他往旁邊蹭了蹭,拉開距離,垂著眼瞼滿臉嫌棄的大聲拒絕。 “是嗎是嗎?嘛,如果實在不愿意也沒有關系啦?!?/br> 五條悟收回手,伸了個懶腰。 “……沒關系嗎?”伏黑惠遲疑的看了他一眼。 “嗯,沒關系哦。” 白發(fā)的男人點頭。 夢境中的五條悟是以伏黑惠未來一定會成為咒術師作為擔保,為年幼的姐弟兩人從高專申請到了金錢援助。 而這筆錢只能解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不愁錢還經(jīng)常來蹭飯的五條家現(xiàn)任家主有偷偷的給伏黑家額外的資金補助,那才是真正的巨款,連伏黑惠在學校把人打傷后賠醫(yī)療費都不用眨眼的。 對方最初是為了自己的術式才成為他和津美紀的監(jiān)護人,這一點伏黑惠心知肚明。 那么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這個人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在他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資金,卻開始尊敬自己的個人意愿了? 對人類極度不信任的少年有些不安。 平躺在地上的五條悟歪了歪頭,看著小家伙的糾結表情,慢吞吞的撐起身體,然后快速的湊過去把右手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左手的巨大手掌把惠的頭發(fā)揉亂。 “欸——五條先生我看起來難道像是會不顧孩子意愿,強迫他們接受安排的糟糕大人嗎?” 伏黑惠睜著綠眼睛,沒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