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伎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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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老婆一起讀書,又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一天呢” “樓上的,你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發(fā)的是我老婆的照片?明明我老婆今天在給我跳舞...嘿嘿,真好看” “你們都沒有自己的老婆嗎?做夢沒醒嗎?p圖太假了!我老婆今天一天都在和我品香” 5、大墓 內(nèi)蒙古地區(qū),新發(fā)現(xiàn)古墓,確定為后周時期某一代延慶公的大墓。因為盜墓等原因,不得已進行保護性挖掘。 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別看‘延慶公’只是一個‘公’,就是后周一個貴族。其實人家在草原上呼風喚雨,所以他們的墓和那些可汗墓也沒什么差別,是統(tǒng)治者級別的。 大家覺得,等到這座大墓逐漸開挖出來,只要盜墓賊破壞的不太嚴重,文物能存下來一小部分,這位延慶公也會是當年的‘寶藏男孩’。 結(jié)果...沒想到是第五代延慶公耶律阿齊的墓,對于專業(yè)的考古人員來說,是耶律阿齊的墓,還是別的延慶公的墓差別其實不大。但對于吃瓜群眾來說,這差別就大了。 耶律阿齊大概是國人最熟悉的一位‘延慶公’了,因為他與師紅妃的緋聞太熱了。 在文學作品里,他總是清爽明快的草原少年郎形象,男性版‘白月光’...... 知道挖他的墓,大家都興奮了...這位延慶公可是終身未娶——這也是他形象這么好的原因之一。和師紅妃是初戀,然后他還終身未娶,僅此一點就足夠觀眾們腦補出一個情深不悔的故事。 考古工作進行了好幾年,等到成果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也確實沒有辜負吃瓜群眾的苦等。 除開那些精美的、有歷史價值的文物,對于吃瓜群眾來說,真正讓他們‘一本滿足’的東西是放在棺槨中,用一只金盒盛放的幾件小東西——其實不是很珍貴的東西,一個瓷盒,根據(jù)殘存物分析,里面原來裝的是香膏一類的東西。一個玉扳指,兩幅畫、一個香囊、兩沓書信...零零碎碎。 畫看落款,是師紅妃的,還有那些書信,一沓是師紅妃寫給他的,另一沓是耶律阿齊寫了,但沒有寄出去的...里面都是愛語。他還給她寫信,但已經(jīng)不會在信中說愛了,因為他知道那只會讓她也因此痛苦。 他不想讓她痛苦,但愛她的話又忍不住要說,便只能訴諸筆下,變成一封封沒有寄出的信。 從一部分東西可以推知其他東西多多少少也和師紅妃有關。 最后一封信是耶律阿齊去世當年寫的,那個時候師紅妃去世已經(jīng)三載,那一日是她的忌日。他在信里說,愛你千千萬萬遍——他后半生信佛,求佛半生,在信里對她說,他前日做了夢,得了佛的允準。 下輩子不會再有橫亙在他們面前的種種,他們不會再浪費年少時的緣分,會真正在一起。 6、退籍 師紅妃退籍那一天,悄無聲息,這當然與她的身份不相稱,但這是她的堅持。 師紅妃沒有動用女樂的特權(quán),拖到三十大幾才退籍,有的人覺得這是她蠢,她撈金能力那么強,本可以再大賺幾年呢!有的人卻覺得這是她聰明,趁著還不算年華老去,早早離場,才是真正的傳奇呢!至于錢,人家的錢已經(jīng)花不完啦! 然而,師紅妃的選擇和那些其實都沒有關系...她愛跳舞,在這個世界,一開始支撐她面對那荒唐境況的也是舞蹈,只有舞蹈。可后來,她跳舞也感覺不到快樂,她就像是一株失去了供養(yǎng)的花,要枯死了。 退籍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是一個新的開始——在長久的痛苦與掙扎中,她找到了新的目標,她要在退籍之后利用自己積攢下來的巨額財富去發(fā)展醫(yī)學,盡可能地弄明白為什么生女孩兒地比例那么低! 她不覺得是基因?qū)用娴膯栴},這可是世界各地都發(fā)生的事!而要說‘趨同進化’,也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 而要說有超自然的因素...至少她覺得這個世界挺正常,沒有超自然的苗頭。 寄希望于醫(yī)學總是沒錯的——哪怕最后一無所得,發(fā)展醫(yī)學,治病救人,總歸不是壞事。 師紅妃悄無聲息地退籍,悄無聲息地離開汴京,去尋醫(yī)、學醫(yī),一開始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還杜撰出了‘羽化升仙’的荒唐傳聞...只有李汨知道她的去向。 李汨在師紅妃要坐船離開的時候,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碼頭。