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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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出來,也只能坐在燒烤店里了。 鄭奕回家換了一身便服,頭發(fā)還是沒長起來,他戴了頂厚帽子,對著鏡子來回轉(zhuǎn)身瞧了瞧,沒有什么太大違和感。 對于去見陳予砜,他也搞不清自己是以什么態(tài)度的,但有一點絕對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身心,都是向著李文的。 一會他什么都不說就是了。 什么都不說…… “那個……書店老板……”鄭奕腳跟前平躺著許多酒瓶,都是他一個人喝的。 “叫書店老板稱呼太長太繁瑣,”他繼續(xù)吐槽道,“既然文子叫你砜哥,那我就叫你砜弟……哎……不是……我這嘴呀……” 鄭奕拍著自己的嘴巴。 陳予砜沒喝多少,而且他在一開始,也未曾想過把鄭奕灌醉。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陳予砜靠在椅子上輕點桌面。 墻上的鐘表一下一下跳著,快一點鐘了,差不多可以問了。 “你知道小文他在哪嗎,”陳予砜問對面看著暈乎乎的鄭奕。 “文子他在……”鄭奕說到這,突然又開始哭起來。 旁邊幾桌還坐著喝酒的,聽見鄭奕糙漢子的哭聲,沒忍住多瞅了幾眼不動安如山的陳予砜。 表面看著,都像是陳予砜欺負(fù)了鄭奕一樣。 “你別哭……”陳予砜抽了幾張紙遞給鄭奕,小文的這個同學(xué),比胡古還要無常。 “嗚嗚嗚……”鄭奕接過紙先是擦了擦鼻涕,才又擦眼淚。 陳予砜有點坐不下去了。 要不,還是從李文父母那里著手吧。 “我們回去吧,”陳予砜站起來開始穿大衣,“不早了?!?/br> “你不聽文子住的地方了嘛……”鄭奕眼睛哭完看起來紅紅的,“我知道他在哪里的。” 大衣穿了一邊袖子,陳予砜又脫下。 “這話,他不讓跟別人講……”鄭奕手里攥著,剛才擦完鼻涕又擦眼淚的衛(wèi)生紙團(tuán),“尤其是你,陳予砜。” “他不讓講出來,”鄭奕說到這,端起桌子上還剩的半杯酒,一口飲盡,“他的事兒,我也只能借著酒勁才能講出來……” “他其實過的可苦了……”鄭奕紅通通地眼睛看著對面聆聽他話的人。 鄭奕每多說一句話,陳予砜的心就跟著揪起一結(jié)。 “我倆雖然遇見的晚,但并不妨礙我了解他的深度?!编嵽扔植亮瞬帘翘?,才依依不舍把那團(tuán)紙扔到垃圾桶里邊。 “學(xué)校大門口發(fā)生的那件事情,并不是高中兩年第一次,”鄭奕改抱著一個空酒瓶,“我倆是因為軍訓(xùn)走錯正步互打手,熟知起來?!?/br> “高一有次下晚自習(xí),路過一個巷子時候,我聽見里邊有打斗的聲音,”鄭奕道。 “誰讓我年少輕狂熱心腸呢,悶著頭沖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文子被他親生爸按倒在地上用腳踢,他當(dāng)時一聲都沒吭,任他爸拳腳相踢……” 陳予砜握了握拳頭。 “換誰,都不能忍,”鄭奕撿了一顆花生米放到嘴里,“我沖上去一把推開他爸,背起文子就跑,奮力跑,當(dāng)時并不知道那是他爸,心里還害怕著那人萬一提著刀子追我咋整……” “然后呢,你們有沒有事……”陳予砜雖不忍打斷,但太想趕緊知道那孩子的情形。 “跑了好幾條街道,累的我夠嗆,”鄭奕咳了幾聲,“這時爬在我背上的文子,突然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就哭了……” “那個男人打他的時候,他吭都沒吭一聲!”鄭奕講到這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碗碟跟著顫抖。 “在我逼問下,他才講出家庭情況,還叮囑我這事絕不能告訴何姨,”鄭奕講的鼻子酸楚楚。 “最要命的就是,若我告訴何姨,他就指證說身上的傷,是被我打成那樣子的……” 陳予砜聽到這,捏成拳狀的手又展開。 “聽著很憋屈吧,”鄭奕繼續(xù)道,“我都替他憋屈兩年了,終于等來學(xué)校大門口那一戰(zhàn)!” “那天下午放學(xué)我回家吃飯去遲了一步,不然我一定也要上去替文子出氣!管他奶奶的什么家長……”鄭奕墩了一下啤酒瓶底,“我悔那天回家吃飯,也悔自己老喜歡踩點進(jìn)校。” 陳予砜臉熱了起來,校門口這事兒每每說起來,都是他心底的一道不可磨滅的疤痕。 也是那孩子的傷痕吧。 “當(dāng)時我在場……”陳予砜嘆息道,“但我沒上前幫忙?!?/br> 鄭奕遲鈍地眼神盯著陳予砜看了幾秒,后知后覺道“文子說他,早都原諒你這件事了?!?/br> 陳予砜抬眼看著鄭奕,心里風(fēng)起云涌。 “明明是你比文子年齡大,怎么感覺懂事更多的倒像是文子呢。”鄭奕現(xiàn)在喝醉,也管不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了。 你和我坐在同一張桌子喝酒,那就是酒友了。 酒友代表我們是平等的位置。 鄭奕這話說的沒有錯,陳予砜付錢準(zhǔn)備離開。 “我還沒說地址呢……”鄭奕扶著桌子站起來,他移到陳予砜身邊,湊近耳旁說了一句話。 陳予砜不可置否的看著鄭奕。 “意外的意外之中對吧,”鄭奕又扶著桌子邊移到自己位置上。 “當(dāng)時和他通話,碰上感冒,因為也是剛?cè)ツ莻€地方,餓的時候吃著壓縮餅干……”鄭奕繼續(xù)跟陳予砜道。 “他啊,現(xiàn)在學(xué)會抽煙了,反正每次通話都會聽到他點一支?!?/br> “我現(xiàn)在還不能過去找他,”陳予砜明白鄭奕話的意思。 “為啥不能,”鄭奕激動起來,“你是一定要看著他,就這么折騰自己下去嗎?” “不是……”陳予砜否認(rèn),“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先把家里的事情解決,才可放心無顧的去接他回來。” “陳予砜你錯了……”鄭奕激動起來說話有點大舌頭。 “文子他現(xiàn)在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沒有后顧之憂,你也太不了解他了……” 陳予砜心跳的快起來。 “他需要的,很簡單,”鄭奕放下酒瓶,撒氣似的踢了踢腳底空酒瓶。 “就是你能陪在他的身邊?!?/br> 陳予砜“噌”地站了起來,開始穿外套。 “上次火車站我問他,選擇這個人會后悔嗎?”鄭奕道,“你猜他怎么回答的?!?/br> 陳予砜穿好外套去吧臺結(jié)了帳,鄭奕被他拉著出了燒烤店。 半夜出租車少得可憐,兩個人站在寒風(fēng)里清醒了不少。 鄭奕甩開被陳予砜拉的胳膊。 “他說,你就像是他前行的光亮,向著光亮出發(fā),怎么會后悔??!”鄭奕嘴里哈著大白氣終于把話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