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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梁髓之只聽見玻璃杯落地的破碎聲。 還有男人大叫聲,混作一團。 伴著少女怒氣沖天罵咧:“特么前輩,別特么用你那臭嘴跟勞資相提并論!” “呸!” “不能說好話,勞資就給你把牙都卸了,張著臭水溝的味!” “小梁,勞資讓你喊小梁!” “梁髓之是你這臟東西能喊的!勞資今天非把你給打廢了!細腰細手!你特么平時沒少偷看吧!?。 ?/br> “看!讓你看!讓你特么惦記!” 她罵的發(fā)瘋,手上也沒停。 男人叫聲越來越慘烈,后面幾乎沒聲了。 那拳頭聲砸在身體上,一下!接著一下!一次接著一次! 好像沒有盡頭。 他摩挲著走到門口,能看見院子。 少女松了手,朝后一仰,就那樣躺在地面。 緩緩起伏呼吸。 她…… 他見她睜著眼,就那樣靜靜躺著,像及了他下毒的那天。 她就那樣靜靜躺著。 安靜得不像話,其實蘇玫瑰生的很好看,是異于alpha的硬朗模樣,她或許更多的繼承了omega父親的明艷,即便是側臉輪廓流暢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曾經(jīng),也這樣看著她。 單純又可笑,以為她喜歡自己。 “蘇玫瑰?!?/br> 他突然開口,聲音聲音虛飄的到她耳朵。 他的眸子安靜的像沒有底的深淵,垂著、看著少女。 她喘著氣,眼皮耷拉了一下。 抬起手,擺了擺示意自己還活著。 “別怕,都解決了?!?/br> 別怕…… 她讓他別怕,這個詞…… 滑稽。 梁髓之輕輕的重復了這兩個字,無聲的、沒有感情,可他手微顫了一下。 他靠著門框,沒有力氣。 少女又迎著夕陽曬了一會,呼吸漸漸平緩,她站了起來。 迎面走過來。 少女淺金色的頭發(fā)有點細軟,卻蓬松修飾臉型,眉眼像炙熱未開的玫瑰,屬于alpha的艷麗開始出現(xiàn)在這個十六歲的少女身上,只是那張原本張揚自豪的臉上多了點淤青,就在顴骨,弄得一張臉像水彩畫。 蘇玫瑰動動手腕,抬起眼皮。 看著梁髓之忽然咧嘴笑了。 “老男人說你……我就沒忍住?!蹦菢訌垞P的人竟然有點不好意思。 她肋骨有點疼,一下沒站好朝前踉蹌了兩步。 兩人的距離拉近。 蘇玫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omega正在分化的味道,想起剛才那男人調笑得話,臉“唰”紅了,被滿臉的水彩傷痕遮住。 十六歲的alpha,再肆意妄為、再暴躁、也會有毛頭的時候。 “嘴臭,我一個不留都打了?!?/br> 像是在邀功。 少女抬頭,一雙眼黑漆漆的、亮亮的,她的眼里有光。 “梁髓之,你好的很,別聽那些人胡說?!?/br> “我覺得你最好?!?/br> 蘇玫瑰說著薅了薅頭發(fā),她突然有點局促。 按道理這不像她的做法。 她現(xiàn)在樸實得像個情竇初開表白妹子的……莊稼漢? 她偏頭,又嘴硬起來:“反正就是,你不錯?!?/br> 梁髓之看著她,抿唇瓣。 他很好…… 她說他很好…… 以前她也說他很好,好欺負得很。 那雙漆黑清澈的丹狐眼一動不動盯著洗蘇玫瑰,他在辨認、也在呼吸。 “我自己知道。” 少年冷冷留下這么一句話。 轉身進屋。 他走得很慢,背對著蘇玫瑰也能通過窸窣的聲音察覺到少女生氣了,上輩子她生氣的時候就會在他背后砸東西,不過她很少砸得準,最嚴重的一次也只是砸到他額角。 現(xiàn)在,蘇玫瑰耐心多了,他冷嘲熱諷的也沒氣得跳腳,身后傳來窸窣聲,她兩步并做三步跑了出去。 梁髓之撐著腰,艱難朝臥室走,冷笑一聲。 她走了。 果然,還是一樣的壞脾氣。 自大的alpha,永遠等著別人給她服軟。 梁髓之走到屋子里,躺了下來,他只能側躺,不敢平躺觸及后頸。 分化的腺體在以萬單位計數(shù)在皮膚下撕裂著,他蓋著被子,用手緊緊攥著,指節(jié)擰得泛白,只要完成三次分化,他可以安心準備p星軍方研究所的數(shù)學競賽。 不會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梁髓之沒過多久開始睡迷糊,房間門被推開。 “一會喝粥還是煲仔飯?” 她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但說的事卻荒誕至極。 或者說, 這種關心人的話。 蘇玫瑰那樣自大的人會放下身段去問? 少年睜眼,眸底微動。 蘇玫瑰越走越近,她見梁髓之沒反應,又因為背對她,俯身靠近像看個仔細。 少年闔眸,纖長的睫毛安靜垂在皮膚上。 她呼吸悄悄落在少年脖頸:“喝粥還是煲仔飯……” 第6章 煮粥 小腰真細。 六性的驅使下,alpha作為社會構造頂層人群,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至少不會下廚房做飯。好比現(xiàn)在蘇玫瑰站在廚房,弄得乒乒乓乓一團糟,如果讓她家里那alpha總裁母親看見,估計會自大到覺得她不止玩世不恭,甚至被omega勾了魂,是個好色沒主張的繼承人。 --