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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我?不聲不響離開?” 在溫軟上留連的唇狠狠咬下去,又緩緩松了力道。 始作俑者委屈道:“澄澄,下次別丟下我了。” 程澄現(xiàn)在本就對他愧疚,自然是他說什么,她應(yīng)什么了。 再者,這種事情以后也不會再次發(fā)生了。 “我答應(yīng)你。” 程澄掙了下,雙手得了自由,緩緩卻堅定地抱緊他勁瘦的腰。 兩人相擁,躺在床上。 程澄安靜地聽他講她走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聽到他生生將夢厓玉玨剝離下來的時候,心整個被揪了起來。 伸手探上他后脖頸光滑的肌膚,滿眼的心疼。 夢厓玉玨相當(dāng)于他的本命法器,甚至還要更密切些,且不說里邊數(shù)之不盡的天材地寶與功法寶貝,單單是這份疼痛,就是常人忍受不了的。 微微撐起身體,她低頭在原來的印記出落下一吻。 沐霖悶哼一聲,卻沒有推開她。 克制的握住她的手,聲音沙?。骸俺纬?,別了,這具身子經(jīng)不起你這般撩撥?!?/br> 程澄一滯,乖乖躺下了。 握住他的手指,程澄貼在他的胸口:“阿霖,等我陪著mama走完最后一程,我們就回去。” “好。我會陪著你的?!?/br> 次日一早。 趁著沐霖下去買早餐的功夫,程mama憋了一晚上的話忍不住了。 “澄澄,小霖看著是個好的,但……” 程澄握住她的手:“媽,阿霖他們家全搬去了國外,他為了我留了下來,沒地方住了,以后住咱們家好不好?” “當(dāng)然行啊。”程mama瞪了她一眼:“不早點說,害我瞎想了一晚上?!?/br> “是我不對?!背坛伪ё∷募绨?,沐浴在晨光中,一點一點兒的講他對她的好。 “不對,之前怎么沒聽你說起過?” “一開始是想先處著再說,后來吵架了,就沒和你說。他昨天半夜來找我,也是求復(fù)合來著?!?/br> 程mama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程澄,還是沒有說出來打擊她。 就昨天半夜那情況,誰是求復(fù)合的那個還不一定呢。 沐霖進(jìn)來時,只聽到了最后一句,于是附和道:“澄澄說得對。” 程mama又看了一眼沐霖,嘆了口氣。 算了,小兩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摻和什么呢。 趁著程mama身體還好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踏上了旅途,陪著程mama去做她年輕時一直想做的事情。 看山水,觀湖海。山川上留下了他們的足跡,也化成了記憶里長久不滅的明珠。 在程mama最后的日子里,他們再次回到了故土。 程mama親自選了一處風(fēng)景秀麗環(huán)境清幽的墓地,作為日后的長眠之所。 回家的時候,程mama問她:“怎么好像有個熟人?” 她的眼睛已經(jīng)不大能看清楚東西了。 程澄無視了不遠(yuǎn)處的老年男人,溫柔地回答她:“沒有啊?!?/br> 沐霖配合著轉(zhuǎn)移話題,“媽,您不是還說要去漸漸幾十年的老閨蜜嗎?阿姨們剛剛打電話,說快到了,就等著咱們呢。” 他早改口了。兩人還極有儀式感地去民政局扯了證,已經(jīng)是合法同居關(guān)系了。 “是嗎?”程mama驚喜,催促著:“那怎么快些走,我都好多年沒見他們了?!?/br> 后來那個男人,也就是程澄的前養(yǎng)父,來找過她幾次,都讓程澄攔了。 偶爾聽到幾次他的消息,也都不是太好。 可是,這又與她、與程mama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們的關(guān)系,早在十幾年前就撇得一干二凈了。 程mama臨走時,一直沒有哭,還擦掉了程澄的眼淚。 “澄澄啊,生老病死,都是回到的,別哭啊,哭得mama心都碎了。” 程澄流著眼淚點頭。 程mama抓住她的手,放在沐霖的手上,緊緊握住他們兩個交疊的手。 “小霖啊,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澄澄跳脫,你多讓讓她,但也別總是縱著她胡鬧?!?/br> “這孩子命苦,我走了以后,她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多疼疼她?!?/br> “澄澄啊,回頭跟著小霖去見親家的時候,性子收著點,有點兒眼色,知道嗎?” “媽,我都知道了,你別說了?!?/br> 程澄把臉埋在了她的懷里,眼淚止不住的流。 程mama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連握住他們兩個的手都漸漸松開了。 程澄的哭聲再也壓制不住。 沐霖把她抱進(jìn)懷里,任由她的眼淚浸透了他的衣襟。 程澄著實萎靡不振了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是她夢想過數(shù)次的了。 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程澄情緒緩過來之后,兩個人去她外婆家辭別。 她將程mama的畢生積蓄都留給了舅舅家,又將自己這么些年的捐了出去。 在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程,程澄帶著沐霖去拜訪了她的師父。 老人家身體健康,精神抖擻,據(jù)說現(xiàn)在天天去公園打上幾遍太極拳,強(qiáng)身健體。 他也很滿意程澄給他找的徒女婿,還表示想看看以后徒孫的天賦。 把程澄整的哭笑不得。 兩個人回到了之前的小千界。 夏云抱著程澄又哭了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