師紅妃沒有問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也沒有問師紅妃為什么只言片語沒有就要走——相交這么多年,連一句交代都沒有,也真是太無情了。 李汨只是來送她,還安排了幾個有武力、可信賴的人護送她...不管怎么說,這世道對于一個女子來說,還是太危險了一些。 然后他就看著她遠去...她再回來,已經(jīng)是十來年后的事了,她帶了很多大夫回汴京,傳說她也已經(jīng)是醫(yī)術(shù)頗佳的大夫了,在外頭隨許多名醫(yī)行醫(yī)過。 李汨去見他,一如十年前,二十年前。 如此就好。 7、江湖風塵 多年以后,朱英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下一個地方——師紅妃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但他沒有去見她,與她說話寒暄。他只是無限接近她,然后遠遠看著她,與她共享一片天空。 他的很多朋友無法理解他的選擇,只有朱英自己知道,他這是從李汨身上學到的。 只要愛她是一個人的事,那就永遠不會失去,他可以永永遠遠愛她,再也不用不安、患得患失了。只不過,他到底沒有李汨那樣‘清心寡欲’,心中仍然有足夠強烈地執(zhí)念,就像一把火,非得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才能稍微平靜一些,不至于將自己焚燒成灰燼。 他會愛她多久?他也不知道。但他已經(jīng)走過了很長很長的路,路上經(jīng)歷了疲憊、痛苦,一些不會讓人太好過地東西,奇異的是,這些沒有磨滅愛,反而讓他更愛她了。 他忽然想起紅妃曾經(jīng)說過的,人總是依戀著所忍受的,舍不得放棄曾經(jīng)付出過巨大代價的——他愛她,更愛他了,因為他為她痛苦,為她快樂,為她思念,為她經(jīng)歷了千千萬萬。 8、死亡之舞 柴禟一直是個荒唐的人,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還很樂于這樣,他不覺得這有什么的——他一向知道怎么對自己好,活得輕松高興,絕不會為難自己,叫自己沉入苦澀的深淵,進退兩難,上下不得。 既然‘荒唐’能叫他活得高興,為什么不呢? 所以,他沒有像李汨那樣,她看不看,始終就等在那里。也沒有像朱英一樣去追尋,非得接近一點,再接近一點。他覺得自己放過自己了,他不要再去愛她了...愛一個人太難,太苦了。 自找苦吃的事情,頭腦發(fā)熱的時候做一做也就算了,稍微恢復理智當然要及時收手。 他自覺之后的日子很快樂,他恢復了自己過去的樣子——會在行院里頻繁走動,與許多女樂雅妓同時保持著關系,邀請不同的美人來自己的王府為歡宴增光添彩。他沉醉于此,沉醉于這種淺薄卻輕松的快樂。 和師紅妃帶給她的沉重完全不同。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快到他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老去了。不過,老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對于他這樣的王子皇孫一樣,奢靡快樂的日子照樣過,去到行院之中,他依舊是最受歡迎的客人,美人們爭相趨奉。 好快樂啊,他的人生沒有一點點苦,這很好。曾經(jīng)為情所困,好像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偶爾會在曲終人散時想起來一回,或者兩回,然后很快拋諸腦后。 那一天,又是一次小宴,行院里最善舞的女樂被他請來了。他與朋友們觀舞,朋友們笑著道:“真是出色極了,生平罕見這般舞藝...非要說,也只當年師紅妃可與之相比了?!?/br> 柴禟看向舞蹈的美女,脫口而出:“差的太遠了!” 說完之后,他怔了怔,掩飾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那一天喝了很多,最后都醉了。 忽然有宮里人來信:師娘子今日沒了,因師娘子于天下有大功,如今新生兒里女子的比例越來越高了...她的喪事不可輕忽,皇家也不能當看不見,所以有意選派一個皇家代表過去主持喪禮。 官家顯然還記得當年之事,問柴禟愿不愿意。 柴禟其實一開始并沒有反應過發(fā)生了什么,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口信里說的事意味著什么。他輕聲道:“怎么就沒了呢?” 聲音真的很輕,仿佛怕一口氣吹熄了什么。 他不解,語氣里全是困惑:“她比我年輕許多呢,我還活著,她怎么就沒了呢...我這般混賬的人都能活得長久,她那么大功德,難道沒有神佛保佑她,沒有人道氣運護持她?” “怎么就沒了呢?”全然不懂,就像一個小孩子,世界不按自己以為的運轉(zhuǎn),還會因此而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一個番外,交代一下后來...正文的話就是那樣了,因為那個世界觀下,只能做到那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