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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認(rèn)定你了呀。”他低低地聲音彎彎繞繞進入她的耳朵里,像是帶著柔軟的小刷子,不停地?fù)涎綋希瑩系枚浒l(fā)癢。 她不自在地挪動身子,悶悶道:“向前看,還有更好的?!?/br> “說的倒是容易?!?/br> 他聲音里聽著好像很累的樣子,順著耳朵鉆進去讓她有些心軟。 但還是說出殘忍的話:“你說的那些人我都不認(rèn)得啦,我只想安安靜靜陪著mama,你快回去吧?!?/br> “一個都不記得了?”聲音微微發(fā)顫。 心魔的幾句話不斷在腦海里重復(fù),愈發(fā)清晰。 “大概不重要吧。不然我一定會記得的。” 他“呵”地一笑:“你還記得你怎么回到這里的嗎?” “不就是見義勇為然后沒死成又活過來了?!?/br> 她順嘴一說。 誰知道竟引得那頭的人笑了。還念叨著什么“我知道了”,知道什么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說什么了? 程澄難受得很,嚴(yán)重懷疑對面的樂瘋了。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瘋子一般計較,睡覺了。 等對面終于自言自語捋清了思路,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沐霖聽著耳畔她細(xì)細(xì)的呼吸聲,像吸塵器(并不是)一樣,把心底亂七八糟的愁緒都吸走了。 他被這個比喻逗笑,可是眼下找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第二天程澄閑下來,輕聲道:“那個聲音很好聽的小哥哥,你還在嗎?” “怎么了?” 沐霖拄著下巴坐在她面前,好笑地看著她糾結(jié)。 “你知道什么了呀?” 程澄好奇的很,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問了。 “你若是愿意跟我走,我立刻告訴你?!彼u了個官司。 “才不要?!?/br> 果不其然,她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 沐霖不再逗她:“你是程澄,見義勇為死了,到了另一個世界,變成了一只貓,機緣巧合修煉,有了心魔,現(xiàn)在……” 突然不忍說下去。 “哈哈哈,”程澄捂著肚子笑出聲,“你騙人,建國之后不許成精,我怎么可能違反法律?我可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沐霖:“……”剛才的不忍白瞎了。 索性一股腦說出來:“總而言之,現(xiàn)在是幻境,一切都不是真實的?!?/br> “你騙人,真神奇,竟然有人對我說,哈哈~” 她笑得說不出來話,半晌才把一句話說完:“說我是妖精哈哈哈?!?/br> 沐霖又被氣到,“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臨走時還氣哄哄地沖她“哼”了一聲。 第71章 有,有點可愛。 明明從來只聽見到過聲音,卻還是能腦補出rou呼呼的小團子氣哼哼的可愛樣子。 她搖頭失笑。 打從一開始,這個陌生的人一直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她雖然聽到了,不過不大想搭理他。 現(xiàn)在卻覺得,偶爾聊聊天也不錯。 細(xì)細(xì)攪著手里的茶水,耳畔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該拿你怎么辦呢?” 她循著聲音望過去,是一片日盛春景,陽光灑在陽臺精心修剪的景觀上,影子落盡室內(nèi),又是一景。 然景雖美,可惜看不到說話的人身處何方、什么模樣。 “什么怎么辦?” 沐霖拄著腮,駭了一跳。 她離得很近。 滿眼是她精致的五官和瓷白的肌膚,以及細(xì)膩到只有陽光下微微可見的小絨毛。 見他不答,程澄接著問:“不生氣啦?” 他緩過來,稍稍往后退了些許。 “我氣什么?□□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嘴上說著不氣,語氣里的傲嬌不減分毫。 “你是怎么死的呀?” “你才死了呢!”沐霖張口就反駁,稍后才意識到罵的是心尖尖上的人,連忙“呸呸呸”幾下,改口:“你可不能死?!?/br> 程澄被他逗笑,“你怎么這么可愛?” 沐霖翻了個白眼送給她。 “不過我是真的好奇,你就告訴我嘛?!?/br> 他被她問煩了:“我沒死,誰告訴你我死了?” “我看不見你,只能聽見聲音,可不就是死了?” “我沒有!是你本來不應(yīng)該屬于這里?!?/br> 沐霖爭辯著,奈何人家不停聽。 “又開玩笑了?!?/br> 程澄笑著,“別騙我了,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妖怪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才滯留人間?說說唄,指不定我能幫你呢?!?/br> 她頗有興致。 沐霖:“……” “你既然不相信世間有妖怪,那為什么會認(rèn)為有鬼?” “這倆不一樣的,”程澄嫌棄地瞧了他一眼,“這倆是一個是鬼,一個是妖,怎么會一樣?” 他聳聳肩,雖然想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樣,不過照往常經(jīng)驗來說,他永遠(yuǎn)是沒理的一方。 索性不與她掙,干脆道:“你既然想聽,我便告訴你?!?/br> 程澄興奮點頭。 “我喜歡一人,不過她仿佛不太喜歡我,先前本是準(zhǔn)備表白,她臨時去了別的地方,不愿意聽?!?/br> “嘖。沒了?” “沒了?!?/br> 這下?lián)Q程澄郁悶了。 這好比故事聽了開頭,一聽便是她喜歡的狗血劇,可惜聽了開頭,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